柳医生愣了半晌,不知如何言语。她不评价别人感情生活,但眼前这事太离谱了。
她唯一能做就是带他去看了姜宵病房,即使那也没有什么意义。
“明天有个新病人要搬进来了,也就今天能让你看看,往后不是亲属就不让进了,”她道,“其实也没什么剩下什么,都打扫过了。”
她言语神态都比之前冷淡了很多。
姜宵死在上个月13号,这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蔺成聿很安静,就跟着她走,像个被抽掉灵魂木偶。
走到姜宵病房门前时候,有了一点踌躇,又忍不住去看。那是打扫很干净一个房间,里面装饰品也大多是白色,白茫茫一片。
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姜宵痕迹了,像离开家里时候一样,姜宵没有带走什么,他在这里也没有留下什么。
这个地方消融了他姜宵,也一概消融了步入其中蔺成聿。
如果说前段时间找不到姜宵痛苦难受还是可以量化可以承受,自知道姜宵去世消息之后,袭来痛苦,并不是蔺成聿可以承受了。
今日大喜大悲,他在那一刻开始完全步入崩溃。
两个小时之后,他朋友带着国外赶来专家到了,一来就听到这么个消息。
没办法,人死了还治什么。
不过医生是蔺成聿找来,离开之前还是要打个招呼。朋友带着人过来,小心翼翼措辞,结巴了半天,告诉他医生要离开了。
“走吧,”蔺成聿头也不回,“出去,不要打扰宵宵。”
他这时候正坐在病床前面地毯上,眼睛往空荡荡床上看,眼神十分温柔。
柳医生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之前看他安静呆在这里就出去了,人经历这种事情总是需要时间和空间冷静下来。
朋友叹了口气,也怕刺激他,先退出去了。
叫他在这呆着吧,迟早有一天要接受现实。
但半透明状姜宵觉得这好像不是冷静。
病房也只能空今天一天而已。
到傍晚时候就有护工进来了,明天有新病人要住,这里要做最后整理和打扫,她一开门就吓了一跳。
随后想起来,柳医生打过招呼。
蔺成聿听见门开声音,警惕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是医院制服才放松了一点。
他转过头,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被子,好像哄着人睡着。
护工打扫时候尽量轻手轻脚,但要整理床铺时候就有点困难了。
“先生,”护工提醒他,“麻烦您让一下。”
蔺成聿不理她,她提醒了几次,声音大了一些,对方才有反应。
“不要打扰宵宵,他在睡觉。”他道,“出去。”
护工愣了一下,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只能走到另外一边,掀开床上被子想换一床新,但她一动,被子下面空着没有人事实就露出来了。
这回受到惊吓是蔺成聿了。
“宵宵呢?”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在这里……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护工被他搞得不敢在这里呆,转身就跑去找医生了。柳医生也没想到这人这个点了还没有清醒过来。
她想了想,揉了揉眉心,打了精神科电话,叫了个值班心理医生过来,同时叫了两个保安。
一行人走到病房时候,蔺成聿已经重新安静下来,他换了个地方,坐在窗前,呆呆往外面看。
姜宵以前也喜欢这样。幸福树背靠着山,外面风景很好。
心理医生过去和他说话,他不理人。保安上去拉人时候弄出些动静来,蔺成聿不愿意离开,但他朋友听见响动就过来了。
蔺成聿身上还有个公司,不管是牵扯到利益还是交情,他身边之前认识人都没法在这时候把人丢下不管,还安排了两个人专门跟着,怕他做出什么事了。
“不好意思,我们会把这病房定下,”他们在这时候出来打圆场,“请让蔺先生在这里住着吧。”
蔺成聿这种身家能找到院方关系也不难。
柳医生不说话了。
她盯着这个人看了一会儿,而后转头离开。
幸福树患者非富即贵,在这里医生养成了职业习惯,不对病人自己私人事情多做指点,也从不插手。
但姜宵不一样。
柳医生想,这是她从医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特殊一个病人。
任何人见了生命最后姜宵都会深刻记得他,并为他惋惜。
上午宋太太打电话时候,只说了他姓蔺,其余没有多说,所以她搞错了那封信。
后来蔺先生说自己是姜宵爱人,她想来想去,心里还是有件事情放不下。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为着职业习惯去搞清楚,只是她仍在这里工作,几乎每天都会路过那间病房。
病房许多时候还是开着门,跟着蔺成聿人不敢让他独处太久——因为前段时间他在这里有自杀行为,只是被救回来了而已。
他确实已经十分不清醒了,住进医院来倒是歪打正着,他精神状态是要看医生程度。
但还好蔺成聿也不是每天都在自杀,这段时间不过冲动了一回而已。除了有医生干预,最重要是他还有事情没做。
宋合那边不肯把姜宵葬在哪里告诉他,原话是他不配知道。那是柳医生这边找地方,但她不提,也一概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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