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咄咄逼人。”
司徒静眼眶红了又羞又恼。最气的是池藏风居然当着无花的面如此说她,这不是毁她形象吗。
池藏风深呼吸,这算倒打一把吧?司徒静能骂,不许别人回应了?
江湖上脑回路奇怪的人为何如此之多,她怎么就不能好运地遇上智力在线·性格或甜或飒的女性友人?
虽然楚留香说等到窃书案了结,请客去江南好好吃一顿美食做庆祝,顺带介绍几个正常人给她认识,但因为遭遇的奇葩多了,她也不知能不能期待了。
“司徒姑娘,我很讲道理了。你刚刚的用词,遇上一个暴脾气的会直接废了你。”
池藏风确定神水宫之人真的过于高傲。江湖人是给水母阴姬面子,对她门下可不好说。
何况,池藏风也没恶意,最多就是恶趣味挑了个好时候出来。
“假设我真的想偷听,不会破沙丘而出让你瞧个正着。我一片好意,身体力行地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隔墙有耳,一些秘密的话,必须好好勘察环境再说。警惕以后莫要因为失误,而惹上杀身之祸。”
这事本来不复杂。
司徒静被吓到,骂几句也在是人之常情,但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骂得太难听。
等池藏风解释了之后,要是会做事的就会借坡下驴,你好我好地客套起来。
毕竟双方都还在精绝旧地,勉勉强强算合作关系一起找百晓生,闹僵了可不好。正如左冷禅与池藏风两人交恶在前,但暂时也没有再发生冲突。
司徒静却受不得。
神水宫人素来得江湖人高看一筹,往日在宫内生活非常无趣,但她也没受过谁的气。
除去水母阴姬,即便是严苛如宫南燕也没有劈头盖面地指责她,最多也就是板着脸教训几句这不能那不能做而已。
“轮不到你教我!”
司徒静扬起下巴,语气轻蔑,“我的师父是水母阴姬,你又算什么东西,一个卖棺材的而已。还敢说藏在沙丘里找线索,这算什么下三滥的作法,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做。你要是找得到百晓生的住所,我还能学狗叫呢!”
一串话,说了便跑。
司徒静不想再呆在这个让她快要窒息的地方。
“哎……”
池藏风没想到司徒静吵不过就跑,这多没意思。
“听沙辩位,不是下三流做法,是借鉴了原随云的听风辩位技能。你可悠着点,别在无争山庄少主面前大放厥词。”
不然,表里不一的原随云会做出些什么事,那真是池藏风也想不到的。
这告诫之话也不知一下司徒静听没听进去,眼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将轻功运用到极致跑远了。
无花是听进去了,“阿风,你认识原少庄主?”
“不认识。”
池藏风面不改色说谎,“但久闻其名。原随云目不能视,他的成名绝技不正是听风辩位。”
一问一答,结束得很快。
夜色里,荒凉的沙漠又恢复了安静。
寒风仍在吹。
吹在两人身上有些凉。
风很大,如同当年初见时一样大。
沙漠的风却与大海的风终究有了不同。
“你……”
池藏风看着无花,真不知能叙什么旧。问他有没有找到心心念念的家人,可这人已出家,想来是断了亲缘。
“你在南少林的伙食还行吧?听说七绝妙僧里的一绝是素斋做得很好,是不是大锅饭味道不合适,所以你只能自食其力就练出来了?”
无花:……
这问得太接地气,他好久没听到如此实诚的提问,上次这样问的人是楚留香。
池藏风随后又推翻了她的猜测,“不该吧?南北少林的厨房八年多前都好好整治过一番。你出家时,厨房僧人的待遇与业务能力都该受到了高度关注。”
还能不关注吗!
北少林出了一个灶台僧火刚,达摩院差点被团灭。经此一事,当然要慎重,给厨房僧人好的待遇,也要求他们有好的烧菜水平。
“做菜,只是业余爱好。”
无花没再放任池藏风的脑洞,不然鬼知道她能推演出什么事情来。索性一下子回答了,“其他的,诸如诗、词、书、画、茶道都是业余爱好,是为闲来有事做。你难道没有吗?”
“哦,我有的。”
池藏风以懂了而赞同的口吻说,“干一行爱一行。我的业余爱好,闲下来客串出殡奏乐师。吹唢呐,很有感觉。”
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一曲终了,活人哭笑不得,死人安心离去。
这个话题却聊死了。
无花没吹过唢呐,而那种流氓乐器一吹响就盖过琴声,怎么可能是妙僧会用的。
场面再度安静。
池藏风瞧着无花手上的木鱼,知道他是想找地方打坐瞧木鱼。这些日子有时候在外寻人,她也会听到隐隐木鱼声响。
“每日不断礼佛,很好啊。看来你是想虔心皈依佛祖,那我就……”
就什么?
池藏风把‘放心了’三个字吞了回去。此次发现昔日故人出家了,先是惊讶后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原因很隐晦,对外说不得。
当年两人一起看的葵花秘籍,如果无花忍不住练了,后果必和欧阳城相同,会发生体内阴阳相冲。轻则内伤,重则要命,必须找解决之道。
万一无花找上她,咨询一种解决之道,她该怎么办?
