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倒是不在意,他牛饮般地将整整一壶酸梅汤喝了个精光,放下酒壶后发出一声极舒适的喟叹,
“可渴死我了这一路上走来,”
“这夏天可什么时候过去啊,这大热天的打铁,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白锦儿瞧着吉成几乎被汗水全部打湿的背部,默默地点了点头。
“今儿接了单子大活儿,怕婆娘给做的饭不够吃没力气,这才特地跑来你们这儿,”
“小锦儿快去给我弄些饭食来,一定要多饭多肉,你早上卖的蒸饼还有也拿给我,”
“好吃当然最好,但是一定要多。”
“特别是肉啊,多点儿,我赶着回去做活呢。”
“噢知道了吉叔。”
白锦儿耸了耸肩,也没记什么东西就径直走进了厨房。
“又是吉成那个臭小子,”
白老头处理着手里的鱼,听见白锦儿说是吉成要求的东西,头也没抬,颇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你就不要给他做什么了,早上的排骨汤里面把羊肉和猪肉片煮进去,接着给他舀一盆用来装汤的那种大碗的米饭,上面放两个蒸饼就得了。”
“噢。”
看样子阿翁对这种事情很熟练嘛。
果然,吉成看着白锦儿和林信平从后厨走出来,手里端着那大碗的食物的时候,眼睛都发光了。
他嘴里说着哎哟可馋死我了,一边一双筷子就直接插进了大碗中。
“吉叔吃慢点儿,这刚出锅的东西可烫呢,”
“无事无事,我这样吃习惯了,着急店里的活计,没时间磨磨蹭蹭地等着吃冷食了。”
说完,吉成开始呼噜呼噜地往嘴里塞着饭菜。
“对了小锦儿,”
“那个酸梅汤再给我来一壶吧。”
“哎。”
将手中的壶摆到吉成的桌子上,白锦儿这时才发现,男人的右手骨节的位置有着几道比较明显的擦伤。
“吉叔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这打铁还能有这样的伤吗?”
“什么伤?”
吉成反而还有些茫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像是想起来一般。
“啊这个啊,这不是啊,”
“吃这碗饭都这么久了,还能受什么伤啊。”
“这是我方才在来的路上,瞧见一个男人在哪儿追着打一小姑娘,我这火气蹭就上来了,冲过去把那男的撂倒,”
“估计是没注意碾到了地上的沙土吧。”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追打一个小姑娘?”
“可不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竟然有人当街行这样的凶,你说我能忍吗这事儿。我把那男的放倒在地上的时候你猜他和我说什么,他说那姑娘是他女儿他是在教训女儿呢,”
“我说你就是教训女儿也不是这么个教训法子啊,我家那二丫头打会哭以来我和我婆娘就没碰过她一个手指头,”
“这女儿细皮嫩肉的怎么打的,要是那小脸蛋子小细胳膊上面落下了疤可怎么整你说是不是?我就和那孙子说别给我说这些胡乱话老子今天可不听,”
“老子最他娘恨欺软怕硬的怂货了的”
“吉叔,”
吉成絮絮叨叨的话白锦儿一句没听进去,她只听见了两个字,就再也难以专心了,
“你方才说的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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