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本就有几分醉,又被他那个吻弄得晕晕乎乎,此时困极了,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小手拍了拍的背,含含糊糊的哼唧着,“困,睡吧睡吧……”
这语气,像是在哄孩子别闹一般。
裴延,“……”
身子里的邪火烧的厉害,可这会儿若是就这样稀里糊涂把她给要了,明日醒来,她会是什么反应?
他想起她口中那个“趁着织女洗澡偷拿衣服的无耻牛郎”,最终得出结论,她应当会很生气。甚至觉得他同牛郎一样,是个卑鄙无耻、乘人之危的小人。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种事,还是两厢情愿的好。
深吸一口气,裴延强行将脑中那无耻又卑劣的念头压了下去。临走的时候,却犹有不甘,惩罚性的咬了下她的嘴角。
见她蹙起眉,他黑眸幽深,沉沉道,“小没良心的,撩火不灭。”
床上人睡得香甜,似乎还梦到什么好吃的,抿了抿嘴。
裴延叹了口气,替她掖好被角,转身去侧殿。
泡了快半个时辰的凉水。
……
翌日,陶缇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裴延已然不见人影。
坐在梳妆镜前,玲珑看到太子妃脖子和锁骨处的的红痕时,怔了怔,“太子妃,您这是被虫咬了?”
陶缇一愣,凑到镜子前照了照。
只见白嫩嫩的肌肤上,有一点又一点的粉色小痕。
她伸手一摸,却并不疼。
“不知道啊,昨晚睡得挺好的。”陶缇嘟囔道。
“难道这是……”玲珑虽是未经事的,但也听人说过,男女欢爱之后会留些红痕。一想到这里,她的眼睛“蹭”的亮了起来,脸上也不禁露出暧昧的笑容来。
陶缇也从玲珑暧昧的偷笑中反应过来,脑中浮现一些零星的画面来。
她好像向裴延索吻来着?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回想着,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面露迷茫——
不是说第一次会酸疼的吗,她除了脑袋有点沉之外,身上好像没啥感觉?
难道昨夜差点擦枪走火,裴延及时克制住了?
嗯,很有可能。
玲珑见太子妃那渐渐泛红的脸颊,越发觉得高兴,边梳着头发,边问道,“太子妃,咱们瑶光殿是不是快要有小主子了?”
陶缇,“……”
她捂着发烫的脸,小声道,“那应该不会。”
“只要太子妃与殿下感情一直这么好,迟早会有的。”玲珑笑道,一脸憧憬,“太子妃与殿下容貌都如此出众,生下来的小皇孙定然聪明又漂亮。”
陶缇被她越讲越脸红,两人说笑了一阵,陶缇突然想到,裴延及时刹车的话,应该憋得很难受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每到这个时候,陶缇就万分怀念穷奇,老司机还可以带带她。
梳妆完毕,陶缇打开梳妆匣旁边的小盒子看了一眼,只见里头的蜘蛛结出一张又密又结实的网来。
玲珑喜道,“恭喜太子妃,这是得巧了,织女娘娘会保佑你心灵手巧的。”
一大早得了个好兆头,陶缇心情不错,挑眉道,“走,做吃的去。”
夏日炎炎,还没到晌午,就已经热得不行。
这天气吃什么大鱼大肉也没胃口,陶缇用炸好的什锦酱和黄瓜丝、胡萝卜、绿豆芽拌了碗炸酱面,另配了一道凉拌手撕牛肉。
吃饱喝足后,她抱着元宝,闲适的躺在树荫下纳凉。
玲珑去司苑要了些花种,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与陶缇道,“太子妃,奴婢刚听到的消息,说是再过两日,景阳长公主要回长安了。”
“景阳长公主?”陶缇眼波流转,也记了起来,“是陛下那位嫁到陇西的亲妹妹?”
“是,就是她。她上次回长安还是三年前吧,这回听说还带了晋国公府的小公爷和青禾县主,想来会在长安多住些日子。”
“玲珑,你快跟我讲讲这位长公主的事,到时候见面了,我心里也有个底。”
陶缇满脸谦虚好学,这位景阳长公主可是昭康帝一母所出的亲妹妹,昭康帝初登基时,政局不稳,景阳自请嫁去陇西,成为大渊朝在西边的一枚定海神针,因此,景阳长公主一直很得昭康帝重视,极尽尊耀。
玲珑了解的也不多,只说了些大概,比如景阳长公主十八岁嫁去陇西,已有二十年,替晋国公生了一子一女,儿子谢蕴石承袭公爵位,女儿青禾被封为县主,享食邑千户。景阳不经常回长安,嫁去陇西二十年,差不多每三年回来一趟,是以每次来,排场都很隆重。
陶缇听后,问道,“那长公主的脾气如何,好相处吗?”
玲珑道,“这…奴婢也没与长公主接触过,但听人说,长公主为人严肃谨慎,御下甚严……”
陶缇挑眉,一听到严肃谨慎,她不自觉就想到张氏。
玲珑道,“太子妃若好奇长公主的事,大可等夜里问问太子殿下?长公主对殿下视若亲子,十分爱重。”
听到这里,陶缇倒是放心了点,寻思着爱屋及乌,长公主喜欢裴延,对自己应该……也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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