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令我紧张不已,我却不得不咬紧牙关让自己不泄露这个秘密。
……
浴室里的热水已经放好了,分明隔了几个房间,我竟然觉得自己能感受到暖水滚出的热气。在某人的帮助下,我舒舒服服的坐到了浴池中,其实我自己也能完成这件事,但是这份好意叫我实在欢喜,所以每次都乐在其中。当我正浸入自己的半身,才猛然发觉有些不对我忘记把后面的头发扎起来,这么洗完出来头发就全湿了。
“扣扣——”浴室的毛玻璃投影出人影。
“头绳你掉在外面了。”五条悟站在门外,问我“方便进来吗?”
我倒是觉得挺有趣的,把我抱进来的人也是他,现在在门口礼貌询问的还是他。
“进来吧。”
我是正面朝着他的,我索性右手拽着自己的拧成一股的头发向上提,然后身子往水里浸,因为少了一条腿做支撑,为了防止自己整个人滑进浴池里,我左手是要扶着旁边的侧栏杆的。
“你这样不就没有手空出来扎头发了吗?”他看了我一眼,他这会儿已经穿戴整齐了,我猜他是正打算去喝点甜的东西——他有么个我没法理解的习惯,所以他在我放食物的柜子看到我随手丢在那儿的发绳了。那时我刚下班,将买来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柜子里后就扯掉了头绳又去忙活别的事情。
我想,这是个好机会。我按捺这心跳,我问“能帮我把头发扎起来吗?”我挺怕他这么拒绝了,回想起来,这人每次想拒绝的时候都态度特别干脆,我又说“简单捆一下就行。”
他走到我身后蹲下,对我说“把头低下来,脖子露出来。”
我自然听他的,我将身子往后抵住浴池的边缘,然后垂下头将颈部暴露在他视线之中,我屏住呼吸,望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表情,眼下的略敏感的皮肤泛起了点儿不起眼的红,好在浴室里热气充足,没人分得清我的肤色变化是由于太热还是由于羞怯。
“嘶——”感受到脖子上的某处突然受力,我疼得吸了口冷气。
五条悟不知又来了什么兴致,竟然用拇指按了下被他啃出牙印的位置。
他不怎么熟练的给我把头发扎起来,我总算是能自由的回过头了,我侧着身子,就见他一脸好奇的盯着我身上的齿印,问道“这个一般多久才会消掉?”
“这种事……我没注意过。”我说,“大概要个一两天吧,再说你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吗?”
他上辈子,十有**是犬科动物。
“欸——”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等下。”
他竟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然后打开计时器,对我说“我们来做个实验,看看要多久会彻底消失。”
“这很难。”我说,“你能保证每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力道吗?”
他收起手机,信誓旦旦的表示“能。”
我将手搭在身前做防御状“……我要洗澡了,你出去。”
洗完澡后我拜托他把我送到床边上,我坐在床边,先是检查手机上有没有什么新的工作消息。我入职有一周了,目前还是些简单的内勤工作,包括了解物资调配和日常行程,最近开始学着处理接到的联络电话了,也是这时候我才深刻的明白“人员不足”到底短缺到了什么份上。
我右手翻看着手机,左手下意识的摸着左边大腿的断片处。
十一月的室内空气干燥,五条悟从厨房找了一圈再回到我面前时,头顶的头发都炸了起来,银白色的发丝在暖橘色的灯光中摇摇荡荡,像是了无所依的蒲公英种子,最有趣的在于还分了层,最里面的头发由于静电反而收束在了一起,靠外的头发乱蓬蓬的。
他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接过来,我担心他在牛奶里加糖(这人前科丰富),我对甜味的接受程度只在普通人的范围内,五条悟在我心中纯度百分之一千的超级甘党。
“没加糖。”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将信将疑的接过这杯乳白色的液体,试图用舌尖探一探是否真的如他所说,还没等我碰到液面,他就伸手一把抓住了杯子。
“……?”
“你居然直接用舌头去探热牛奶?”他像看傻子的眼神看我,语气倒并不是责备,“玻璃杯是隔热的,拿在手里反而让你错估了牛奶的真实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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