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跑去了主院,跪在门廊外喊,刚准备歇下的唐大老爷和唐大夫人走到门口。
嬷嬷行礼,说道:“是清月阁的小娘。”
“大过年的,闹什么?”唐大老爷很不高兴,皱眉怒道:“不想过日子了吗?”
他声音大,婢子听见了,忙喊道:“老爷,老爷,我家小娘不舒服,老爷您快去看看她吧。”
这倒是个机灵的,没说是在吃食用度上被苛待,只说是身子不适。
窦小娘怀着孩子,眼瞅着也就还有三四个月临盆。
唐大老爷还是耐着性子,披了外衣去。
唐氏一见此,忙也披上大氅跟上去。
清月阁的门廊外很安静,没有仆妇把守。
迈步进门,便听到羸弱的咳嗽声,还有那呛喉的烟气。
唐大老爷咳了好大几声,忙用帕子捂着口鼻,怒问一旁的嬷嬷:“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吃的是屎吗?烧那么大的烟看不见?还不快撤下去。”
他一喊,仆妇不敢怠慢,忙把东西都搬下去。
婢子把门窗打开,冷风便呼呼的吹进门。
窦小娘从里间走出来,施礼道:“老爷新年万吉,大夫人新年万吉。”
唐氏冷得瑟瑟发抖,更是被唐大老爷一个眼神看得心惊胆战,忙喝一旁的仆妇:“怎么回事?窦小娘怀着身孕,是老爷的儿子,你们竟然不好好伺候窦小娘,怎么办差的?”
满院子的仆妇都跪下来,一个劲儿的磕头。
唐大老爷冷冷一笑,去扶了窦小娘起来,说道:“门窗都关了,去拿些好的炭火来,再取一些姜汤……”
“是。”仆妇下去办事。
扶着窦小娘回到榻上,唐大老爷起身,目光扫了扫唐氏,又落在一众跪着的仆妇身上,说道:“让管事的把事情好好查查,这清月阁是怎么回事?看着办吧。”
这是让她查?
唐氏心里咯噔一下,看到窦小娘那委屈可怜的模样心里恨得咬牙。
这该死的小贱人。
唐家新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点闹出来的笑话事儿,很快传到了二房的耳朵里。
唐二夫人喝着参茶,笑道:“大嫂也真是的,纵使再不喜欢,明面上也不该苛待了那妾侍,到底还是要为着大哥着想。还是在大过年的第一夜闹出来,看来这小窦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心里头幸灾乐祸的,唐二老爷说道:“怀着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苛待了大哥的这个妾侍,是想弄死那胎儿吗?”
“不是还能是什么?”唐二夫人笑道:“只不过,这样明目张胆,把人当睁眼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大嫂有自己的嫡子,便是生了个男丁,那也是个庶子,还是个小十几岁的庶子,她有必要这样吗?”唐二老爷冷声道。
“老爷,您懂什么,女人的心思,谁不希望家中丈夫只自己一人,谁不想没有旁人的孩子来分家产。”唐二夫人说道:“不过,老爷爱护妾身,妾身并没这样的想法,妾身只希望老爷长命百岁,能护佑妾身和孩子们一世荣安。”
唐二老爷笑了,伸手把娇妻揽在怀里:“你这个小机灵,你这样懂为夫,为夫疼爱还来不及呢……”
夫妻二人相拥温存,大房那边闹得也是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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