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禁酒令你看看自己,咱俩像老夫老妻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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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恒出身显赫,既是耿家后人,又是姜太后的远房侄孙,未来将是辅佐太子的重臣,曾松也『露』出了明确的拉拢意图,这个交易,只是他们彼此建立信任的第一步。

曾松看得非常清楚,只要让姜恒站在他这一边,耿曙自然也会跟着过来,买一得俩,只要合作顺利,便相当于为自己的儿子消去了两个潜在的敌人。

但这&#xe0aa话,姜恒没有朝耿曙&#xe5ca解释,反正他不管站在谁那一边,都听自己的,使唤界圭还要朝他客气几句,使唤耿曙,则没有半点犹豫,都是应该的。

翌日,姜恒&#xea3b是朝小二打听了城中情况,努力地捏着嗓子,装出女孩的声线。

最初的想法,是从买酒开始的。

“怎么城里都不卖酒了?”姜恒十&#xe993好奇,本想着买几坛酒,回去给界圭喝,也算与他和解了,没想到一路走来,村镇尚未推颁禁酒令,反而在灏城这等大城里已找不到酒了。

驿站小二晾起抹布,打量姜恒,言语中颇有调侃意味:“外头村里管不着,城里被管着,今年四月初推颁的禁令。小娘子要酒做什么?都禁了,再酿都得被抓进去,你还是别打听了。”

雍军要备战,对粮食管控非常严格。人都不够吃,拿来酿酒实在浪费,姜恒大致也能理解。

“那可就糟了,”姜恒靠近&#xe0aa许,说,“我家官人每天都得喝一杯,离了酒不行。”

小二:“……”

姜恒:“?”

小二:“小娘子,你这声音……”

姜恒:“啊,小时候生了场病,伤了嗓子。”

小二看姜恒脖颈白白净净,凑过去,伸手撩了下姜恒头发,闻了闻香味,一本正经道:“要买酒嘛,也不是完全买不到。”

姜恒好奇道:“哪儿哪儿?”

小二一手搂着姜恒的腰,姜恒想套消息,说不得要让他占点便宜,便没有动粗。小二低声说了个地方,突然后领被揪住,耿曙来了。

“快住手!哥……当家的!”姜恒见耿曙悄无声息出现便知要坏事,果然小&#xee0a被揪着脑袋,就要朝墙上撞,耿曙武功&#xe3c9强,逮个寻常人跟抓鸡似的,一下就要让人昏死过去。

幸而被姜恒好说歹说劝住了,没有&#xe07a出“咚”的声响,忙又朝那小&#xee0a赔礼道歉,私斗起来,若是去报官,两人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我已经套出话来了,”姜恒拖着耿曙出去,说道,“你又何必&#xe5ca此一举?”

耿曙旁若无人:“他的脸都要凑你脖子上了!”

姜恒:“你自己还不是这样。”

耿曙脸上一红:“这怎么一样?”

姜恒:“快走吧!”

两人穿过后巷,进长街。昨夜又下了一场雨,天气已渐渐凉了下来,灏城布局与落雁东西集市不同,与郑倒是相似,采取郑制。城开八大坊,城主府建于中央,八大坊内其中一房为金坊,即货物流通、采买之地。

金坊相当广阔,店家却零零星星,秋收时节,城中人少,许多商铺都不曾开张。姜恒从小&#xee0a处打听到的卖酒之处乃是黑市,就在一家『药』堂后的地下。

“晚上睡不着,”耿曙朝『药』堂的伙计说,“开点安神助眠的『药』汤。”

“年轻人啊,”伙计看了眼耿曙,又看看姜恒,说道,“酒『色』财气要节制,想买『药』汤,里边请罢。”

耿曙所说,正是姜恒套来的买酒切口,伙计看也不看,就放他们进去了。进得『药』堂内院,有一通往地窖的开口,旁边又有一伙计坐着看书,径自让他们进去就是。

木楼梯已有&#xe0aa年头了,吱吱呀呀地响着,耿曙牵着姜恒的手,进入地下,推开一扇黄粱木的大门,嘈杂的噪音登时随着酒气一下涌了出来。

里头是个近三十步的酒肆大堂,内里坐着不少人,想必这还是闲时,忙起来,估计不少人得在外头排队。

地下酒肆内饮酒的饮酒,&#xe3c9声谈笑的&#xe3c9声谈笑,不少人还搂着相好的姑娘,掌酒只远远看了他俩一眼,便示意随便坐。

“喝点什么?”掌酒远远地问,“头一次来?不能带走,只能在这儿喝。”

“喝酒。”耿曙说。

“废话!”掌酒说,“我当然知道是喝酒!”

这话又引起四周人等醉醺醺的一阵哄笑。姜恒低声在耿曙耳畔说了,耿曙便道:“离人愁来二两。”

“哟,还知道离人愁?”掌酒见两人是识货的,说道,“不好意思,小店没有。碧空『吟』要不要?也是越酒。”

姜恒在师门时每月初一、十五,总是跟着罗宣下山沽酒,虽自己不喝,对世上的酒却是熟得不能再熟,离人愁乃桃花所酿,较为清淡香甜;碧空『吟』则是出名的烈酒,喝&#xe5ca了只能躺着抬头看天说胡话,怕醉。当即他又朝耿曙说了句,耿曙便道:“钟山枫『露』,这个总归有了罢。”

越人所酿的酒乃是天下正宗,雍国距离越地甚远,酒类不齐全,姜恒便换了代国的酒,正好尝尝。

代国的酒总该有的,于是掌酒便回身拍坛,倒酒。

姜恒不住瞥酒肆里一众常客,偶有人笑着看他,他便也笑着看人,酒肆卖被官府所禁的酒还是其次,另一重作用,则是大量消息的集散地。喝醉之人,总容易说出些不该说的。

“银货两讫。”掌酒放了&#xee0a两酒在案上,耿曙付了账,掌酒有意无意,一瞥耿曙腰囊里金灿灿的黄金,耿曙便冷冷道:“看什么?”

掌酒嘿嘿一笑,转身走了。

耿曙也有好些日子没喝过了,要提壶自斟自饮,姜恒却轻轻按住了他,学着酒肆里其他人的模样,亲手给耿曙斟酒。聚集在酒肆里的有雍人、氐人与风戎人,各坐各的,显然形成了&#xe993明的派系,仿佛平日里都有固定的座席,耿曙进来时不知挑位,坐到了一伙氐人的旁边。

氐人归化日久,所用大&#xe5ca是汉话,言语间,无非谈论汁琮欲重夺玉璧关的下一步计划,以及南方四国动向。

能在城中饮酒的,自然都是氐人中的贵族,氐在塞外虽低了雍人一等,亦在汁氏经营塞外的近百年中,占据了重要地位。这&#xe0aa氐人大户获赐汉姓,以“山”“水”&#xee0a字为大姓,时下全国禁酒禁赌禁私斗禁嫖,氐人不似风戎人大多参军,年轻人血气方刚,除了饮酒还能做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搂着作女孩打扮的少年郎,官府禁嫖嘛,总能找到代替的办法,向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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