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腹碾磨,白布绕在他指尖,像片柔软的美人,上下翻腾,洁白却妩媚。
苏水湄盯着陆不言的动作,不知为何下意识双腿发软,浑身发热。她是羞的,也是气的。
虽然她知道男人应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那东西曾与她那般亲密,如今却被男人捧在掌心之中把玩。
苏水湄的视线顺着男人的指腹移动,她面色涨红,连头上的疼痛都不觉得了。她看着男人的白皙细腻的指尖按在柔软的布条上,轻轻压着,她甚至能听到布条与指腹的摩擦声。
这种细微的,“唰唰唰”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分外清晰,穿透苏水湄的耳朵,让她直觉浑身颤栗。
这种颤栗不是害怕,而是从心底里发出的一种古怪的感觉。
苏水湄从来没有经历过,她只知道,这声音打到了她的心底,撩拨着她的心弦。
“虽然洗过了,但还是很香。”陆不言将布条放到鼻下轻嗅。他眼睫低垂,遮住了那双黑沉眸子,白布盖住他的鼻尖,苏水湄隐约能看到其滚动的喉结。
“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男人压低了声音,像是真的在真诚询问。
苏水湄盯着那滚动的喉结看了一会儿,下意识惊惶,“这个,这个其实是我路过一户人家随便扯的,说,说不定还是老人家的裹脚布……”
要不是知道真相,陆不言就差点把这玩意扔出去了。
裹脚布,也亏得这小娘子想的出来。
“老大,你还是别闻了,这裹脚布有什么好闻的。”苏水湄一边笑眯眯地说着,一边朝陆不言走过去,然后突然出手,去抓那白布。
陆不言悠闲的往旁边退了退,小娘子只抓到一角。
她踉跄着站稳,现在的场面是她跟陆不言各自抓住了一半。
小娘子扯了扯,男人不放手,那双漆黑眼眸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苏水湄下意识心虚,却不敢轻易松手,反而更加努力的使劲。只是就小娘子这点力气,怎么比得过陆不言呢。
男人轻轻松松用两根手指捏着,小娘子就奈何不了他了。
苏水湄深吸一口气,假笑道:“老大,这只是一块裹脚布而已,你拿着要干什么呢?”
陆不言也笑,“区区一块裹脚布,你这么急着要回去干什么呢?”
苏水湄道:“因为这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所以我要还回去。”
“你知道是哪家的东西吗?”
“一家一家去问不就成了。”
“真的要这么麻烦?”
“其实也可以不这么麻烦……”苏水湄颤了颤眼睫,突然倾身朝陆不言的方向撞过去,然后猛地一口咬在他手里。
“嘶……你属狗的?”陆不言下意识松了手。
苏水湄成功的将裹胸布拿了回来,得意至极,扬声道:“我属王八的!”话罢,小娘子一脸喜色地疾奔出去,得意的似乎身后都翘出了小尾巴。
陆不言失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咬痕。
小小一圈,并未破皮,其实咬得也不狠,只是当时陆不言确实是被吓到了。
不是害怕,而是……惊喜。
男人坐到实木圆凳上,举起自己的手,白皙手背之上,能看到那牙齿印子清晰到颗颗分明的样子。
陆不言想到小娘子樱桃色的唇,想到她素白的贝齿,不自禁一笑。
他动了动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布条的触感。
真是不错啊。
男人低低地笑出声,觉得方才小娘子又惊又慌的模样着实是可爱极了。尤其是她泪眼蒙蒙的小模样,娇憨可爱,不过那张牙舞爪的小模样也是非常不错。
只可惜,男人眸色微微一沉。
女扮男装入锦衣卫,可是重罪啊。
虽然她咬了陆不言一口,但苏水湄终于是将裹胸布拿了回来。
裹胸布虽然被洗干净了,但自然是不能用了。苏水湄取下琉璃灯上面的罩子,露出明亮的光色,还有那微微跳动的火焰。
苏水湄一手拿着裹胸布,一手提着罩子。
她的脸印在光色之中,衬出肤白如玉,面红如霞。
苏水湄的指尖捏着裹胸布,她想起刚才男人是如何对待这块裹胸布的,轻轻的揉,慢慢的搓……苏水湄原本只是一点绯红的脸瞬时爆红。
要不是知道陆不言不知她是女儿身,也不知道她手里的东西是裹胸布,苏水湄都要怀疑男人是故意的了!
真是,真是太羞耻了!
