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第238章二合一(捉虫）（2 / 2）

苏梅抱着和暄站得远远的，待火车缓缓开动了，方踮起脚尖透过车窗朝里了，跟沙丁鱼罐头似的，过道里都挤满了人，上厕所都难。

还有很没有挤上车的聚在站台前，三三两两地又跳起了“忠”字舞，好像还没有从方才的盛况里走出。

“苏同志，”杨场随赵恪朝这边走，招呼道，“走，找个饭店，咱们吃东西。”

苏梅头，一行人出了火车站，接连找了几家国营饭，别说饭了，白开水都没有，库房里积存的食材都煮吃干净了。

最后，大家去供销社买了几包心，一人吃了两块垫垫肚，另找人讨了热水给和暄冲了瓶『奶』。

车走到前进农场，杨场邀夫妻二人带着和暄去家里吃饭，两人了天『色』，没敢停留，去邮局取了各地寄的包裹，找热水又给和暄冲了一瓶『奶』，便开车回了家。

到家天都黑透了。

和暄一见顾老三人就抱着肚肚喊饿，哎哟把三人心疼的，全围着她转了。

顾老抱着就差喊小心肝了，茶大娘溻湿『毛』巾忙给她擦脸擦手，汪师傅端了鸡蛋羹喂她。

赵恪提着包裹进屋，苏梅拿条帚扫了下身上的灰尘，洗了把脸，去后面端饭。

三人没吃呢，就等他们了。

用完饭，苏梅拿出hb书给三人，让他们挑着简单的记上几句，另拿了像章让他们从明天开始别在胸前。

和暄吃饱了，兴致勃勃地给三人表演她在佳市学到的“忠”字舞。

嘴里哼着“把心心给您”，手脚抖得跟只『毛』『毛』虫似的。

三人得一头雾水，却不耽误他们鼓掌叫“好”。

得了鼓励，和暄越了兴致，扶着顾老的胳膊，翘着小脚脚，举着手，唱道：“心心给您，心心给您……”

赵恪收拾好厨房，冲了个澡回，她这好笑道：“和暄道心在哪吗？”

和暄拍拍肚肚：“这儿。”

苏梅惊讶道：“那不是西瓜吗？”

和暄放下小脚，嗦着手指含糊道：“想吃。”

赵恪二话不说，转身去院里的瓜地挑了一个回。

汪师傅拿了把刀给他，另给了和暄一把小勺。

吃了西瓜的后果就是，当晚和暄『尿』床了。

苏梅依着习惯坐起给她把『尿』呢，伸手『摸』了半天，『摸』了一手湿，没找到人。

拉亮灯泡才现，小家伙趴在他爸胸打着呼噜睡得香呢。

苏梅小心地抽掉『尿』湿的小被，搭在炕下的椅上，打开炕柜又重新拿了条铺上。

赵恪被吵醒，伸手挡了下眼上的光，睡意浓道：“怎么换被？”

“你闺女『尿』床了。”

和暄小身一僵，伸手捂住了双耳。

赵恪感受着身上的动静，愣了一瞬，抬头向胸前装睡的小家伙，止不住笑道：“和暄你没睡着啊？”

和暄下意识地回了句：“睡了。”

“哦，”赵恪挑了挑眉，“那现在谁在跟我说话呢？”

“我啊。”

“你是谁呀？”

“你的心肝小宝贝。”

“哈哈……”赵恪被她可爱的模逗得不行，抱着她坐起，让苏梅给她重新拿了条睡裙，给小家伙换上。

苏梅瞥了眼赵恪的白背心，下摆湿了一截，给小家伙拿衣服时顺便给他拿了一件。

父女俩换衣服，苏梅下炕洗了洗手，拿起妆台上的手表了，给和暄冲了半瓶『奶』。

苏梅把『奶』瓶递给和暄，在炕边坐下，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说你今儿怎么打呼了，原在装睡啊。”

“爸爸，”和暄一手抱着『奶』瓶，一手托腮学赵恪睡觉道，“呼呼……”

“跟你爸学的啊？”

“嗯，”和暄吸了『奶』，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聪聪。”

“对，我们和暄聪明。”

和暄眉眼飞扬地冲苏梅咧嘴一笑：“妈妈棒！”

赵恪轻了记闺女的额头：“爸爸么时候睡觉打呼了？”

和暄危机意识极强地双眼一转：“爷。”

