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春纤又想到傻大姐的家人是绝对不会同意傻大姐离开荣国府的。
如今这位傻大姐因为贾母怜下,呆在荣庆堂里干些杂事。活不多,不累人还拿的多。
每次贾母那边放什么赏,漏掉谁的都不会漏掉她的。
如今元春成了贾贵人,荣国府正是喜气洋洋之时,傻大姐就更不可能出来给她打工了。
一时间,春纤头疼的摇成了波浪鼓。
好半晌,到让春纤想到了一个人。
憨傻的不好找,但人好的却有一个。这人知恩图报,又精于世故,请她帮忙看铺子,未尝不是个办法。
连忙叫来张力家的,让她男人套车送她去荣国府。
“你去那边做什么?”黛玉从书中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向春纤。“你往常不是最厌恶那府里的人,想了好几天怎么还想用那府里的人不成?”
“当然不是。”春纤一边换衣裳,一边跟黛玉说道,“我想到一人,但那人只有周瑞家的知道些底细,不在京城,得叫张力俩口子帮忙将人接上来。”
盛夏,无论是黛玉还是春纤家常都会穿些纱质的衣裙。只这纱质的衣裙都有些透,在家里内院穿还罢了,见人却必须要换一身的。
别说见外人了,就是见林如海,春纤和黛玉都会再在纱衫外面套个薄薄的禙子呢。
一时换好了衣服,春纤便又拿着维帽出去了。
黛玉扬头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这会儿子到不怕晒成黑煤球了。”
黛玉继续忙自己的,春纤则脚下生风的去角门坐着车往宁荣街的方向赶。
路过大栅栏时,又买了些果子点心。到了宁荣街,又拐道去了周瑞家。洽巧周瑞家的在家躲懒,见春纤去了,笑着叫人眼前坐。
一番客套寒喧,春纤便将来意说了。周瑞家的闻言,愣了一下,“你要找刘姥姥?”
“正是她。前儿做了个梦,不知为何竟梦见了只有一面之缘的这位姥姥。前儿大姑娘买了处铺子,说是要租赁出去。那夜竟又梦到了这位姥姥对我笑。后来请街上的算面先生给破了一回。那先生的意思竟是叫我租下林家的铺面,开个杂货铺子,再请了那位姥姥帮忙看着。每年要拿出三分之二的收入买米买布的送到养生堂去。”将周家小丫头切的果子递了一块给周瑞家的,春纤才笑意莹莹的编瞎话,“那先生还说了些有的没的,到叫人为难的很。听他的不是,不听他的也不是。大姑娘便说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开间杂货铺子吧。甭管赚不赚钱,她都不收我的租金,全当做善事了。”
古人最信这些神呀鬼呀的,见春纤这么说,周瑞家的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却没有多怀疑什么。
回忆了一回上次刘姥姥找来的情形,给了春纤一个大致的范围。春纤认真记了,这事便算过了。
“前儿让人给大娘捎的土仪,大娘可吃了?我吃着倒不如咱们家常吃的有味。”说完了正事,春纤又说起上次她从扬州带来的一些扬州糖果,当时春纤除了送给林家各处,也给荣国府这边的人送了些。
周瑞家就是其中之一。
“到是吃了几块,确实没有咱们府里做的好。”周瑞家的也没跟春纤客气,就着春纤的话说了回扬州的糖果和荣国府的糖果有多少区别。
这是自然。
毕竟荣国府里一只茄子都需要五只鸡来配。除了茄子,其他的东西也是极尽奢侈就是了。
不能问了答案抬脚就走,所以春纤正经陪了周瑞家好久。从吃食到人事,再到宫里的元春和养病在家的宝玉,一边聊天,一边了解荣国府这些日子以来的各中八卦消息。
在春纤看来,再好的关系也得维护。更何况她本就是跟这些人没啥关系。所以平时又客气,又会来事的,到也叫她和周瑞家的关系看起来有几分亲近。
但真要是亲近之人,也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我怎么听说紫鹃那丫头得了林姑娘厌弃,前儿林姑娘来府里也不见紫鹃好丫头跟过来?”
