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与女帝自从见过张玄陵之后,便骑马赶回凤翔。
他们走的是官道,虽然绕了不少远路,但沿途都有驿站可以休息,所以算得上一路顺风。
他们白天骑马赶路,晚上住宿驿站客栈,虽然赶路的速度不快、效率不高,但路途中却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一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但两人毕竟相处了一段时间,倒也能聊得投机。
两人从太原出发,向西行进,经过汾州、隰州,终于出了三晋大地,行进岐国,又通过延州、鄜州、衍州、邠州,一路南下,终于到达了岐国的首府-凤翔。
一回到凤翔,两人便分道扬镳。女帝径直回到岐王府,李存勖则是回到了铁匠铺。
女帝毕竟是一方诸侯,政务繁多,事务繁忙。而且她刚刚与通文馆立下了暂时通力合作的决定,要处理的事情估计不少。
李存勖之所以回到铁匠铺,则是想要看一看武德司的现状。
现在的武德司,除了郭崇韬带去潞州的寥寥数人,其他人基本上都待在凤翔的这家铁匠铺。
他们每天都跟着沈清衣锻钢打铁,经营着铁匠铺。
李存勖跟女帝去太原时,他手下的铁匠铺似乎已经小有规模。打开了名声与市场不说,客户也逐渐增多,甚至都可以与女帝进行武器交易。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观看铁匠铺的具体发展状况,就被阳炎天叫去岐王府,随后便是与女帝一起去太原。
李存勖回到铁匠铺时,天边挂起晚霞,天色昏昏沉沉。铁匠铺的营生已经打烊。
当李存勖出现在铁匠铺时,除了王朴在算账,沈清衣在锻铁,少数人忙活着烧水做饭,其他绝大多数人都在若无其事地休息。
侍卫们看见李存勖出现,纷纷起身抱拳行礼。李存勖则是双手虚按,道:“都起来吧。”
听到李存勖这句话,侍卫们纷纷抱拳而起,重新坐下。毕竟,一天的锻铁实在是太累了。
李存勖望见满脸疲惫之色的侍卫们,心里顿时感到有些古怪。
他们都是李存勖煞费苦心,投入资源培养出来的武功高强的侍卫,旨在行使一些探查、暗杀与反暗杀之事,可如今却成了一群兼职铁匠。
其实,李存勖一直觉得,让他们去干一些锻钢炼铁的杂事,实在是大材小用,牛鼎烹鸡。
想到这里,李存勖突然觉得应该让他们人尽其才,将他们用在大事上,而不是整天叮叮当当地待在这小地方打铁。
李泰见李存勖依旧站着,就搬过来一个凳子,又在上面铺上一层毯子,确保干净之后,这才恭恭敬敬地请李存勖坐下。
李存勖也不推辞,坐下后望了一眼疲惫不堪的侍卫们,微笑道:“你们这些日子不停锻铁,都累坏了吧?”
侍卫们闻言,都摇摇头,连忙道:“属下不累……”
李存勖笑道:“不累?看来你们很满意这种生活,本来打算让你们放松几天来着……”
众侍卫们一听到可以放松,哪里还愿意继续干这累活,于是便纷纷道:“累了,累了。”
这时,旁边的李泰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拱手拜道:“公子,属下有几句话要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存勖望着他,道:“但说无妨!”
“公子,这里炎热,能否进屋说话?”李泰恭敬道:“屋里通着风,凉快!”
李存勖一听,便知道他不甚放心,想要避嫌。他想了想,并没有同意,而是对着李泰道:“这里没有外人,就在这里说吧。”
李泰拱了拱手,这才恭敬道:“公子,属下认为,咱们不能再蜗居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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