虽然是这样想着的,但苏水湄却没有下手将裹胸布扔进火里。
她鬼使神差地盖好了琉璃灯,然后打开布条看了看。布条上的血迹没有那么容易清洗干净,除了外面薄薄一层,里面还带着明显的血渍。
苏水湄觉得有些亲密。
不,是很亲密,非常亲密。
她红着脸,把裹胸布往枕头底下一塞。塞完,她才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事。
好吧,她承认,她喜欢陆不言,这裹胸布或许就是她以后唯一能保存在身边的,跟男人有关的,唯一一样东西了。
想到这里,苏水湄难免惆怅起来。
虽然她如此珍惜,但她应该只是陆不言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还是兄弟的那种。
苏水湄想起关公那张大红脸就觉得委屈。
那边,陆不言戏弄完了苏水湄,便从宽袖暗袋内取出白日里从西竹那里拿来的账目。
这是一本杀人账目,西竹这几十年来杀的人都记录在里面。
陆不言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上面的字。
郑敢心――杨庸。
陆不言双眸瞬时凌厉,他暗暗攥紧这账目。
原来真是杨庸要杀郑敢心。
既然如此,那杨庸应该就是郑敢心背后的人了。他想要杀户部尚书之子,却又不想将此事沾染到自己手上,便将郑敢心培养成了棋子。
棋子到了最后自然是要抛弃的,杨庸让西竹去杀郑敢心,那天出现在郑敢心身边的黑衣人应该也是杨庸的人。
杨庸杀郑敢心还不够,对他也要下死手。
陆不言合上账目,深深叹息。
“陆不言!陆不言!”房门突然被推开,杨彦柏横冲直撞地进来。
陆不言立刻把账目收好。
杨彦柏一脸激动,“陆不言,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陆不言单手摩挲着宽袖暗袋内的账目,那双清冷眸子落到杨彦柏身上,微微闪动。他问,“什么秘密?”
“是关于那个赵家大郎的,你要不要听?”
“说。”
“嘿嘿,”杨彦柏坐到陆不言身边,自顾自倒了茶,吃了一口,然后才不紧不慢道:“他是个变态!”
陆不言面无表情道:“滚。”
“哎呀,不是,不是,我还没说完呢。”杨彦柏一把抱住陆不言要把他扔出去的胳膊,“我发现他囚禁了小江儿,还是我把小江儿给救出来的呢。”说着,杨彦柏炫耀了一下他削铁如泥的绝世匕首。
“哦?”陆不言神色极其淡定。
原来是杨彦柏放跑了苏水江。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这不是口说无凭,怕你们不相信我嘛。”杨彦柏搓了搓手。
“那现在呢?”
“现在我找到证据了。”杨彦柏兴冲冲地一拍手,“黑一,把人带进来。”
本来已经回到屋子,躺到床上,正准备睡觉的苏水湄就这样被黑一拎了起来,连鞋袜都没穿,就带进了陆不言的屋子里。
苏水湄缩着脚踩在地上:……心虚,惶然,害怕,想死。
她只是咬了一口陆不言,这个男人不会就要她的命吧?
苏水湄在黑一手里瑟瑟发抖,“老大,我,我们可是好兄弟……”
杨彦柏立刻上前安慰,“别怕,大胆的把赵家禽兽对你做的事情说出来,有我跟陆不言给你做主!”
苏水湄有点呆。
不是因为她咬了陆不言一口,所以才被抓到这里来的吗?
“赵哥哥?他对我做了什么?”苏水湄一脸茫然。
杨彦柏正要说,陆不言突然开口打断他道:“杨彦柏,你先回去。”
“可是我……”杨彦柏不想放过这个证明自己机智又聪明的机会。
陆不言一脸深沉道:“这种事情毕竟难以启齿,还是我一个人来问吧。”
杨彦柏想想也对。
他看着苏水湄那张懵懂的小脸蛋长长叹息一声,“唉,都怪你,长得跟娘娘腔似得。”
苏水湄:……怪我喽?
杨彦柏说完,又觉得不对。
“不是你的错,是那赵家禽兽的错,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杨彦柏气势汹汹地去了。
苏水湄依旧一头雾水,她想拦住杨彦柏,却被黑一瞪了一眼,只得收起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而当苏水湄转头看向陆不言时,惊觉男人面色不是太好。
陆不言摩挲着手里的茶碗,敛眉垂目,声音很低,“赵家大郎,对你做了禽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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