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数人在自己的人生中与其他人碰撞释放光芒,当那光芒照亮整片大陆时,却鲜少有人注意到,大陆的一角染上了点点深邃的黑,它以不温不火和温水煮青蛙的手段渐渐的剥离与吞噬这片争斗中的混乱大陆,不过它们发生在遥远的边界,远在小神州中心的土地还相当平静——这里的平静指它们与深邃的黑暗还没沾上关系,但小神州里面每天都是热闹的。
虚空迷雾那扭曲规则和崩断时间线的恐怖力量正在蚕食这个世界的深层秩序,一点点的瓦解这个世界的平静,一点点的让其变得扭曲——它已经在此安家落户,温温吞吞的污染这个“安逸”的世界,它们已经出现了很久了,盘踞在此经久不散,边界的“守军”与其战斗无数,无数年轻自负的人加入这场漫长的战斗,以期达到磨练自身的效果,在极限中爆发,却不曾想在黯然陨灭——这里吞噬了无数生命,其时间甚至久到可以编进历史中,记一次短暂的历史消逝。
这是混乱的边界,无情的生命绞索,却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来到这里,仔细一看可以很简单的概括出来到这里的人少年、青年、年轻的人、非常年轻的人、年纪轻轻想不开的、年纪轻轻想寻死的,以及一天到晚做白日梦的家伙。
混乱的边界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与黑暗边界相隔十万里,是一座类似补给站和落脚地的城市,沿着这座城市的纵向两端一条线去,能看到有很多座这样不算大不算小的城市,它们隐隐形成了一个封锁线——这是一千年前感知到黑暗边界带来危害的那个“疯学者”做出的“徒劳挣扎”,是那位冥皇强者建起的封锁线,同时也吸引了无数来到这里的年轻人,他们抱着磨砺自身的目的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有最凶险的战场,在小神州也很出名,但也是最弱的战场,黑色的怪物很强,但也只是止步中阶神祇与初阶神祇之间,从未有人重视过这里,在这疯狂与绝望相隔一线天的地方,仅有一个守着城门的孤苦老人在千年间看着疯狂不断蔓延,封锁的边界一退再退,不断拉长。
“这里只有无尽的荒凉与死亡,绝望的气息会吞噬一切生之希望——回去吧,快回去吧孩子,你们为了磨练自身寻错了地方,你们不该来到这里,这里只有枯寂与死亡,只有死亡,只有黑暗。”
在封锁线最中心的城市中,面对黑暗边界的城门有一个老头子,他看上去七八十岁了,老态龙钟,身形佝偻,头发不剩下几根,胡子却有一大片,他每天都站在城门口,目送着一群年轻人从城门离开前往黑暗之境,偶尔对新来的人说上两三句劝诫的话,被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加掩饰的嘲讽,被推搡,但他从来不会反抗,不会多说两句,只是默默的记录着,这一批新人出去多少人回来了多少个,这一批熟人还在坚持,那些老生们已经好些天不见了。
“真是残酷,真是无情,真是嘲讽。”守城老人叹息着,双手拄着扫帚一下下在地上摆动,但是地上却没有东西需要他清扫。
“老人家,天凉了你多休息休息吧,这地方可没有什么遮风挡雨的地方。”
身旁传来年轻小伙的轻笑声,守城老人浑浊的双眼缓缓抬起,看到那两簇发鬓绑着蓝色蝴蝶结发圈的少年缓缓走来,不由分说的接过了他手里的扫帚一下下在地上扫着——他还记得这个少年,三个多月前从黑暗之境中逃出生天的那伙人的小小领袖之一,是从外面大世界来的新一批人,只可惜他们来了就很难回去了,他的伙伴有人负了伤还在城中修养,当时这小伙四处求药,正好被他撞见,随手拉了一把,没想到小伙如今还在这里。
守城老人用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小伙,也不说话,一段时间没见,他看起来憔悴了一些,更加成熟沉稳,没有那些初来乍到的年轻人的轻狂与热血,这其实很好,在这鬼地方,那些都是没有必要的性格。
“老人家,你觉得黑暗之境蔓延到这里需要多久?”小伙突兀的叹息了一声。
守城老人沉默着,目光看向了天边的黑色地带,轻风吹拂着他长长的白须,他低声呢喃“久远的绝望,无尽的绝望,黑暗会吞噬一切,在不知道的画面有非人的战斗,世界的深层露出空洞,它们趁虚而入,它们无穷无尽,它们已经来了。”
小伙有些讶异,老人家平日里很少说话。
“这不是战场,这不是战场,这是毁灭之所,是毁灭蔓延的痕迹,这不是他们的战场,这不是你们的战场。”
小伙闻言皱了皱眉,忍不住道“可是‘神圣要塞’的存在不就是为了阻拦黑暗之境的蔓延吗?小神州的那些大能强者们不愿管理这边缘之境的‘小事’,但对住在这里的人而言,这可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错误的,错误的,终有一天要被吞噬,这是它们的战争,是它们的战场,是属于高位的战斗,该做出警戒,该有所警惕,没有人,没有人。”
守城老人浑浑噩噩的,话语不清晰,小伙也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无奈的摇摇头,抬起头看向远处的黑暗之境,这个距离能勉强看到那里有能量爆发,有新的战斗爆发,他忍不住叹息一声,他与他们已经很久没去那个地方了,自从从黑暗之境冲杀出来的三个月多,一直呆在神圣要塞中,有些茫然,但还未完全颓废,他们来到小神州自然是为了磨炼自己,却没想到一进来就遭此大劫,甚至有人惨死在黑暗之境里面,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位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变成一个百米高的巨大黑色怪物……
他们需要一点点时间缓和一下,需要重燃斗志。
“林笙,你又来这里发呆了——啊,老爷子好,今天身体依旧健朗啊,不过最近来自黑暗之境的寒风有点厉害,您老人家还是去歇歇吧……反正城门也没啥好扫的。”
一个壮硕如山的身影踏着地动山摇的步伐从城门口走出来,一巴掌拍了小伙一个踉跄,又对着守城老人躬身致敬。
林笙身躯狠狠一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肉山啊肉山,你迟早要一巴掌把我肩膀拍脱臼了!”
