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始至终，张琦都没有说一句话。张宝更是恨得牙根痒，但还是得恭恭敬敬说句“学生告退”。</p>
夜幕四合，沈筠也刚刚收拾好东西，木门吱呀一响，只见田季瑶走了进来。</p>
“都收拾好了吗？”田季瑶微微勾起唇角，只是在沈筠看来，还是十分勉强。</p>
府试的日子不短，算是他们第一个小别，自然是有些不舍的。</p>
“你拿着这个，路上用。”田季瑶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塞到沈筠怀里，偶尔还能听见里面清脆的声响。</p>
沈筠的眸色深了深，他忽然知道瑶瑶这几日早出晚归，一脸倦色所为何事了。他虽然看不起那些贿赂之事，但也深知没有没有银子打点，简直寸步难行。</p>
看着一包不少的银子，沈筠心里却异常沉重。</p>
“瑶瑶。”他只是唤了一声，抬眼看着田季瑶，看着她明明满脸倦意却对着自己笑靥如花，心里很不是滋味。</p>
田季瑶也看着他，星眸里似乎有很多光，让沈筠有些不忍别开眼。</p>
“走吧，我已经做了你爱吃的东西。”田季瑶率先走出去，却在沈筠看不到的地方抿了抿嘴。</p>
月亮高悬，银辉洒落，满目皆是清冷。</p>
月下的两人头一次吃饭竟相对无言，各自酝酿着自己的情绪。</p>
田季瑶如同数米一般吃着饭，竟然一次菜都没有夹过。她也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就是知道府试的日子见不到沈筠，心里有些闷闷的。</p>
她感觉到味同嚼蜡，也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双目无神地看着汤，看着那里面的油花一点点聚合。</p>
“瑶瑶？”沈筠还是忍不住先开口，看田季瑶这个样子，他的心好似被揪着，虽然不知道田季瑶在想什么。但一定和这次的府试脱不了关系。</p>
“这次府试我会考取一个好名次的。”沈筠不知道说什么，便开始说起来承诺。</p>
田季瑶愣愣抬头看着沈筠，她从未担心过沈筠的府试成绩，只是一想到沈筠要离开了，就有些不舒服。</p>
她点点头，“我相信你。”</p>
“可是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沈筠忽然问道，目光坚定看着田季瑶。</p>
“考取功名？”田季瑶不假思索，但还是带着一丝不确定。其实她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以为沈筠这样的读书人都是想考取功名的，所以对于她需要赚钱供沈筠读书，自己并没有什么意见。</p>
“不对，”沈筠有些不悦，忽然又对瑶瑶的“不自知”有些想笑，双目含笑，却板着脸，“我想要的是，你。”</p>
风一下子吹起来，将田季瑶额前的碎发吹得一阵凌乱，她却只是愣愣看着沈筠不知道作何反应。</p>
“我想要你开心，我想要你幸福。我想给你最好的，所以我才一定要考取功名。”沈筠忽然说出自己最本来的想法，支撑自己走到现在的，不是什么信仰还是欲望，只是想对瑶瑶好。</p>
田季瑶第一次听沈筠说这个，忽又把头低下去。</p>
她心里很感动，如果沈筠说得都是真的，那她已经很幸福了，同样也很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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