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突发疾病不能随便动病人, 姜宥没碰姜老爷子，先以最快速度打急救电话，然后通知家里人这边的情况。
私人医院救护车来的很快, 没多久就到了。大舅二舅都不在公司, 姜宥便先跟车去医院。
根据ctmri影像, 医生初步判定是脑肿瘤, 索『性』化验结果不错, 属于良『性』。
“多亏你们送来的及时。”
院长室内, 赵院长推推眼镜, “这次昏『迷』的主要原因是肿瘤引发的脑出血颅内压增高, 用『药』之后出血基本上止住, 再观察天就能出院。”
大舅二舅此时也已经赶到了, 闻言, 大舅姜天来问道：“那肿瘤呢，需切除么？”
赵院长点点ct片：“这颗肿瘤长的位置比较深，在基底层，即使手术也无法根除，还容易留下偏瘫等后遗症。所以我更建议进行保守治疗, 不建议切除。”
“那......”二舅姜海涛又问，“保守治疗的话，以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姜天来和姜宥不约而同看他一眼。
赵院长已逾花甲之年, 瞬间听出他言外之意——如果病人有生命危险, 需提安排遗嘱等事宜。尤其是这种豪门，需部署的事情更多。
“如果出院以后遵照医嘱饮食、修身养『性』的话, ”赵医生说，“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定期复查, 毕竟脑肿瘤不比其他肿瘤，很容易再次引发脑出血。”
“好，谢谢您。”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三人一同去了住院区。
姜老爷子还没醒，护士说今晚可能会一直睡，姜天来便出去找了两个护工，负责照顾姜老爷子的起居，饭菜什么的则交由营养师解决。
等一切安排妥当，天都黑透了，姜天来说：“虽然有护工看着，咱们最好留个人，省得出现突发情况不知道怎么应对。今晚留下吧，你们回去好好歇歇。”
姜海涛说：“你白天不是正开着会就走么，肯定有事情没处理完。你回去忙，在这看着。”
其实两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人毕竟没醒过来，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岔子，能第一时间接触到姜老爷子的那方比较有利。
姜天来说“没关系不紧”，姜海涛说“反正爸没事别耽误工作”，医院又规定病房只让留一位家属过夜，于是两人争执不下，就这样僵持在了病床。
姜宥看看那两位舅舅，小声提议：“那要不......来吧，年纪轻体力好，熬一宿不碍事。而且的工作岗位不重，多少无所谓，你们可以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处理好着急的工作再商量怎么守夜。”
那两位一听，心思均是一动——既然谁都不肯让步，索『性』他们一起走，也比把机会留给对方得好。
“......那辛苦你小宥，”姜天来说，“你好好照顾外公，有事第一时间给们打电话。”
姜宥：“肯定会的，你们放心吧。”
目送两位舅舅离开，姜宥先给裴明霄发信息说下这边的情况，告诉他今晚不回家了。然后践行自己的诺言，找程奚签名照。
在宠粉这一块程奚是专业的，答应的很痛快，当场签一张，找快递寄出来。
等感谢完程奚，裴明霄的回复也过来了，不过不是微信，是电话。
“病房有睡觉的地方么。”他问。
“有，”姜宥说，“有一张陪护床，在那儿睡。”
裴明霄又问：“需不需过去陪你。”
姜宥：“不用，你在家好好休息。明晚应该用不着，明天就回去了。”
裴明霄：“行，那我让郭钊给你送件换洗衣服。”
为了装发烧，上午姜宥用棉衣捂的一身汗，如果继续穿这身衣服过夜，明早约莫会变成一条臭鱼。
姜宥应声，把医院地址给裴明霄。
结果一个小时后，他没看到郭钊，倒是看见裴明霄本尊。
vip病房有间用于护工临时休息的小隔间，现在里面没人，姜宥把裴明霄带进去，好奇：“......你怎么来啦？”
裴明霄把刚才打包的饭菜放到桌子上：“有事出去，正巧路过。”
祖父还在病床上躺着，就算两人关系不够亲，姜宥也没什么食欲，夹起菜心象征『性』地吃一口：“有应酬么？尽量少喝酒。”
裴明霄说：“是魏阳找我，他喝酒有度，不用担心......如果你吃不下去菜可以喝点粥。”
姜宥“嗯”声，“谢谢。”
病房不宜久留，盯着姜宥喝完一碗粥，裴明霄走出医院。
魏阳正在车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见他终于出来了，调起座椅靠背：“的霄哥你可算出来了，姜爷爷情况怎么样？”
裴明霄坐上副驾，吐出两个字：“没看。”
“.......没看？”魏阳满脸诧异，“那你吃饭吃一半跑出来干嘛？还以为姜爷爷不行呢......呸呸呸，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没见你饭局中间跑出来过，你别怪我哈。”
裴明霄：“不怪。姜宥今晚留在医院陪床，来给他送点晚餐。”
他语气淡到仿佛病床上躺着的不是姻亲，而是与他无关的某位普通老人。
从大学到现在，即使裴明霄相处整整十年，对他的冷情体会颇深，魏阳也忍不住犯嘀咕——真他妈是个没长心的男人。
......不对，不能说没长心，一般人可做不出离开饭局特意给爱人送饭这种事。魏阳知道这场商业联姻里的门道，朝裴明霄扬了扬眉：“霄哥，你动心？”
裴明霄答的很干脆：“嗯。”
“真不容易，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谁呢，”魏阳揶揄道，“那小嫂子同意你的表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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