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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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拍,那就拍。”陆不言阴森森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那双黑沉沉的眼,成功让苏水湄更加怂了下来。就您这表情,谁敢拍了。拍了还不跟摸了老虎屁股一样,被砍成十八段。

“不,不用了。”

“嗯。”男人很满意苏水湄的识时务,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看到苏水湄身上披着的外袍,觉得万分刺目。

陆不言走过去,一言不发的把苏水湄身上披着的外袍取了下来,裹在自己身上,“有点冷,这个借我。”

苏水湄:……这么大的炭盆你是眼瞎吗?

看着男人施施然地裹着属于她的外袍往榻上一滚,还吃她的梅花茶,拿她的小糕点,惬意的不行。

苏水湄想起自己刚才差点被那大胡须砍成两半,心头立刻涌起一股委屈的怒气。

小郎君语气有点冲,“刚才大人为什么抛下我走了?”

陆不言看她一眼,“我在屋顶上。”

苏水湄更气,“那大人看到我要被那大胡须砍脑袋了也不救我是为什么?”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男人的语气依旧带着一股漫不经心。

苏水湄不知道为什么,更委屈了。

她知道的,她不应该对着陆不言耍脾气,人家本来也没义务来救她,可是她就是觉得委屈。分明之前她还在水里救过他一命的,可是他却抛下她一个人走了。

她也没想着要他还命,是她自己上赶着去救他的。可是就是委屈,怎么都止不住的委屈。

小娘子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子蕴在里面。

陆不言一抬头,就看到了这副模样的苏水湄。

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个男人,但一个男人哭起来如此……梨花带雨,陆不言还是第一次见。

陆不言素来觉得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可现在,他觉得有点烦躁,还有点……心疼?

“帕子。”陆不言站起来,朝苏水湄伸手。

苏水湄气呼呼地扭头。

她都这样了,他还问她要什么帕子!

陆不言一把按住苏水湄的胳膊,从她的宽袖暗袋内取出一块帕子,然后按到她脸上,冷声道:“大丈夫有泪不轻弹。”顿了顿,男人看着小郎君挂着泪珠子的香腮,语气突然柔软了几分,“我不会让你死的。”

男人的声音本就好听,如今放缓了,平添几分柔软之意,有几分钢铁化为绕指柔的意思。

苏水湄心尖一颤,她红肿着眼抬头,男人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盯着她看。

双目相触,万般情绪,无数画面在脑海之中兜兜转转。

陆不言手里的帕子擦到小郎君的唇,然后猛地收回来。

苏水湄下意识捂住嘴,偏头,绯红之色烧上面颊。

陆不言侧身,捏着帕子,眼角看到小郎君哭红的眼尾,像一朵晕开的桃花。

男人的声音又变回了之前的冷硬,“哭完了吗?”

苏水湄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自己更咽的小嗓子,倔强道:“我没哭。”

陆不言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哦,狗哭的。”

苏水湄:……你这种男人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

炭盆已起,屋内很暖和,就算被陆不言夺走了那件外袍,苏水湄也不冷。

陆不言吃了苏水湄的梅花茶,又吃了一大半案上的糕点,唯独留下一盘绿豆糕。

苏水湄:……

“那个,大人,您觉得那玉面郎来了吗?”苏水湄已经缓过劲来,这都要归功于陆不言的毒舌。

陆不言捧着梅花茶轻嗅,身姿慵懒地斜躺在榻上,外袍松垮垮地挂着,单手撑头,懒洋洋吐出两个字,“来了。”

苏水湄紧张道:“那谁会是玉面郎呢?”

“谁都有可能。”

“谁都有可能?”苏水湄歪头看向躺在自己面前的陆不言,压低声音道:“那大人你呢?”

陆不言半张脸隐在暗色之中,腰间的绣春刀被包裹的极严实,他斜睨苏水湄一眼,又吃一口茶道:“我也有可能。”

“哦。”苏水湄点头,看一眼那茶,想着自己刚才怎么没在里面吐个口水。然后又想起一件事,“大人,你说那何穗意是真的跟人有私情,还是……”

“这种事,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

“那我们应该关心什么?”

“玉面郎。”

苏水湄噘嘴,“说不定就是玉面郎跟何穗意有私情呢。”

陆不言竟还认真思考了一番,“如果何穗意跟玉面郎确有私情,那这场戏就是他们两个人在自导自演。”

“目的是为了私奔?”苏水湄大胆接话,而后又困惑道:“如果是为了私奔的话,那玉面郎为什么不偷偷摸摸的带着何穗意走,而要这样大张旗鼓的让整个赵家人都知道这件事呢?”

陆不言沉吟半刻,吐出一个理由,“大概有病吧。”

苏水湄:……

苏水湄以为陆不言是在开玩笑,可没想到,他是说真的。

“从玉面郎以前的作案手法来看,他是个极度想获得注意力,喜欢成为聚焦点的人。这样的人其实,或许只是一个长相平凡,毫无光彩可言的人。”

苏水湄觉得陆不言分析的极有道理,那到底谁会是那个玉面郎呢?

