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的阁楼之上,尹诺看着梨树上成双成对的山鸟,心里面是说不出来的惆怅,如果他们能够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谁不希望自己可以遵从本心。
尹诺只是披了一件轻薄的外衫,站在那里,像一只被囚禁于这个山谷的鸟,飞不出这俗世凡尘的枷锁。
凡卡带着伊诺今天要穿衣服上来,就看到伊诺一个人在阁楼上吹风。
就慌忙把东西放在一边,就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伊诺的身体哪里能够吹怎么冷的风。
凡卡一边给伊诺披上厚重的外衣,一边温柔又心疼地说:“诺诺,你才刚刚好,不能吹这么冷的风,快进去吧!”
凡卡总是觉得伊诺好像改变不少,,他们是有几年没有见了,他有想过伊诺在大都市生活了这些年,肯定会改变,可是……
眼神依旧清澈透亮看着不远处起起伏伏的山峦连绵到远方,轻轻地说道:“我只是想要清醒一点罢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轻轻软软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显得十分是飘渺而神秘。
凡卡突然有一种自己抓不住这个女孩的感觉,太就要从自己身边离开。不,不会的!
“我们还是先回房,这里风真的特别大,你也不想让我们再守你一夜吧!”凡卡知道伊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选择装糊涂,他不需要清醒。
伊诺没有拒绝凡卡的搀扶,轻轻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傻充愣的人。
凡卡给伊诺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暖暖身子,嘱咐着:“以后还是不要这么早就出去,外面的露气太重了。”
伊诺不知道正在思考什么,没有回答凡卡的问题,也没有端起杯子喝水,一时沉默了。
凡卡就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他当然发现了伊诺正在走神。
不管怎么样伊诺应该不会拒绝今天定彩仪式的吧,这个都是他们两个人要一起背负的使命。
“凡卡,你喜欢我吗?或者是我爱你吗?”伊诺轻轻地一句话,就可以打断了凡卡所有武装起来的坚强意志。
他喜欢她,可是她不爱自己,凡卡端着木盆的手却紧紧握住盆壁,抬头看着伊诺的方向,语气坚定地说着:“伊诺,我爱你!”
伊诺讽刺地笑道:“你爱我?你竟然如此懂爱情了?”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的悲凉。
凡卡爱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爱凡卡呢?谁能告诉自己,为什么?
阳光明媚如春天般温暖人心,伊诺的心却冰冷如置身于寒冬之中一般。
伊诺已经穿了一身华丽的衣服,从置布到裁剪设计,都是用她们民族最古老的艺术手法。
伊诺一身红衫披肩,长发飘飘渺渺,出现在禁地黑岩之上,承受族人的种种朝拜。
族长和族人们正在等待凡卡和伊诺一起完成最后一个流程,前面的祭天祭地,敬山川河流,伊诺都一一做了。
可是最后却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最后一项是两个人划破手指,将血滴入酒吧里,两个人饮下这杯酒,族长就可以宣布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婚期一般不会超过半年,族长看着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心里面的这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还担忧伊诺会……
伊诺接过两个青年的族人递过来的刀,没有刺破自己的手指,而是轻轻用刀血自己的喉咙方向刺去。
族长和凡卡都是大惊失色,凡卡马上打翻了自己的血酒,红色的液体比身上的衣还要耀眼夺目几分。
“诺诺,你不要紧张,你不要冲动好不好?你把刀放下来!”凡卡的声音都是充满着害怕和恐惧。
他没有想到他的爱会把伊诺逼上绝路,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族长和其他族人都已经跪下来了,族长开口小心翼翼地说着:“圣女,您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如果今天伊诺在这禁地黑岩出了什么事,他们所有人都是杀人凶手。
伊诺盖着大红绣花盖头,她的动作在碰到红盖头的时候,停下,听着他们哀求。
原来他们还是在乎自己的,伊诺心里面终于觉得自己放弃一切都是值得的,也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他们。
伊诺只是轻轻手一挥,就把头上的盖头挑开了,族长一瞬间就把眼睛闭上了,他们真的成了杀人犯了。
凡卡赤红的双眼,才刚刚踏出去一步,要夺过伊诺的匕首,就看着伊诺只是用刀划开了他们的人生。
“站住!别乱动,也不要乱说话。”伊诺真的他们都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知道他们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
把匕首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双眼,族长的身体狠狠地跌在地上,眼泪流了下来。
伊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族人,开口说着:“你们先起来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和各位商量一下!”想要他们一下子接受外面一切,实属太难了,那么他们就应该各退一步。
族长听到这个声音就缓缓睁开眼睛,雾气笼罩中,族长看着那个清瘦的孩子,一下子喜极而泣起来。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无动于衷,伊诺就亲自踏着青草的芳香,来到族长的面前,弯弯腰,把族长扶起来,跟族长道歉:“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她也不想要把他们都逼上绝路。
族长被伊诺扶起来后,伊诺又说:“如果大家愿意让我一个个把你们都扶起来,我也可以……”
伊诺还没有说完话,大家就纷纷爬起来,伊诺去扶族长,因为族长受得起这个礼,可是他们就没有资格。
所以在话音刚落时,族人就纷纷站起来,额头已经出现汗珠,刚刚真的要被吓到了。
伊诺没有任何犹豫,又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正在所有人能够看到的地方,说着:“各位族人,为了我们民族的健康发展,我现在宣布废除原来不能与外族同婚的旧规,我族人有选择和外族人通婚的权利。”
凡卡深深看着伊诺这样果断又坚定决心,心里面有些苦涩,这个是他们两个的梦想,就是要一点点去改变这里的观点和一些陈旧的思想。
可是现在自己却选择了退缩,让伊诺一个人孤身向前,就因为心里面那一丝丝的执念而已。
从目前为止,伊诺已经改变这里很多,但是要和外面一样自由,平等待遇,肯定不会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
伊诺没有看族人的眼睛和表情,义无反顾地选择继续向前推进改革。
“既然是我提出来的事情,那么就应该从我自己开始,我也接受原来定下来的婚约!”
凡卡本来已经没有对今天正式订婚抱有希望了,但是伊诺这番话又给了自己无限期待,他们还有继续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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