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昨晚在实验室里整了点东西，再不去收拾就来不及了。”
胡『乱』找了个借口，顾衍之急匆匆地来到了地下实验室。
在踏出光梯的那一刻，被强压着的冷汗猛地冒出。
顾衍之捂着头难受地靠着墙坐下，疼得双目都有些失焦。
而与体内的剧痛相反的是，此时此刻，顾衍之的精神域却是一片寂静。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不论顾衍之怎么努力地去联系精神域，尝试着想要去调动自己的精神力，他的精神域都始终空空泛泛的，没有给他半点的回应。
骤然缺失了某种重要东西的空寂与体内的疼痛夹杂在一起，铺天盖地地向顾衍之挤去。
就在这时，顾衍之手腕上的终端不断地震颤了起来。
汗水从长长的眼睫『毛』上垂落，以为是楚行风发消息了的顾衍之眨了眨眼，抬起手指将光屏拖开。
[恭喜啊，竟然取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
看着光屏上方大皇子的名字，顾衍之的眉头嫌弃地皱起。
挥手将光屏拖到了一旁，顾衍之垂眼抱住了自己，开始等待漫长而又磨人的疼痛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逐渐退去。
顾衍之慢吞吞地将通讯录的光屏拖回，看着只闪烁着大皇子未读消息的光屏，顾衍之的嘴角嫌弃地抿了抿。
抬手将消息点开，顾衍之垂着眼睛，往大皇子的消息上看去。
[恭喜啊……怎么样，你的实验成功了吗？……军队那边的战场检测出来了，说是在战场上检测到了虫后的精神污染残留……要是需要的话，我觉得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白怜……]
顾衍之在大皇子发过来的长篇大论上粗略扫过。
在看到“白怜”那两个字眼的那一刻，顾衍之的眼皮狠狠一跳。
他想都不想地将光屏瞬间关掉，看着终端小界面上蹦出来的、来自游戏官方的物流信息，顾衍之的目光幽幽。
谁说他失败了？
他明明还有一次机会。
同一时间，二楼的书房里。
刚刚结束了新一轮的头疼，老楚出了口气，粗黑的眉心紧紧皱起。
感受着体内每况愈下的情况，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戳向了通讯录里面的副官。
[在吗？我们开个加密小房间，我找你……商量点事情]
“……什么！？？”
小房间里，在听完了楚行风的话后，刚刚拿了冠军原本还很开心的副官一愣，脸上轻松愉悦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周身泛起了铁与火肃杀的气息。
“老大你好好的，别说那些丧气话。”
“你怎么就不行了，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啊！”
“解决不了的。”
楚行风摇了摇头，将顾衍之特意回老宅那里查资料，但仍旧一无所获的事情说了出来。
“衍之的老师是哪位，你也是知道的，衍之为了我这件事最近憔悴了不少，连衍之都没有办法的话……”
楚行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住了再次翻涌上来的头疼。
“总之，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你帮我多照顾照顾衍之。”
副官：“……”
眼前的话题过于沉重，副官的嘴开开合合了几次，也始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副官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那，那嫂子那边呢？顾博士怎么说？”
楚行风：“……”
在一场漫长的沉寂后，楚行风搓了一下脸，声音又沉又闷。
“他……他还不知道。”
副官：“……”
副官：？？？？？？？
在这一刻，从副官脑袋上冒出来的问号简直多到快要将整个房间都溢满。
“不知道！？？”
副官的声音因为过分的惊异而变得一场尖锐，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行风。
“不是，那啥，都这时候了，顾博士他竟然还不知道？？”
“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反应过来自己的措辞有歧义后，副官绕着楚行风暴躁地转了几圈，脸上的表情懵『逼』而又『迷』茫。
“都到了这时候了，老大你竟然还不和顾博士说？？！”
楚行风：“……”
他深沉地看了一眼副官，向来挺直的脊背有些佝偻。
“我不敢。”
楚行风哑声说道。
他不想在顾衍之面前，暴『露』出自己如此脆弱、如此无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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