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画满脸震惊的表情, 沈心还觉得有趣似的,扬唇笑了笑。
她那么多的宫斗剧和小说也不是白看的嘛,一般皇帝心心念念的人不都是小心翼翼藏着不让知道的, 甚至还会故意弄个明面上的靶子吸引火力, 以防自己的爱人受到伤害么?而狗皇帝这段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不正是把她当靶子, 往斗争漩涡里送吗?
沈心这人其实没什么大的追求, 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 好吃好喝好睡就行,懒得去想那些弯弯道道。
但懒得想, 不代表她不会想。
在这样的朝代, 女人的生存环境本就苛刻,若是没进宫倒还能挣一挣,可既已经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女人, 与其费尽心机逃出去前途未知,还不如安生做好贵妃的本职。好歹做皇亲国戚,比逃命通缉要好吧?本以为只要自己安安分分的, 不争不抢, 这后宫总有她一席之地。却不想她只是想佛系, 别人却是真的想让她上西天!
沈心穿进这书中时,大脑只接收了一个很笼统的粗纲剧情。一开始她还有些意难平,怎么别人穿进小说里就能根据已知剧情去改变未来,她却像被随意扔进一个作者都没想好要怎么写的灵感框架里, 别说什么“灵泉”“空间”了, 连提前预警都做不到。
或许是天可怜见, 老天爷也舍不得她这么一貌美如花的青葱少女英年早逝, 她竟也突然有了个小小的金手指。
最近几天午休时, 她都会做梦,梦见赵鸾。
梦境虽是断断续续的,但接连几日下来,沈心也终于拼凑还原出了一点真相。
赵鸾是王太后从一众皇子中选出来的最没威胁的那个,没有出众的才华、没有可供依靠的母族,唯唯诺诺,方便拿捏。只可惜千年的狐狸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以为控制的是只小猫咪,结果却是头隐藏了实力的大老虎。
多年来老虎羽翼渐丰,他有思想有抱负,自然不甘于继续被当作傀儡控制。针对盘根错节的世家力量,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从内部瓦解。赵鸾挑中的,便是可堪与王家比肩的沈家。
这几年,傀儡皇帝暗中安插的棋子早已逐渐渗透进王沈两家内部,多年来一直想要一争高下的两家,在赵鸾这个幕后玩家操控下,这两年更是势同水火。到如今,只需要一个引火索,便能“砰”的一声,将大越国根深蒂固的世家势力炸开。
还有什么是比“太子”吸引力更大的吗?皇上后宫空虚,登基至今无一子嗣,金銮宝座的继承人在哪家,哪家便掌控了大越国未来的控制权,至少延长百年荣华。
沈心想到今天午睡时梦中看到的场景,还是和之前一样,云雾袅袅像是不真实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可能就是这云雾中的一缕,隐隐绰绰地能听到赵鸾和杨元良在说话,大致将计划听明白了。
根据赵鸾的安排,她最近喝的所谓养伤养身的药会造成假孕的迹象,不久后她的“喜脉”便会彻底落实,届时将她和“腹中子”除去,栽赃给王家,再结合一直以来在前朝的周密部署,王沈两家必将元气大伤。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赵鸾便是这最后得利的渔翁。
“只要娘娘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奴婢拼死也会去做的!”墨画坚定的声音打断了沈心的思绪。
沈心捏了捏她的手臂,诚恳道:“谢谢你,墨画,真的很感谢。”
其实如果墨画方才没有主动和她说这些,她也是打算要请她帮忙的。
虽说沈心对她宫里的大部分人都很信任,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敢让所有人知道。琉璃忠诚,但同她一样才入宫不久,光她一个人肯定也不够。
而墨画不仅在宫中待的时间长,且心性坚忍,沉着胆大,还有女主光环。最重要的是,根据沈心知道那点少的可怜的剧情,墨画在小说中是成功假死逃离皇宫了的。
“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这条命本就是娘娘救的。”墨画摇摇头,忽然有些担忧地看了沈心一眼,迟疑着安慰道:“娘娘,您,您不要太难过……”
这段时日她见贵妃娘娘同皇上相处亲近自然,简直与寻常恩爱夫妻无异,都说“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若是娘娘早已知晓皇上所言所行均是别有目的,这些日子里心中岂能不难过?
