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美坊东,一座普通的小院里。张孝祥静静的坐在堂屋里一动不动。他的发髻有些散乱,眼眶有些发黑。昨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自从家中出事之后,他已经好几个晚上彻夜难眠了。
张孝祥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突然降临的灾祸绝非偶然。那日自己拒绝了曹泳的提亲之后,只过了几天,家里便出事了。父亲杀了大伯母?张孝祥怎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父亲的官职是伯父张邵恩荫所受,父亲对大伯母自然是感激不尽。就算没有恩荫授官之事,父亲和娘亲也对大伯母尊敬侍奉,待若上宾一般。因为张家是书香门第,张家每个人都懂得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那是张家每一辈人都会教育下一代的家训。父亲又怎么会做出杀害他的嫂子的事情来。
得到消息之后,张孝祥第一时间便是想要回芜湖老家去弄清楚此事。可是,他被告知即刻停职归家,等候案件查清。在此之前,不许他离开京城半步,不许他写信或者派人去打探。张孝祥据理力争,自然无果。现在他不得不回到家中呆着,他的小院外,前后门都有人日夜守着。实际上他已经被软禁了。
张孝祥便是在这种痛苦焦灼和恐惧的状况下过了三四天,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张兄!张兄!”正处在一种极度疲劳状态,低着头盯着地面发呆的张孝祥突然听到了有人轻声的叫喊。他抬起头来讶异的朝着后门口声音来处看,后门外阳光刺眼,让他眼睛都有些刺痛,但他没有看到任何人。
张孝祥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几天时间来自己几乎没有睡,也没怎么吃东西。身体虚弱之极。也许是幻听了吧,毕竟这时候谁会来找自己。谁又敢来找自己。
张孝祥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准备去房中喝些水,好好的睡一觉。他知道,自己再不睡觉歇息的话,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张兄!张兄!”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张孝祥吃惊的循声看去,这回他看清楚了,在后门旁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正朝着自己招手。张孝祥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是个人影。因为后门外阳光光线炽烈,那人站在门口阴影之中,自己居然没看出来。
“谁!”张孝祥低声叫道。这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门进来,自己居然没有任何的察觉,这让他有些惊恐。
“嘘,莫要大声。张兄,我是方子安,你还记得我么?你院子前门有人,我不能现身。你去将大门关上。”方子安低声急促的道。
“方子安?”张孝祥怎么不记得方子安,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第三名探花,自己还拜读过他的诗文。“你……你怎么来了?”
“莫说了,照我说的做。”方子安急的直挥手。
张孝祥忙来到大门口,院子外那名监视自己的人正从围墙外探着头往屋子里瞧,张孝祥哐当一声关上了门。转身往后门口找方子安的时候,发现方子安已经不见了踪迹。他正错愕间,旁边厢房里传来了方子安低低的招呼声。
“我在这呢。”
张孝祥愣了愣,忙转头看去,方子安已经站在东厢房里朝着自己摆手了。自己转身关门的当儿,他已经无声无息的进了房了。
张孝祥忙进了东厢房,方子安一把拉住他,轻轻关了房门。又探头从窗口往院子前面看了两眼,发现院墙外那监视之人因为张孝祥关了门,所以推门进了院子,正朝着屋子走来。
“打发了他,就说你要睡觉。”方子安低声道。
张孝祥点点头。门外传来那监视的差役的说话声。
“状元郎,状元郎!关门作甚?你可莫要耍花样。上面有命,我们也没办法,千万别叫我们为难。”
张孝祥沉声道:“莫来烦我,我只是关门睡觉罢了。我不教你们为难,你们也莫来吵我。”
“哦哦哦,好好好,你只管睡,只要不搞花样便成。”大门口那差役闻言说道,转身退到院子外,坐在门口台阶的阴凉处。
张孝祥这才转身,看到方子安正拱手向自己行礼。
“张兄,方子安有礼了。”方子安沉声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后门口也有人守着呢。”张孝祥忙还礼道。
方子安道:“我一位同伴将他引开了。我便溜了进来。张兄,你的事我听说了……”
张孝祥脸色晦暗,叹息一声道:“方兄,坐下说话吧。”
方子安点头坐在一张凳子上,张孝祥也缓缓的在方子安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轻声道:“多谢方兄来看我,我在京城没有亲朋好友,整个京城只有张兄一个人来看我。”
方子安轻声道:“张兄,你脸色不好,看起来很虚弱。好几天没睡吧。”
张孝祥苦笑道:“你既知道我的事,当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怎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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