“玉面郎虽然武艺不错,但那么多江湖人在外面,他想直接进来还是有点难度的。”男人话说到这里,突然噤声,望向门口。

“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小郎君,郎君说他有事要处理,让我先带您去房间歇息。”

苏水湄朝陆不言看一眼。

陆不言朝她微微颔首。

苏水湄这才起身,推开门道:“好。”

下人低着头在前面带路,苏水湄不着痕迹的往后一看。陆不言已经不在了,榻上只遗留下那件外袍和吃了一半的梅花茶。

哦,还有那盘明晃晃的绿豆糕。

赵家大郎给苏水湄单独安排了一个小院。

苏水湄刚刚参观完,那边窗子突然被人推开,陆不言头顶上蹲着一只白胖胖的小鸽子正在“咕咕咕”。

男人面色严肃道:“杨彦柏出事了,跟我回去一趟。”

鸽子扑腾着翅膀,“咕咕咕。”

苏水湄认出来这是陆不言他们用来传信的信鸽。

“快点。”陆不言催促。

“哦。”苏水湄磨磨蹭蹭走过去。

陆不言把窗口让开。

苏水湄撑着窗户沿沿动了动脚,刚刚准备跨过去,突然一顿。

她为什么还要爬窗?她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啊?

“大人你先去,我随后就到。”说完,苏水湄光明正大地推开门出去,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小院。

正在屋檐上飞檐走壁的陆不言:……

两人回了客栈,楼梯上,苏水湄问陆不言,“既然大人知道赵家哥哥与我熟识,那先前为什么还要乔装打扮进去?不直接进?”

陆不言道:“想暗地里探查一下里面的情况。”

陆不言是怕苏水湄突然拜访,会打草惊蛇。苏水湄想,果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并非挂了虚名,这个男人虽傲慢,但做事周全,是她远远所不能及的。

隔了老远,苏水湄就能听到杨彦柏的哀嚎声。

嚎成这样,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房间内,杨彦柏面色惨白地躺在挂着金色帷幔的床上哀嚎,脑袋上裹着纱布,看起来真是伤的非常严重。

“怎么回事?”陆不言拧眉。

杨彦柏虚弱地伸手,一把抓住陆不言的胳膊,体虚气弱道:“你,你终于来了,有人要杀我。你,你一定要帮我报,报仇……”话说到一半,杨彦柏一副喘不上气翻白眼,马上就要死翘翘的样子。

陆不言不耐烦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杨彦柏瞬时瞪大眼,捂着脸,不可置信道:“你,你打我?”

陆不言的视线瞬时变得十分凌厉,就像一柄出鞘的刀,带着锐利至极的锋芒。

杨彦柏立刻闭嘴了,片刻后嗫嚅着道:“我现在觉得挺精神的,好像没什么事了。”

陆不言眯眼,抽开杨彦柏的手,然后转身出了屋子,留下杨彦柏面色苍白地抬着手,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屋外房廊上,陆不言沉声道:“黑一,出来。”

一个黑衣人从屋檐上跃下。

苏水湄站在旁边,想着这黑衣人应该就是杨彦柏的暗卫吧。杨彦柏不是说这两个暗卫只听他的话吗?

“说。”陆不言紧绷着脸,吐出一个字。

黑一低头,“少爷不让说。”

“说。”陆不言手中的绣春刀突然出鞘,死死抵在黑一的脖子上。

黑一立刻倒豆子似得开口,连气都没喘,“少爷是被猫吓得,跌进了池子里,虽然我们及时救了上来,但少爷掉下去的时候自己撞到了脑袋,所以看起来才会这么严重。”

苏水湄:……真是这位少爷能干出来的事。

既然说了,那就索性都说了吧。黑一继续道:“大人,少爷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不能说,说面子比天大,宁可死了也不能没面子。所以说,如果少爷要是知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少爷一定会让我去死的。”

陆不言冷冷看他一眼,“你会去死?”

黑一道:“不会。”

苏水湄:……真是个好忠心的好仆人啊!

“回去吧。”陆不言收刀。

“是,大人。”黑一去了。

苏水湄道:“大人。”

“嘘。”陆不言阻止她,然后一偏头,朝某个方向看去。

那边,姜娘头戴帷帽,手里端着药碗过来,她看到站在门口的陆不言和苏水湄,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帷帽中传出,“都是我不好,我今日出去买东西,瞧着那猫儿快冻死了,着实可怜,便将它从外头抱了回来,没想到吓着了杨公子……”

“无碍,”陆不言隔着帷帽盯住姜娘,“命大,没死。”

姜娘破涕为笑,“那就好。”顿了顿,她朝陆不言抬了抬手里的药碗,“这是我给杨公子煎的药,我替他拿进去。”

“嗯。”陆不言目送着姜娘进门,他摩挲着手里的绣春刀,幽幽地吐出一句话,“杨彦柏什么都怕,而最怕的东西,恰恰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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