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知道他会问些什么，庄凯邦紧张得全身不自在，背部不知不觉被汗液打湿，云泽拿着文件袋在他背上扇了扇风，冷得庄凯邦直哆嗦。
云泽故意道：“空调开得不够低么，你怎还流这么多汗，心虚啊？”
庄凯邦哆哆嗦嗦道：“是……是我体质虚弱，最近太忙，身体出了点小毛病。”
“嗤。”霍知微勾唇。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三份正气，七分邪气，似神如魔。
看着他，庄凯邦觉得自己就是人群里最平庸最无能的一类人。
安静的氛围里，漂浮着沉香的淡淡味道，庄凯邦的心却不敢平静下来，神经紧绷成了弦。
“难道要我一个字一个字问你？庄总，你也不像这么蠢钝如猪的人。”
霍知微慢条斯理喝着茶，也不看他，声音也是很轻，却不难听出里面的警告。
庄凯邦满头大汗，生硬道：“霍少，我真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昨天我太太问你的问题，你重新回答一遍，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昨天庄姝问了我好多问题，我睡了一觉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知道的，我年纪大记忆里不怎么好。”
“那就把你家那套房子收了，送你们去疗养院治病。”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庄姝的纹身，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可是我之前出国考察的时候，听过一些传说，有些隐世的家族，后代就是有这样的纹身……”
霍知微拧起了眉毛，“我太太，不是你大哥的女儿？”
“不，不是。”
庄凯邦轻轻叹了口气。
“我大哥自从在生命研究所辞职后，他因为长期在实验室里被辐射影响到，已经没办法生育了，庄姝是我大嫂和别人有的。”
“你居然可以这么淡定。”
“我能怎么办，又不是我自己的老婆！我大哥对大嫂那么好，我对他们来说是外人了啊，我说什么我大哥都不会听的，他只遵从自己的内心。三少，我希望你不要让庄姝知道这件事，我大哥对她一直像是亲生女儿那样，其实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庄姝真的是我大哥留下的唯一的女儿。”
“那误吃药物的事情是真的？”
“我大哥真的是这样对我说的。”
至于是不是这样，谁知道呢。
庄凯邦握紧拳头，抬头直面霍知微的审视。
“三少，你是不是真的会娶庄姝？如果你不娶她的话，就把她送回来，我带她回老家吧。”
霍知微挑眉，“你会这么有良心？”
庄凯邦苦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叔叔，但我大哥对我很好的，他走的时候拜托我照顾好庄姝，但我因为她不是我大哥亲生的，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如果你对她只是玩玩，就让我把她带回去，即使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也可以平平安安地渡过一生。”
“等她明年生日一过，她就是我的合法妻子。”
庄凯邦眼神亮了亮，“那等明年你们领证后，我再把剩下的事情告诉你。”
霍知微眸光一凛，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讨价还价。
庄凯邦顶着莫大压力，没有松口。
“霍三少，如果你真的对庄姝有感情，怎么就等不到明年呢？难道你知道她的身世之后，就不会再要她了？如果是这样，我可以现在就把全部事情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让我带走她。”
庄凯邦唯唯诺诺了一辈子，这次，莫名的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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