难过?想到要跟宫里头这些个可爱的小伙伴们分别,确实是挺难过的。沈心不由也怅惘起来,她一直以来就没有高人一等的意识,是真心拿他们当朋友对待的。
墨画看到沈心耷拉下去的眉眼,心中顿时大逆不道地升腾起更多对皇上的憎恶感,她反抓住沈心的手,郑重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帮您的!宫女二十五岁便可离宫,您且等等奴婢,届时奴婢再出去接着伺候您!”
沈心:“!?”
不是,小画画你是未来要当皇后的人呀,怎么能跟着我跑?沈心简直想敲醒这个傻丫头的想法。
这时,琉璃捧着托盘从殿门口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悄悄话。沈心冲墨画使了个眼色,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神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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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鸾忙了整整一日,踩着星光来到承乾宫,宫门口值守的小太监已然习惯了圣上的到来,一般这个时候,皇上为了不影响娘娘歇息,都是不让通传的。
果然,他才跪下刚准备张嘴,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便随意地摆摆手,自己熟门熟路地大跨步走了进去。
沈心刚刚沐浴完,撑着下巴坐在梳妆台前,让琉璃给她通发。
不知道是知道了赵鸾计划后的心理作用,还是杨元良给她喝的药确实有副作用,她这几天精神确实不太好,晚上不到十点便昏昏欲睡。
赵鸾走进内殿,看到的便是沈心披着一件轻透的里衣懒洋洋坐在镜前的样子,西洋镜映出她双颊绯红的脸,和透着粉意的肩颈部皮肤。烛光摇摇,她整个人仿佛散发着一层细腻朦胧的光,让人生出她才是这个屋子里光源的错觉。
琉璃看到突然出现的皇上吓了一跳,正要请安却被赵鸾制止。他无声地说了句“退下”,自然地给过她手中的梳子,接替了宫女的工作。
“嘶——”发丝的拉扯让沈心吸了口气,她没有睁开眼,狡黠笑着打趣道:“琉璃你这是在想哪个情哥哥呢?给我梳头发也心不在焉的。”
预想之中的娇嗔没有出现,沈心疑惑地睁开眼,却在镜子中看到了正一板一眼认真给她通发的赵鸾,一时倒愣了。
后者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在镜中和她对视,唇角高高扬起,调侃道:“某梳发技艺生疏,让贵妃娘娘见笑了。”
即便沈心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和赵鸾演戏,但看到他这番作为,还是忍不住暗叹这人能屈能伸、演技卓绝。瞧这柔情蜜意的样子,若不是知道他都安排好自己的死法了,她或许还真会被迷惑一下,就跟那晚对方半跪在她膝下替她上药时一样。
可惜了,就这演技,放现代都可以去争三金影帝了。
沈心眨眨眼,将眸中的嘲讽掩去,顺着赵鸾的话笑道:“不碍事,熟能生巧么,多练几回便熟练了。”
“倒是真敢说。”赵鸾惩罚似的在她脖颈处捏了捏,语气却全然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嘴角的笑意还更深了些。
脖子是沈心的敏.感点,她被捏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语调绵软:“哎呀,痒……”
赵鸾喉结一滚,梳发的动作停下来,声线微微发沉,问:“膝上的伤好全了?”
“早不疼了,琉璃天天都有上药,方才沐浴,看到淤痕也都散了。”沈心回道。
“哒”。
木梳被赵鸾搁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沈心身上一轻,被打横抱了起来,失重间她本能地抬手环住了赵鸾的脖子,听到对方在自己耳边吐息道:“我亲自看看。”
沈心只觉得耳廓一麻,等回过神,便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在了床榻上,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小腿滑上来,带起一阵异样的电流。
靠,这狗皇帝不仅要干掉我,还要干.我,倒是挺会物尽其用啊!
沈心强行压制住自己想一脚将人踹下去的冲动,猛地缩回自己的腿,自己将裤腿撩起来,在他面前晃了一眼又飞快放下:“看,真的好了,不骗你。”
可她只顾着腿,却全然忘了自己此刻的衣着,因为赵鸾方才搂抱的动作,她的寝衣束带微微散开,露出身前大片的肌肤,海棠红的肚兜裹着她颤巍巍的身形,纤细的绸缎系带像两条小蛇,盘绕在脖颈处,愈发衬得她白皙胜雪,又纯又欲。
赵鸾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这在以前完全是他没法想象的事情。
因为一些肮脏的旧事,他最初对男女之事极其厌恶排斥,靠着药物才勉强度过了大婚之夜,完事后吐了个天昏地暗,不知情的人只当他是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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