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快看,新蔡县城中好像走水了,看样子倒像是新蔡的粮仓和军备司方向!”
“恩,也不知道是哪路义士帮了我等一把,还是他桥蕤麾下的士兵不小心将他的所有依仗付之一炬。走吧,火速归营,令奉孝和公与即时率军从安城、鲖阳两路夹击,再令士元、元直整顿大军直取新蔡!”
新蔡城外三五里处一座小山丘上,数道人影看着夜空中的无边火焰指指点点。
为首那人点了点头,朝身边那关西大汉喝了一声,众人齐齐应诺一声,纷纷上马飞奔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
“报将军,城中粮仓大火,还请将军速速救援!”一阵急促的脚步闯进后院,踏碎了桥蕤的春梦。
桥蕤闻言猛地一惊,将被子一掀,也不管小妾那双白花花的大腿还露在外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披上一件长袍直接就奔出了将军府。
府外黑夜如昼,粮仓和军备司的火焰熯天炽地,远隔数里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片热浪,夜空中的乌云仿佛也快被融化了一般,殷红如血。
“粮仓的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敢犯下如此大错?将他们全部都给老子抓起来,仔细老子要活剥了他们的皮!”桥蕤顿时睡意全无,愤怒的看着亲卫,眼中的怒焰清晰可见,竟似可与那粮仓的大火媲美。
亲卫唯唯诺诺了两句,却并不离开。
桥蕤勃然大怒:“怎么还不快去?难道要本将军亲自去捉拿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吗?”
“报将军,并非属下不去,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
“今夜本是一营守护粮仓,但…但二爷今日在平安饭店让人给打了,二爷…二爷怕将军责骂,不敢让将军知晓,便私自借了将军的名头。将他们全部派去搜寻打人者的下落去了,粮仓里只有…只有三五个兵士!”
“你说又是乔二这厮干的好事?特么的这乔二那里像是老子的兄弟,这就是老子的亲爹啊!”桥蕤脚步一顿,差点摔倒在地,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那亲卫却不忘接着捅上一刀:“将军,那我们现在还要去抓那些守卫吗?”
桥蕤冲冠眦裂的看着亲卫,口中唾沫飞溅:“还特么的抓个屁啊!那是老子的亲爹!命令营中将士火速整顿水龙前往粮仓和军备司,给老子的亲爹擦屁股去!”
……
等陆逊从粮仓逃离转入到街巷中时,新蔡城中已经一片闹闹哄哄。
捕役们好似一群无头的苍蝇般在大街小巷中乱窜,营中的兵士们倒是竟然有序,在桥蕤和副将及一众校尉的指挥下推着水车、拎着水桶、敲着锣鼓直奔火海现场。
陆逊远远的坠在众人身后,拐过前方的小巷,悄悄的顺着小巷从后厨的门窗上摸进了平安饭店。
饭店里已经聚了五六名大汉,看那衣着应该就是这平安饭店里的掌柜、跑堂和后厨的帮工,而今日楼上喊破二人行藏的店小二也赫然在列。
众人团团围在廖化四周,眼中满是激赏,但是,任凭廖化说的天花乱坠口吐白沫他们就是不来气,就像那一潭死水中的浮起的白鲢般,大喘着气却也不愿奋力一跃,离开这个糟糕的水面。
哎,都快大祸临头了,这帮愚民
竟然还不敢搏命一挣,这特么的是要留下来当刀俎下的鱼肉吗?大将军那日说的不错,人哪最难主宰的便是他人的思想!
陆逊无奈的拍了拍额头,缓缓走上前去和廖化站在一起,准备再动用动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忽然饭店的前门霍然洞开,一阵夜风刮过,一高一矮两名黑衣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阁下何人?本店已经变成打样,恕不接待!”掌柜朝众人点了点头,徐徐的靠近门口。
略高一筹的黑衣人嗤笑一声,转身将大门紧紧闭上。那稍显矮小的黑衣人却将黑袍一掀,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精灵古怪的面庞,一枚墨绿色的令牌已从怀中取了出来。
掌柜瞅了一眼,猛地一惊,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末将谛听营中原堂游进见过小姐,不知小姐驾到有失远迎,请恕末将有眼不识泰山!小姐深夜驾到可是有何要事?小姐尽管吩咐,但有所遣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嘻嘻,你真的愿赴汤蹈火?”至儿将手中的令牌重新放回怀中,指了指陆逊,调皮的朝掌柜眨了眨眼,“那我让你们听从那人的安排,你们也愿意听从?”
掌柜的一愣:“小姐,这恐怕…”
“恐怕什么?你们还没有将他们调查清楚吗?”崔十娘同样把长袍一揭,露出一张似嗔似怒的表情。
掌柜的苦笑一声:“崔姑娘,这二人并非本土人士,他们的底细暂时还未查明。不过从今日的行为来看,这二人倒是有一腔的正义和热血,而且也颇有智慧机谋。
但是,他们毕竟来历不明,如若末将贸然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将我中原堂暴露于袁贼眼皮之下,耽误了主公的大计,也连累了堂中的众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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