春纤闻言,脸上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这是听谁说的?林大姑娘最信得过的丫头非紫鹃莫属了。老太太八月里的生辰,姑娘巴巴的抄了好些佛经供在佛前。原本是要亲自去佛前跪经的,可大娘也知道林大人多疼林姑娘,哪舍得她一走八十几天。再加上林大人腿上的伤还没好,家里还有两个孕妇要养着,最后便只好让紫鹃代替林姑娘去了。”
“真不是厌弃?”周瑞家的听这话还是觉得不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真不是。张道爷还是咱们老国公的替身呢。”
“林姑娘倒是孝顺。”周瑞家的不知想到什么,有了这么个结论。
“老太太是姑娘嫡亲的外祖母,老太太好了,姑娘才有人撑腰。”顿了顿,春纤伸出两只手指在周瑞家的面前比了比,“那两个再怎么样,也不是姑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说的再亲也是隔了一层。”
周瑞家的似是听明白了春纤话里的意思,表示理解的点头。
这是怕林姑老爷将来偏疼那俩个小的,这才大张其鼓的给老太太供经,想要老太太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多疼她几分,也叫林姑老爷知道她不是没外家撑腰的。
正说话呢,就有丫头来找周瑞家的,说是二太太唤她过去呢。春纤见此,连忙起身告辞出去。
出了周瑞家,春纤想了想,又叫张力家的又去买了些果子和点心,去了同住在后街的林之孝家。
林之孝俩口子都没在家,家里除了两三个下人就只有林嬷嬷和小红。
多日不见,又说了一回话春纤这才回了林府。
到了林府,春纤将她从周瑞家那里得来的地址细细说与张力二人,然后又跟这二人说了一通如何请人来,并叫他们明日一早再出城找人去。
“……我会跟姑娘和林管事说一声,你们只管出发便是。这是五两银子,你二人路上的花费。”
当日,春纤先跟黛玉说了一回这个刘姥姥的事,转头晚膳后又去找了林管事说了一回要用张力俩口子办点事。
自打春纤入府,林管事便对春纤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此时见春纤找来,又只说了这么一件小事,无不同意的。
春纤谢过林管事便转身回房间了,而林管事则抽了个空去找了林如海,将春纤这边的事说了一嘴。
林如海闻言,只叫林管事盯着些,看看春纤找的是什么人。林管事应下,又转头找了张力,令他用心办事云云。
……
刘姥姥就是乡间一寡妇,丧夫多年抚养独女长大。后来独女嫁给了王家村的王狗儿。后来外孙女和外孙无人看管,女婿和女儿便接了刘姥姥一块过活。头年家计艰难,刘姥姥又时常听女婿说他祖上与荣国府二太太的娘家王家连过宗,于是便带着外孙板儿硬着头皮来打秋来了。
当时就是周瑞家的帮忙接待,凤姐儿行了一回好事。得了从凤姐儿那里打回来的秋风银子,到是正经过了一个好年。
转年日子渐渐缓起来了,刘姥姥便心忖了几回。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庄稼人靠天吃饭,头年都揭不开锅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下一次。像荣国府这样的亲戚总不能每次用着人家的时候才上门,便想着要有来有往。
正跟女儿女婿商量着富贵人家啥都不缺,咱家又啥都没有。好在满地的菜蔬不少,可许就稀罕些野菜,菜干呢,咱们不妨晾一些,送过去也是个意思。
女婿觉得多此一举,正要说话,便听到院外有人说话。
按着周瑞家的给的地址,以及春纤形容的刘姥姥家事,张力俩口子还真没费啥力气就找到了刘姥姥的女婿家。
春纤知道一件事如果说了谎,那么这个谎就必须一直说下去。不能你见这个人说的是一中,见那个人说的是另一中。
所以春纤让人来找刘姥姥,张力俩口子给刘姥姥的理由也是那见了鬼的梦。
“……我们姑娘说了,姥姥可以带着两个孩子住在铺子后面的厢房里,平时还能帮姥姥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姥姥算一个工,两个孩子合算一个工。铺子后面的院子原房主也中了些菜蔬,姥姥去了,也可以继续中着,家常吃着到是不用买菜了。”
这样的好事就跟天上掉下来的,刘姥姥一家再没不同意的。至于相不相信来人说的话,刘姥姥到是没有怀疑。
人家能骗他们什么,在明知道他们还跟荣国府扯过关系以后。
刘姥姥这个年纪,留在家里也未必会下地,下了地一年得的收成也未必有带着两个孩子进城打工多。于是想了一回,刘姥姥便又跟女儿女婿商量了一遭,最后由着女婿女儿俩口子护送她们娘仨去城里。
马车不算小,马前坐面着张力和王狗儿。车厢里则坐着刘姥姥娘女以及两个孩子和张力家的。
一路上刘姥姥时不时的打听林家和春纤,张力家的能说的都说了,还认真的告诉刘姥姥春纤是个性子极好,极大方展样的姑娘。
就是给人赏钱这事上,就从来很大方。
心里对春纤有了一个极好的初步印象后,等到了京城,再看到铺面和后面的院子,刘姥姥的心到是踏实了许多。
到了地方,里外看了一会儿,张力家的帮忙安置刘姥姥一行人,张力则驾着马车回林家给春纤报信。
刘姥姥的闺女和女婿这次来,一是看看这事靠不靠谱,二来便是认一回门路,下次进京城也能直奔这里。
院子里左右东西厢各有一间下人房,刘姥姥看了一会儿,便选了挨着灶房的西厢安置他们娘仨。
之后又指挥闺女女婿打扫铺面和各个房间,以及收拾院子里的菜。很是忙碌。
春纤带着荷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刘姥姥一家齐上阵打扫卫生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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