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让我欠下人情,特地弄坏了藻井的斗拱,让它在那日砸向我,好方便日后挟恩图报,受伤之后又买通了太医,故意夸大病情,这种种作为被拆穿之后,你竟半点悔改之心也无。”他直起身,冷冷道:“这般‘追求’,沈娘子留着让别人消受吧,池某恕不奉陪了。”
沈稚秋怔了怔,忙掀开床上的薄被,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买通太医是我做的,这个我认,但斗拱并非我弄坏的,那日斗拱下落也非我所为,我请你进屋,只是为了用皇上跟你交换沈家上下的性命。我并不知道斗拱会砸下来,当时我也没空多想就扑了过去,后面...后面我怕伤口好了,你就再不理我了,所以我才想法买通太医...”
池西侯似有讥诮地扬了下唇:“藻井上的斗拱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你还打算狡辩吗?”
沈稚秋深吸了口气,重重攥住扯住他袖子:“若藻井真是我弄坏的,我一并认了就是,反正也不差这一条!再说那藻井二三十斤重,我又控制不了它砸向哪儿,万一它砸到我脑袋上,我还得倒搭一条命,我岂会用这么要命的法子?”
池西侯看来是不肯信她了,淡淡瞥了她一眼:“放手。”
沈稚秋知道自己在他这儿已经毫无信誉度了,急的直眨眼睛,声音还带了点委屈:“当时藻井砸下来的时候,我是真的一心想救你,不然我犯得着搭上一条腿吗!”
她干脆死命拽住他袖子耍起无赖:“不放,你不信我我就不放!”
池西侯目光掠过她焦急委屈的神色,心头顿了顿,不免软了下。
不过他到底是没说什么,手上稍加用力,袖子便从她手中脱离了,他最后扫了她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她救下池西侯之后,为了让他上心,又是演戏又是买通太医的,确实用了些手段,但至少在救人的那一刹那,她是全无算计之心的。
沈稚秋愣愣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好一会儿,愤愤地踹翻了一个脚踏。
......
近来要求决断沈家一案的呼声越来越大,宋景玉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把锅全甩给池西侯的操作有点缺德,便把池西侯唤到嘉铭殿,叹道:“沈家一案实属难断,这些日子辛苦掌印了。”
宋景玉这番作态比先皇差得远,池西侯也只是笑笑:“为圣上分忧,不敢言辛苦。”
宋景玉登时有些不自在,看向身边内侍:“把楚王传进殿里。”
内侍很快请来一个穿着**袍锦服的青年男子,这人面容白皙,眼尾泛着粉色,眉目含情,一看就是想到风流多情的人,穿着一身赤红**袍,居然也压得住。
池西侯对楚王有些印象,他和宋景玉是同年所出,宋景玉的母亲和楚王的母亲是情分颇好的姐妹,只不过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两人一并嫁给太祖,一个为皇后一个为妃嫔,但他和宋景玉既有这份亲缘,又是同年所出,情分自是极好的。
楚王一向是个寻花访柳的风流王爷,从不干涉朝政,一直在封地乖乖呆着,直到前阵京城大乱,宋景玉才把他唤来弹压京中异党,池西侯难免多瞧了他一眼。
楚王见着池西侯,有些轻佻地笑赞一句:“厂公艳名远播,我在封地都有所耳闻,我本来不信世上有这般神仙人物,今日一见厂公,才知道传言竟是谦虚了。”
池西侯压根没接话,宋景玉皱眉道:“老七放肆,休得胡言。”
他先斥了楚王一句,然后冲池西侯笑笑:“朕派楚王帮你协理此案,厂公意下如何?”他似是怕池西侯多心,又补了句:“凡事以你为主,楚王不过帮着打打下手。”
这倒是多了个背锅的,池西侯淡道:“不敢。”
宋景玉知道他这是应了,又叮嘱楚王几句,然后命内侍送两人出去。
待池西侯快要走出大殿的时候,宋景玉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开口问道:“厂公,沈...沈氏的伤情如何?”
池西侯不由蹙了下眉,转身回话:“沈娘子已大安了,劳皇上记挂。”
宋景玉神色有些悠远,似乎想起了什么,过了会儿才道:“那便好。”
楚王目光往宋景玉身上扫了扫,笑的有些别有深意。
池西侯带着楚王走了流程,又照旧把沈家侯爷夫人少爷小姐挨个提审了一遍,最后问道:“王爷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楚王眨了眨那双风流眼:“有。”他笑的眉眼舒展:“沈家还有一人我没见到,她现在已被休弃,算不得有夫之妇,更不是内宫中人,我要见她,并不算逾矩。”
池西侯眯了眯眼,不答。
楚王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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