书是一起看的,多少也有几分香火情,总不能不近人情地一点都不给出主意。
如今无花做了和尚,四大皆空,戒色戒欲反而好。
假设他练了功后体内的真气也不受控制,池藏风是能咬咬牙给一个一了百了的方法。
——自宫吧。
切一刀,对其他男人非常艰难,但对于高僧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反正是佛前说好要断了红尘,和尚留着**也白留,想得很开直接切了。
比起找珍奇草药,等一个遥不可及的有效药方,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又要连得绝世武功就自宫吧。
自宫,最简单又最快捷。
当然,池藏风并不想给出这样的建议,那是没办法的办法。
最好便是无花诚心问佛,非常有自制力地没有去练习诡异的武功。否则,也不知无花能否等她搞出治疗的药方。
以上这些话却不能直言。
池藏风只问,“那本书,就是那本灰飞烟灭的书,你没有练习吧?“
“没有。”
无花亦是面不改色,真实情况只有他知道,还能不动声色反问:“提它做什么?不是说好了,既然书都随风散了,就再也不提。”
池藏风从容地说,“没什么,我找不到叙旧的话题怪尴尬的,就挑了一个印象深刻的。但看起来又是聊死了。”
无花:不愧是你。
这把尴尬的事理直气壮地说出来,难道就能一点都不尴尬了吗?
沉默再度降临。
无花被搅得也没了敲木鱼的兴致,索性也没事找事地问,“你对司徒静说的听沙辩位,把自己埋在沙地里找人,荒唐之法真能有结果?”
这怀疑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池藏风微笑,指向了东边。
“在大家做了近一个月的排除法之后,我选了几个地方听声音。今天运气终于来了,那里有地下异响,去看一看吗?”
不是吧?
真有结果了?
无花惊讶了。
但细细分析,人埋在沙地之下,五感闭其四,剩下的听力就很敏锐。越是高手越是敏锐,假设选对了地方,真有可能成功找到通风口。
“贫僧拭目以待。”
无花提着灯笼,和池藏风走了一炷香的路程,看着她拿着木铲在地上左敲敲右铲铲。
很快啊,咚的一声,就挖出了似井盖模样的出入口。
井盖没有严丝合缝地盖住。
有一截是斜的,傻子从缝隙流了进去,是有轻微地沙漏声。
两人对视一眼。
一个月啊!像是做苦力一般的挖沙终于一丝希望出现了。但并没有冒然进入,先回客栈,把所有人都叫来,安排一下谁留守上面谁下去探路。
天黑了。
众人听闻这个消息却都来劲。
不,是要排除一个人。
司徒静脸色很差,像是被抽了一个巴掌。怎么可能!她刚刚还嘲讽了池藏风如果找到百晓生,那么她也能学狗叫!
“还不知道是不是百晓生的住处,高兴得太早了吧。”
司徒静坚决不信,这一句话也就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
“住嘴!”
宫南燕冷呵到,“神水宫素来齐心,找人不积极,泼冷水你在行啊!再多话,可别怪我在外以宫规罚你!”
提到宫规,宫南燕神色更冷。
她又想起来了,水母阴姬是对司徒静搞了特例,别看会叱责司徒静但没有动刑罚过她。
是呀,凡事就经不得想。
神水宫上上下下,是不是只有司徒静没有以受过皮..肉之刑?
像是左冷禅与岳不群等人的脸色也不好。
没错,司徒静说的是一种可能,这个废弃被埋的地方并不是百晓生的老巢。但好不容易有一丝希望,谁想要被晦气地说高兴得太早。
其他人看着宫南燕先行出声叱责,倒也不好再责骂。还是找百晓生重要,商议好怎么下洞,速速出发。
没有再遇意外。
这次下洞,一边清除流沙一边前行,在经过一段弯弯曲曲的路之后,是进入了没有砂砾的地下洞窟。
然后就闻到了一股味道。
淡淡的腐臭味。
寻其源头,推开了一扇没有上锁的门,地上平躺着一具尸体。
“是百晓生!”
欧阳锋见过这人,岂料再见会是这幅场景。
因为沙漠的气候,尸体腐烂得并不严重。
还能出百晓生的面部表情,非常诡异,像是愉悦至极忽然惊醒,随之异常惊恐惧怕。那让他的半张脸在笑,另外半张脸慌张无比。
这一幕,让现场陷入短暂沉默。
只有司徒静比起在意百晓生的死因,更在意另一件事。偷瞄了几眼池藏风,就怕她故意提起前话要自己学狗叫。
池藏风根本没看司徒静,没去在意那些不着四六的小心思,是迅速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很不大,放着床、书架、书桌、衣橱等简单家具。很整洁,书与手札都是整整齐齐地放着。
岳不群眼眸微垂,此等死相有点面熟,像是那年他偷偷去瞧了一眼的华山血案现场。再抬头,他却一脸平静,有的事绝对不能说。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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