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加快脚步,朝那黑影行去,及至眼前,却现是一棵奇大无比的怪树,和先前入林之时所见一般,树干呈深紫色。
由于迷雾甚重,不知其宽,但甫一靠近,便觉有一股荒古的威势,更奇特的是,先前的树干之上有水珠流水,而这大树之上,却是流着血红色的液体,看去就像鲜血般,甚是吓人。
“这树棵竟会流血?”无用一见,吓了一跳。
“不是流血,应是其本身的体液!”苏迈靠近那树身,在那血红色的汁液上用手指一摸,只觉甚有黏性,闻之有股淡淡的腥味,但不是鲜血的味道。
“以前听说过,在蛮荒地区,有一种怪树,会流血,想来便是这般吧!”苏迈在树干上敲了敲,似乎想寻找些什么,见无所得,随后便道:“我们顺着这树向前看看”。
沿着这树底一直向前,三人细算下脚程,走了近千步,却依然未到尽头,眼前仍是黑沉沉一片。
无用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说道:“这树也太大了吧,如此看来,怕不下百丈,便像一座小山似的。”
“是啊!”苏迈叹了一气,拍了拍身边的树干,又道:“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树,这**凼果然古怪!”
“我说,咱们不会是围着这树在打转吧?”无用突然疑道。
“不可能,我一直留意着,我们应该是笔直向前行的。”顾旷摇摇头,断言道。
苏迈闻言,也是疑惑不已,若真按顾旷所言,那这树能长得如此巨大,一定有古怪。
正在想有何不对之处,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说话之声,飘飘渺渺,若有若无。
“前方有人?”顾旷闻言,转头说道。
“莫非那竹篱别院到了?”无用一边说话,却又边摇了摇头。
“看看再说!”苏迈看了看顾旷,随后三人便加快脚步向前而去。
一路行去,眼前一如当初,并未有任何变化,那声音忽而在前,忽焉在后,有时听去又似在头顶,弄得三人莫名其妙。
“莫非有人在耍我们?”苏迈抬起头,望着头顶茫茫一片,有些恼火。
“什么人装神弄鬼,再不出来,和尚就不客气了!”无用被那声音弄得心神不宁,便朝前大喝了一声。
这一声断喝,却顿时有了效果,那古怪的声音被无用一吼,却突然消失了。
“真有人在捣鬼?”三人面面相觑,满是狐疑。
“难道是那窃花之人?”苏迈问向顾旷。
“有此可能,”顾旷点点头,随后又道:“但若真是那人,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那满月之花并非什么稀奇之物,若真想要,取走便是,把我们引至此处,又有何用意?”
“此事颇为蹊跷,只怕非花之罪!”苏迈想了想,回道。
“那又为了何事?”顾旷听苏迈言下之意,似乎另有隐情,忙追问道。
“我亦不甚清楚,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那人不要有什么阴谋才好。”苏迈轻叹一息,说道。
二人说话间,虚空之中那说话之声便又响起,似争吵,似问询,忽然而起,忽然而终,时断时续,却一直未曾停歇。
你们听,这声音似乎有古怪!”顾旷凝神半晌,突然对身侧二人说道。
苏迈闻言,闭上眼睛,侧耳一听,却现这声音颇似一行人交流之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鸟兽之声响,不似一人所。
“确有古怪,”不待苏迈说话,一旁的无用先说道:“这声音不像是有人故意出,更像是前人所留!”
“前人所留?”苏迈闻言,忙睁开眼,讶道。
“没错,我也是这般想!”顾旷接口道。
“这声音听去甚是杂乱,像是一群人在争论着什么,但又断断续续,听不清楚,若我猜料不差的话,应该是此前有一行人曾途经这里,生争吵,这声音便被留了下来,由于这林中雾气甚重,经年无风,多少年环境不曾改变,这声音便一直在这林中回荡!”
“还有这等趣事!”苏迈一听,颇觉有趣,这种密林留声之事,此前却闻所未闻。
“其实这也无甚奇怪,我曾听大和尚说过,金刚盟所在青泯山中,便有一处山崖,可以留声。”无用接口说道。
“或许和这周边环境有关吧,这声音缥缈不定,想来应在这林中回荡了不少年月。”
“那我们仔细听听,这林中到底生过何事,说不定能找到些许线索。”苏迈说道。
打定主意,三人便依言在这巨树之下坐了下来,凝神静气,各展神通,想从那古怪的声音中寻得丝丝有用的信息。
四围静寂,不闻虫语鸟鸣,连一息风声也无,除了那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的怪声,便是深沉的迷雾。
苏迈最先回了过来,他修为最低,怎么听都只能勉强识别出男女之声,其内容其是模糊之至,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顾旷随后也睁开眼,望向苏迈似有询问之意,苏迈摇摇头,却是看向了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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