“嘿哈哪有那么夸张。”川景山哈哈的挠了挠后脑勺,道“清涟让我来找你,梦雨学姐和君洛依她们说可能要有新动作了,让我们过去一谈。”
传完话他又重重的叹了一声“咱在这里休养了三个多月了啊,大伙儿总算是回过神来了——那黑暗之境简直是噩梦之境,看一眼我都觉得思想不受控制,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往那里跑。”
守城老人看了这个大个儿一眼,淡淡的道“无知之人终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然而没有人索要回报,他们会变成它们,它们会成为它们,他们加速了封锁线的败退。”
“是是,老爷子又说这些话了——我有个朋友啊,他非常厉害,他有一句话我觉得很对人制止不了别人作死,一旦谁想要作死了,他的半只脚就已经踏进轮回了。”川景山双手叉腰咧嘴一笑“这不,每天都有人走进轮回。”
“轮回……”守城老人呢喃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林笙与川景山也与他一样望着天边,天空上正顶着一轮烈日,然而在天空地平线那里出现的却是一抹深邃的黑色——那是虚空,每每看到那深邃的漆黑,他们都忍不住就会想起那一个人,那一个异常神奇的家伙,想到他总能振作一下。
黑暗的寒风带着几十个旋转从黑暗之境吹来,还夹杂着一丝未散的能量气息,卷起一片沙尘,川景山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林笙也浑身哆嗦了一下,他忍不住皱眉“今天总不至于刮起黑暗罡风吧。”
他们在这神圣要塞里逗留的三个月中,见过从黑暗之境里吹来的黑暗风暴,黑色的旋风每次刮起都会让这片地方的气候发生剧烈变化,烈烈夏日冰天雪地,伴随而来的还有剧烈的暴风雪和奇奇怪怪的能量现象,他们已经见过好几次了,黑暗风暴隔三天一吹,隔五天程度变本加厉,即便是有点点习惯这里的变态天气,也忍不住觉得这里的疯狂天气真是要命的。
啊……真是讨厌的气息,黑暗的气息,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天,天地昏暗,无穷无尽的噩梦巨兽从四面八方扑来,呼啸的狂风卷走了来自其他地方的人的生命,他们都变成了怪物,无数狰狞的怪物从地底爬出,从空气中浮现出来,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他们……永无止境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他们几乎要被活埋在那里……
守城老人抬起头看向远处,嘴里不住的呢喃“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温和的日子早已远去,生命的祭品永远不够,千年之灾,黑暗之灾,这世间将会灭亡——我看到了,它们来了,它们要来了。”
林笙与川景山对视一眼,皆是耸了耸肩,反正老人家说的话他们大半都听不太懂,也就不去深究什么,他们知道这老人家可能不太简单,但他们就是看他每天站在城门口似在守望什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而且又出手帮过他们,他们这才想来照顾照顾这位老人家,不过后者其实也不需要他们的照顾,但也从没将他们赶走就是了。
在城门口驻足许久,一股黑暗寒风把川景山吹得抖成了筛子,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过后,他麻溜的披上一件衣服,尽管黑暗之境的风并不能用寻常衣物来抵御,但人冷穿衣都是一种习惯了,管它奏不奏效先穿了再说。
林笙紧了紧衣领,手掌捋过两簇鬓发,他对川景山说了一声,又对守城老人一笑“老爷子,我们先回去了,大概我们会往小神州中心行进,短时间内可能不能来看你了,要注意身体啊。”
守城老人突然点了点头,声音清澈有力“一路顺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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