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你的幸福来得迟，但未必……（2 / 2）

梁承干过这活儿，说：“等会儿我帮你看看。”

厨房煲着给他们炖的汤水，王芮之跟着热，作为唯情的长辈，她问：“你们……怎么样啊？”

乔苑林抓了下耳廓，许是害羞，只道：“挺好的啊。”

梁承说：“我也挺好的。”

王芮之捂着嘴乐，笑话这俩人：“当年要么抬杠，要么吵架，在二楼叮铃咣当麻烦死了，长大成人都变得腼腆啦？”

乔苑林傻笑，打开礼盒拿糕点，确认道：“姥姥，你点也不反对我们？”

“你们风华正茂的，我个老太婆反对什么。”王芮之说的真话，“宝儿，我跟你爹妈不样，我无所谓，只要你开比什么都强。”

梁承不懂“见家长”的规矩，但觉得应该立个承诺。

而不待他组织好语句，王芮之转向他，说：“小梁，你是个命苦的孩子，好在都熬过了。以后跟苑林好好的，这辈子刚过去小半，你的幸福得迟，但未必就比别人少。”

梁承哑，不该说什么了，他笨拙地：“谢谢姥姥。”

王芮之掀开茶几上的珐琅彩盒，里面搁着两封包好的红包，她说：“你们的父母结了婚，苑林的爸爸又是个重规矩的人，所以你们俩的情谊不好随便交代。但无如何已经是大人，哪天跟家里说了，有困难得自解决。”

乔苑林保证：“我们能处理好。”

梁承说：“我不会让他受委屈。”

“好，都乖。”王芮之递给人封红包，“那别人我不管喽，在我这儿，这两封红包算是我作为长辈正式的回应。”

乔苑林接住捏了捏：“好厚啊，单张面值是百的吗？”

梁承也说：“会不会太多了。”

王芮之暗道还有人嫌钱多，她回答：“年轻人不懂，按结婚的敬茶礼给，就得这么多。”

梁承和乔苑林相视眼，结婚，在这间小客厅里都觉悸，也有点臊，微微赧着脸没有吭声。

老太太不忍嘲笑他们，进厨房张罗午餐，那时候煮粥炒粉，炖肉汤圆，在楼的小餐桌上留下不少回忆。

潜意识中，她不完全认为梁承和乔苑林是对恋人，总觉得是两个孩子，个大点，个小点。遇见凑块，不算幸运的自变成对方最大的幸运。

吃过午饭，梁承在阳台上检查缝纫机。

乔苑林随王芮之进了卧室，床上放着只旧相框，里面夹着姥爷生前的照片。准备好今天要说的话，王芮之早就翻了出。

“我得告诉他声，你道他多疼你，肯定也想听。”

乔苑林双捧起相框，自说，说完和梁承的种种，又讲工作上的事，不过净挑开的。

王芮之边听边笑，感觉外孙子人见人爱，她忽问了句悄悄话：“宝儿，后妈待你好吗？”

乔苑林提起贺婕，语调跟着柔和：“阿姨待我很好，她的出现弥补了我些遗憾。”

王芮之白不过，疼地『摸』『摸』他的头。

乔苑林也问悄悄话：“姥姥，那你的小外孙和我，你更在乎谁？”

问出口他才感觉不妥，背都是亲生的，何必让老人家为难。不料，王芮之回答：“宝儿，你妈妈有了另个孩子，这改变不了。可我永远最在乎你这个肝肉。”

乔苑林早已放弃向林成碧索求爱意。王芮之爱他，也觉亏欠他，但他足了。

他有了贺婕，而祖孙都白，那个健康的孩子则弥补了林成碧的遗憾。

乔苑林深呼吸了下，说：“姥姥，你不是想搬回平海吗？”

“是啊。”王芮之说，“我的老朋友都在平海，可你妈不同意，说我岁数大了她不放。”

乔苑林道：“我可以照顾你啊，那你想我了怎么办？”

王芮之从床底拉出只箱子，将相框放回去。箱子中有姥爷的遗和旗袍店剩下的零碎玩意儿，还有几本相册。

她拿出本，说：“我想你的时候就翻你照片。”

梁承修好缝纫机进，刚洗过的很冰，乔苑林自地握住贴在脸上。

三人围成圈，王芮之翻开相册的硬壳子，第页是乔苑林的出生照，生下就亮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绝对是全产房最漂亮的娃娃。

后他满月、周岁，虽瘦弱但脸颊肉嘟嘟的，别像牛『奶』汤圆。大点，背带裤小衬衣，怕冷戴着各『色』『毛』线帽，斜跨只粗过胳膊的卡通水壶。

乔苑林五岁住院穿病号服的，贴着退烧贴泪眼婆娑的，和姥爷玩放大镜的，被年轻的乔文渊抱着却脸不高兴，坐在地上拆林成碧的相机……从孩童到少年，偶翻到十三岁的照片，初见的模样顿时涌入梁承的脑海。

王芮之慷慨道：“小梁，中意哪张，拿。”

梁承说：“这本都给我吧。”

王芮之笑：“你倒不客气，抢劫我呢。”

后面还有七八页，乔苑林下翻过去，不是他了，是林成碧年轻时的照片。

他指给梁承看，介绍说：“这就是我妈。”

照片拍摄于近三十年前，是林成碧大学毕业前与二三同窗的合照，青春伶俐，旁边的男生倒是面目斯文。

乔苑林记得看过这张照片，问：“这是我妈的大学同学吗？”

“是她念法律时的同学。”王芮之戳着上面的人头，“都是尖子生，你妈那『性』格，成绩差的她瞧不上眼。”

乔苑林有点印象，说：“旁边这人貌似全系第，小时候听她夸过。”

“嗯，好像是。”王芮之也听过，“叫什么着……”

梁承盯着那个人，面『色』晦暗，低垂的双眸漫上股压抑的戾气。

他伸出，意图翻过这页。

恰巧王芮之记起，说：“姓赵，叫赵建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