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间主人品味高雅。三层房舍依次深进,看来这家主人非富即贵,最起码决不会是普通人。洛尘沉默着,领我到第二层院落的房间说:“以后你就住这里,我在你隔壁。”她的神色冷冷的,让我微觉尴尬:“是不是先去拜见你的父母?”心里虽则不爽,但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洛尘眉峰一蹙:“我没有父母,这处产业是我自己置办的。”说完就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愣在那儿,胸口有点疼,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子内心也有不为人知的软弱吧!
就这样,我在洛尘家里住了下来。家里只有七八个仆人各司其职,平时都见不到。倒像是只有我和洛尘住在偌大的院子一样。平时无聊,我就给洛尘讲我那个时代的事情,洛尘只是静静地听,偶尔问一两个问题。例如:“大学是干什么用的?”我就绞尽脑汁地想出最容易理解的说明:“大学就是进修学问的地方,进入大学就像古代人中了科举一样,最起码也是个进士了吧。”
“女子也能读书参加科举吗?”
“能啊,在那个时代,男女是平等的。凡是男人可以做到的,女人同样也能,甚至做的更好。女人不仅读书,还从商还从政。在有些国家甚至有女总统,也就是女皇帝。”
洛尘不语,露出向往的神色,在她心里,现代生活一定是奇妙精彩的。
洛尘平时不太爱说话,她的过去以很少提起,只说幼时父母双亡,被师父抚养长大并授予武功,后来师父也去世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样的经历我很熟悉,在武侠小说中看到无数次,只是绝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遇到一个有如此过往的古代女子。也许古代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美好,毕竟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没有实力的人活该被淘汰。像洛尘这样自幼孤苦的孩子不知有多少,而他们中又有多少能像洛尘那么幸运,遇到一个武艺超群的师父。那些不幸的人最后落得什么下场,我不敢想象。
我知道洛尘武功不俗,可她似乎对她从事的工作讳莫如深,从来不肯多谈,偶尔提及也是一言带过。而我住进来将近一个月了,她都没有出去过,这么大的一个家支撑下去要花费多少钱?这些钱从何而来?洛尘从未告诉我。有时候看着她的身影,我心里会有一种模糊的担忧:这个女子像一潭秋水,寒而深,我始终看不透。真害怕有一天,她会从我生命中蒸发。
在我来到古代的三个月,我已经和现代生活差不多脱节了。号称超级待机王的手机没电了,Mp3也没电了,洗面奶牙膏都用光了。我习惯了清水洗脸,精盐漱口的生活。头发早就长至肩膀,随便用丝带扎个马尾。包包里的衣服被小心地珍藏起来,我每天穿的也是古装,只不过样式简单一些而已。古代人大都个子矮小,洛尘算是女子中的高挑者了,但也只到我的鼻尖。男子也少有身量出众的,多数与我不相上下,所以我就干脆穿起男子的衣裤,简单又方便,还有点像现代的风格。洛尘曾经取笑我,她说我很像她的书童。
日子平静而安逸,我越来越少的想起现代。有时候我甚至想:这样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但是转念一想:长期寄人篱下还是不太好,而且洛尘已经十九岁,终归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所以还是回去的好。不过要怎么回去,又是困扰我的一个难题。
洛尘无事时,便到书房读书,我对那些古书没兴趣,就找了些武学典籍看,上面七歪八扭的图形和晦涩难懂的文字让我望而却步。曾经幻想自己生于古代,必定是武学奇才,现在看来,学武功这件事比上学读书复杂得多。偶尔和洛尘下棋,我不会围棋,所以我们就下象棋。棋盘厮杀,时间过得倒也快。如果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下去,我一定不会发觉自己内心的变化。正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才使得后来的我和洛尘变得不同了。
炎炎七月,天若流火。我每天呆在房里,抱怨没有空调的夏天是对人的摧残。好不容易夜色微降,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洛尘下棋。我们很熟络,所以我没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屋子里灯火通明,一眼之下就看见刚出浴的洛尘,她还未及披上内袍。那场景使我呆立当场,我就这么不错神地盯着她完美的身体。说实话,我确实被眼前的艳色震撼住了,上一次在河边,也看到了,不过距离太远,看得并不真切,不像这一次,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的身体就像呈列在美术馆里的艺术雕像一样纤毫毕现。我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相信不管是谁,在看到这样香艳的一幕时,反应都和我一样。
就在我满脑子绮思乱飞的时候,脸上冷不丁地挨了重重一巴掌,眼前顿时金星闪烁。等我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洛尘双手环胸站在面前,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半是恼怒,半是羞赧。我愕然地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想说:你应该先穿上衣服再打耳光。可是话一出口就变了;“你有病啊。大家都是女人,而且你大我好几百岁,看一眼有什么关系?”我像机关枪一样将话发射完,转身就跑了。
回到屋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窝囊,长这么大,还没人打过我耳光呢。女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我见过的女人多了,大家都还不是一样?我忿忿不平地倒头睡下。脸颊疼得让我无法专心生气。狠心的女人,一定用了内力。说不定我的容貌就毁在她手里。生气归生气,但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更让我郁闷,那就是,即使我最生气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会想起洛尘出浴的样子,肌肤胜雪,脖颈,胸,腹,腰,腿,每一样都无可挑剔。哼!臭女人,身材好了不起啊,就能随便打人了吗?我尽量地多想她的恶处,可收效甚微。只要一闭眼,该死的洛尘就出现了,还是不穿衣服的样子。阿弥陀佛,刚才那一幕给我的视觉冲击太强烈了。挣扎半天,我还是放弃徒劳的努力了,最后不得不承认:老祖宗说得没错,食色性也。就算我是未来人,也不能免俗。
半夜时分,我被开门声惊醒。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时候来我房里的只有洛尘。我摊开手脚呈大字形躺着,看她玩什么花样。洛尘的脚步轻盈得像猫,一只漂亮的猫。她走到床前也没有点灯,只是就着月光察看我脸上的伤势。感觉她用手指轻轻触了一下。“内疚了吧!哈哈。”我在心里得意地奸笑着。一会儿脸颊上传来凉润的感觉,还有淡淡的药香,大概是什么药膏之类的东西。她的动作非常轻柔,像一枚羽毛拂过。我突然就不怪她了,古代女子最重名节,她反应那样激烈也无可厚非。
等洛尘擦完药,我便装作熟睡翻身,滚到墙角侧卧而眠。她褪去外衣躺在我身边。鼻端嗅到怡人的女儿香,我的脸在黑暗中莫名其妙的变得滚烫。
清晨一睁眼,就被吓了一跳。我的手竟然放在洛尘的胸上。昨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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