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战国旧事（1 / 2）

寒冬的冰雪夹杂着淡粉色的樱花，绣有云纹的长袍和一脸哀怨的男子。他忧郁的眼神看向了房外。</p>

“哎……”</p>

他沉闷的叹息着。</p>

为何自己会成为这幅模样？</p>

本可以在这乱世下苟活的，可自己却又不愿沦为“败家犬”。</p>

(将军，你在苦恼些什么？)</p>

院落中，巨大的拉普拉斯已经注视了主人多时。(拉普拉斯：就是乘龙)</p>

“没什么，只是在迷茫罢了。”</p>

“我究竟是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阵营，当初我说是为了天下的大义……”</p>

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拳头。</p>

拉普拉斯因为主人的情绪变化感到一丝迷茫，主人的选择在它看来无疑是正确的，为什么他现在反而要为此苦恼？</p>

“大义……”</p>

“我当初是有多么愚蠢……”</p>

男子转身一头撞到了房屋外的柱子上，他悔恨的咬紧了下嘴唇。</p>

(将军……)</p>

为了大义不过是幌子，当初不过是因为自己从小的青梅竹马才选择这个阵营。为了自己的才能可以发挥，为了不在被人当成花瓶，可自己却骗自己是因为天下大义。</p>

淡粉色的花瓣被那一抹冰雪打下，此刻的他被派来看守京城和“将军”。这本是他的梦想，此刻却又成为了他的牵绊。</p>

“将军！”</p>

“有一女子倒在了门外！”</p>

远处传来了手下的呼唤，男子的自责被他掖到了心底。作为主将，自己自责疑惑的样子不可以被手下看到。</p>

“将军！大门外有一个女子倒在了门口，我们无法确定她的身份，你看要怎么办？”</p>

手下跑到了他的面前。</p>

这数九寒天的，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有人倒在那种地方。这种年代，为了获取天下，各国的大名会派出“伊贺”或者“甲贺”的忍者来暗杀他也不奇怪。</p>

“你带上几个人随我一同前去查看，如果是危险分子就给我立刻解决。”</p>

男子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他奉命守卫“天皇”如果自己被暗杀了，那他将会成为最大的罪人。</p>

木屐的鞋跟敲打着青石板，男子和手下匆忙的跑向了大门的方向。大门被打开了，石阶上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瘫倒在那里。</p>

男子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满头苍白的女子。明明还是花季的面庞，却已经满头青丝。</p>

“喂，你是何人？！”</p>

男子大声呵斥到，他的右手已经放到了刀柄上。</p>

女子没有回答，她的娇弱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的脸上早就已经失去了血色，打扮的也像一个乞丐一样。</p>

“喂！大人问你话呢！”</p>

一个手下一只脚踢向了女子，女子被一脚踢飞。</p>

“冷，好冷……”</p>

铁青的嘴唇颤颤巍巍的蹦出了这两个字，女子已经没有力气爬回台阶上了，她的双手还在颤抖着。</p>

“不会吧……”</p>

“你没事吧？！”</p>

男子放下了戒备，就算是高超的暗杀忍者也不可能为了任务做到这种程度。女子的样子明显是已经被冻个半死了，她应该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普通人。</p>

“救救我，求求……”</p>

“你……”</p>

女子抓住了男子的手，没有一点温度的手让男子浑身发冷。这就是他守护的“大义”？为了天下的归一，就必须要无视这种事情？</p>

“你再忍一忍！”</p>

男子抱起了女子，她的眼睛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男子的心都快要被着冰冷的乱世冰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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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油灯的灯火映照在屏风上。</p>

男子静候在女子的身前，女子躺在她的面前。她的身体已经被男子的“奶娘”清洗了一遍，她刚被抱进屋里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腥臭味。</p>

“一开始还没有仔细看，着究竟是怎么回事……”</p>

男子一直紧盯着女子的左半边身子，她的左臂已经消失了。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残疾人，那只胳膊究竟是被何人砍下的？</p>

“将军……”</p>

隔扇的另一边，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了。是男子的“奶娘”，她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久了。</p>

“将军，你不要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的好。”</p>

“我已经检查过了，这个女孩并不“干净”……”</p>

奶娘的话传进了男子的耳朵里。</p>

男子颤抖着，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p>

“您说什么？”</p>

“我有些没听清，您说的是……”</p>

隔扇的另一头，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看着房间中的倒影。她很清楚男子的脾气，但她知道自己是隐瞒不了的。</p>

“将军，虽然这个姑娘年轻，但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p>

“这种女人留在府上只会被别人说闲话，你还是让我找个机会把她给……”</p>

房间里传来了水滴砸在木板上的声音，奶娘在静谧的黑夜中听的清清楚楚。</p>

“将军，你还是不要太认真为好。”</p>

“你现在可是织田家的家臣，最好不要再抱有那种遐想为好。”</p>

奶娘站了起来，她扶着走廊的柱子离开了。这个男子，他的心里怀揣着和大名们相同的野心，只不过他的野心却是建立美好的事物之上。</p>

“不要……”</p>

“请不要这样，我……”</p>

女子的嘴边嘟囔着什么，即使在梦境中依旧无法摆脱那种恐惧。男子急忙按住了女子的手，他用自己的手安抚着女子。</p>

“父亲……”</p>

“母亲……”</p>

“你们不要伤害……，伤害我的家人……”</p>

女子在挣扎着，男子的安抚仿佛起了反作用。听女子的梦话，男子应该也差不多明白了。</p>

年纪还没有过十五岁，因为战争失去了家人。被路边的武士试刀砍下手臂，并被玷污了清白。</p>

“信长公……”</p>

“这和我们之间的约定……”</p>

“不一样啊……！”</p>

说好的要用手中的利刃收服天下呢？</p>

说好的要创建一个可以让所有百姓笑着活下去的天下呢？</p>

这里可是你口中你的土地，这种事竟然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一直追寻的，那莫须有的“大义”究竟是什么？</p>

男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被赋予天才的名号却没有完成任何愿望。自己不过就像是一把刀。</p>

无论事朝仓家、斋藤家还是织田家，自己无论何时都不过是那一把刀上的刀刃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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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p>

枝头的冰雪已经开始融化了。</p>

男子独自坐在玄关，他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因为那件事，他一晚上都没有闭眼。</p>

(将军，你还在为那个女孩的事郁闷吗？)</p>

拉普拉斯有些担心，自己的主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它已经不愿意继续看到他为了自己的内心而摇摆了。</p>

“大人……”</p>

房屋里，女孩早就已经醒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p>

“你醒了，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p>

“还是不要随便走动为好。”</p>

男子头也不回的说到，他此刻并不想看她那副残缺的身体。</p>

(孩子，你多大了？哪里人？)</p>

女孩楞了一下，她看向了院子中的拉普拉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