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也不想沈长生跪,他这一跪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要是田季瑶真的因为那毒药身死,沈长生这样一跪也没有把人跪活的能耐。
老夫人虽然心软,但也不是不明是非,也知道沈筠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定是她这个二儿子故态复萌,又做了什么事才惹得他如此生气,气到放言要断绝关系的地步。
这下老夫人再也说不出什么求和的话来,她板着脸,看向沈长生,“说!你到底又做了什么好事!”
沈长生支支吾吾的,低垂着脑袋不肯作答,这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只怕会同沈筠站在一道,这到时候沈筠的气焰不就更嚣张了吗?
沈筠哪里看不出沈长生打得是什么算盘,想借着老夫人的心软逼他就范,又不敢老夫人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沈筠怎么可能还让他如愿!
刚才的事已经激怒了沈筠,见沈长生不肯说,他干脆说道:“祖母有所不知……”他将沈长生差点害死田季瑶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震惊之余对沈长生更是失望。
她指着跪在地上的沈长生,“我,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改好了!没想到还藏着如此一副奸恶心肠!我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居然对自己的侄媳妇下毒手!”
说到激动之处,老夫人浑身颤抖起来,气得往后一背,差点晕死过去,沈筠赶忙把人扶住,“祖母,这件事您放宽心,瑶瑶现在毒已经解了,没有大碍。”他原本也不想让老夫人知晓这些污糟事,但是他又怕老夫人被沈长生蒙蔽当枪使,所以还不如现在就把事情说开,一了百了。
“什么!田季瑶没事!”沈长生顿时跳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沈筠,“好呀!你居然蒙我!”
老夫人直接一棍子狠狠的打在沈长生身上,“我打死你这个混球,打死你这个畜生!季瑶没事合着你还不痛快是不是!我就该活活打死才对!”
沈长生生生的挨了两棍子,老夫人看着年迈,手里的力道却依然不小,疼得他龇牙咧嘴的,第三下就忙抓住了那劈头盖脸而来的拐棍。
“娘!我才是你儿子呀!”
老夫人抽不动,干脆将棍子一抛,搭上了沈筠的手,她脸上怒气未消,身体还隐隐颤抖着,“筠儿,我们走!我们不在这里待了!”
一下子,老夫人瞬间苍老了许多,人也没有之前那么有精神,她看都不看沈长生一眼,拉着就要往外走。
沈长生拦不住人,也不敢拦,只能看着院门打开又关上,呆立在原地,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现在后悔又还有什么用!
沈夫人原本在自己院子里陪着自己的小女儿,可沈长生对着沈筠下跪的笑话一下子传得满府都知道了,她虽然最近不爱搭理沈长生,但是知道了老夫人也在场时就坐不住了,她匆忙赶来,看到的就是沈筠扶着老夫人出来。
“娘!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这是去哪儿呀?”沈夫人笑容僵硬,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老夫人沉默不言,沈筠知道沈夫人与这件事多半没有关系,也就不想迁怒她,只道:“祖母在这里住了有些时日,我今天接她回去,二婶不必担心。”
她怎么能不担心啊!只是她也不知道事情的原由,想要开口却又自己嘴笨说错了话,只能干着急。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是不是沈长生又做了什么事?我现在就去教训他!”
“不必了,老二媳妇。”老夫人摇摇头,“他呀!就是没救了!”
连老夫人都这么说,这下沈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张了张嘴,干巴巴的说道:“那娘你先和沈筠回去,我改日去看你。”
等他们走后,沈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当场就发作起来,她指着围了一圈在院子外看热闹的下人,怒骂道:“你们都是死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快说!”
众人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最后在沈夫人的高压逼问下才各自零零碎碎的说了一些,拼凑起来事情的大概也就出来了,知道了沈长生所作所为的沈夫人脸一黑,,一脚踹开院门,看着沈长生还站在院子里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谓是又准又狠,沈长生被打偏了头,侧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巴掌印,然而这样沈夫人依旧不泄愤,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长生,气得直抖,“怪不得这些日子你对谁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脾气那是比天王老子都大!合着是学到了这种能耐!”
“沈长生!你真是好样的!你就不怕人戳你的脊梁骨吗?你还真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吧!你就作吧!我看看以后沈筠他们还能不能认你这个二叔!”
“夫人……”沈长生被打得回过神来,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抓住沈夫人指着他的那只手,面露哀求,“夫人,我现在可就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呀!”
沈筠直接把老夫人带回了沈家,老夫人被气狠了,沈筠给她喝了一些安神茶让她先睡下,安置好这一切之后才回到医馆去看田季瑶,把他和沈长生断绝关系的事情说给她听。
这些都是早有预料,如果这件事真的出自沈长生的手笔,依照沈筠的性子,肯定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你是说,沈长生跟你说他确实有下药,但是下得却不是毒药吗?”
沈筠点点头,沈长生当时确实这么辩解过,但是他也只当是他不敢承担下毒责任的狡辩。
田季瑶认为这件事应该没这么简单,沈长生势利又自以为是,但是胆子却没有大到敢给人投毒。
还是选择这种和他脱不了关系的是途径,他这不就是生怕别人抓不到他的把柄吗?就是冲动也不会想不到这些,沈长生做事确实有些顾头不顾尾,但是他也不傻。
“你不是说他最后甚至还跪下来求你不要断绝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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