苏梅轻叹一，着赵恪道：“这见风转舵的本事，跟谁学的？”

赵恪笑道：“这不叫见风舵，这叫聪明，我们和暄聪明着呢。”

“嗯，”和暄松开『奶』嘴，头附和道，“聪明！”

苏梅白了父女俩一眼，向窗外，“这会儿，小瑜儿该到冰城了吧？”

“几了？”

“十一半。”

“差不该到了。”

……

小瑜儿他们坐的是慢车，火车到冰城已是凌晨，有学生下车，有冰城的学生扛着鲜红的队旗，身背军用挎包，手捧□□高唱着革命歌曲爬上。

“我方才二班的有几个，脱离队伍下车了。”钱乐喜接水回道，“咱们不在这儿下吗？”

小瑜儿蜷缩着身坐在地上，打着手电，翻着手里的地图道：“下去容易，想坐下一辆火车就难了。”

出才道大串连的学生倒底有少。

“不管往南往北，回必走冰城，想它，还有机会，不急。”小瑜儿淡定道，“明天下午到吉省，咱们在那儿下车，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吃好的。”

他们出是见识的，身体不垮。

几人对小瑜儿很是信服，闻言了头，拿出饭盒一人倒了水，就着啃了两个窝头。

行李箱在坐位下，前后左右挤满了人，拉不出，他们不费那劲了，就这么对付一下得了。

吃完窝头，杨建修舒了气，“幸好苏姨临时给咱们买了包窝头背在身上，不然……”说着，杨建修扫了眼默默咽水的同学，轻咳了，“咱们就跟他们一了。”

小瑜儿数了数剩下的量，悠着，免强均出两三个。

只是这么人，给谁不给谁呢。

想了想，小瑜儿拿了三个窝头给杨建修，然后指了指蹲坐在门的老师。

从上车到现在，小瑜儿还没见她吃过一东西呢，便是水没敢喝两。听说她家境不好，一个人的工资几个人花，想没有带么吃食。

杨建修会意，揣着窝头挤过去，塞进老师手里就回了。

老师姓吴，吴雨燕，去年刚毕业，从初一就带他们了。

陡然被学生塞了吃食，说不感动是假，可作为一名老师，她哪好意思要学生的东西啊。

转头又递了过，并表达了谢意。

杨建修接住，塞了一个到嘴里，一边大嚼着，一边冲小瑜儿耸了耸肩。

钱乐喜跟何庆生互视一眼，嬉笑着从杨建修手里各拿了一个接着吃。

小瑜儿瞪了三人一眼，收了地图，抱着布袋靠在杨建修身上睡了。

翌日下午到吉省，四人跟吴老师打了招呼，提着行李就要下车。

因则小瑜儿是班级里最小的孩，吴雨燕不放心地劝道：“你们别急，等一等，跟大家一起行动。”

好不容易离了家，不用上学了，四人只觉海阔天空，哪还愿意让个老师管着啊，杨建修拍胸脯一番保证，没说服吴雨燕，最后还是她事忙，一个没注意让四人成功地拿着学生证和介绍信脱离了队伍。

怕遇到老师或是同学，四人没选择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而是找人问过路，坐公交去了吉省大学，住进了宿舍。

放好行李，四人先去办公室找老师借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才去食堂好生吃了一顿。

白天，四人随人一起到景、图书馆、电影院等各地参观游玩，晚上或是听大学生们高谈阔论或是参加他们举办的舞会，颇有些乐不思蜀，不今夕是何夕。

这日四人被邀请参加他们的活动，着几砍刀劈开的寺门，一通『乱』砸毁去的神像、供桌、香炉和撕毁的经书等物，小瑜儿心情一片沉重。

他跟顾老学了几年的古董识，何不那香炉和供碟的年代出处。

杨建修随众人一通『乱』砍，眼见百年老树轰然倒地，止不住抱着人高欢呼，“咦，”他扭头四顾不见小瑜儿，找到钱乐喜问道，“小瑜儿呢？”

“好像在主殿没有出。”

把斧头塞给钱乐喜，杨建修道：“我去。”

主殿里，小瑜儿抖着手捡起一片瓷器碎片，又捡起一片。

杨建修一脚踏进，眉头一突，奔过去伸手打飞他刚捡起的碎片，斥道：“找事呢？你没报道啊，8月18日，林副zx就在‘庆祝文化gm大会’上表讲话，号召hw兵‘大破一切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和旧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