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黄子滨将那个佛牌贱卖,被大祥买去,略过不提。
紧跟着是大祥和二君去方神棍家采访。
方神棍一个没忽悠好,和俩人起了冲突,拍摄拍到一半,大祥和二君收拾了拍摄器材准备离开。
正好撞上方神棍祖爷爷鬼。
据方神棍祖爷爷说,就是被大祥手里摄像机镜头一照,他莫名其妙就进了佛牌里。
而原来在佛牌里小东西被挤了出去,寻着味道就找回了黄大庆家,上了黄子滨身。
至于那个佛牌,当然不能再给黄大庆。但怎么跟黄大庆忽悠,夏映浅就不管了。
方神棍可是忽悠界翘楚,一般来说没有他忽悠不定事情。
剩下就是重金问题。
这年头电子支付那么发达,直接扫码就行。
叮叮两声,是到账声音。
夏映浅一看那数额,呆立在原地。
五加五等于十。
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十后面,跟了这么多零。
十万呀!
说实话,黄大庆还想再多给一点儿,但是碍于方神棍在场,他有所保留。
黄大庆客客气气地跟夏映浅说:“大师,您看这道观年头久远,若是您想翻修话,尽管跟我说,我全都包圆了。”
要知道建设道观,那可是无上功德,可以消抵恶业,逢凶化吉,还能上道观功德簿。
要不怎么说黄大庆是盛市首富呢!就是具有经商头脑,懂得什么叫长线利益。
还别说,夏映浅真动了一下心。
他回头看了看老旧房屋,下雨漏雨,刮风漏风,他皮糙肉厚住惯了没有关系,就是他表姨人小皮儿嫩,比较精贵呀!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事儿我说可不算,还得问问三官大帝和祖师爷意思。”
黄大庆心知这事急不来,又说:“那我给大师留个手机号码,大师什么时候想建都行!”
“那成。”夏映浅点头同意。
**
黄大庆带着黄子滨走了。
跟他们一块儿离开,还有方神棍和他祖爷爷鬼。
清明观又安静了下来,但清明观外老街却沸腾了。
早就过了放新闻联播时间,往常到了这个点儿,街口闲聊人们,早就各回各家看天气预报了。
可今儿没有一个人抬脚离开,全都眼巴巴地盯着清明观。
直到那被担架抬进去30340少年,活蹦乱跳地走了出来。
张清山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他心说,这是不是道观那孩子雇人演戏呀?
但夏映浅一看,就不是那种吃饱了撑搞这些虚头巴脑事情人。
一旁周奶奶惊喜地道:“我们阿浅有大出息啦!”
孙奶奶也说:“这孩子一看就长得可聪明!”
聪明和会驱邪可不搭嘎。
但老人家就喜欢这么夸。
孙奶奶瞥了一眼目瞪口呆张清山,一手扶腰,老戏精上身道:“哎哟,小张医生啊,我这腰又疼了,你给我整个十盒八盒钙片吧!”
张清山极为难看地扯了下嘴角。
这人呐,就是不能太轻狂,fg立得早了,嘴贱一时爽,啪啪打脸那是真疼。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我不给你,是钙片刚好卖完了,太抢手!”
周奶奶道:“那维生素还有吗?我给我孙子来点儿!”
“也,也没有了!”
张清山说完,生怕谁再提他说看病不要钱那茬儿,一转身赶紧开溜了。
这群老太太,可是超市鸡蛋便宜个一毛钱,就敢六点钟去排队主儿……惹不起,惹不起!
他决定了,明天绝对不会开门营业。
**
夏映浅头还有点儿眩晕,满脑子都是十万块钱该怎么花?
苏锦霓啃了几口猪蹄儿,真真就给地官儿留了一半,但她看着那留下一半很是忧伤……本来全都是她。
红茵劝她道:“想当年姐姐也是个爱吃饭人儿~这个后来吧……”
“撑死了?”夏映浅关了道观门,一回来就听见了这个,下意识接道。
红茵可是个吊死鬼。
夏映浅到现在都忘不了,他俩第一次见面,她是怎么拿长舌头勒他!
当然,吊死鬼舌头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长,只有放大招时候,才会显得格外一言难尽。
事情搞定,又赚了那么一大笔,夏映浅心情挺好,都敢和鬼开玩笑了。
其实论武力值话,红茵打不过他。
按理说他不该怕她。
但人鬼殊途,还有小时候留下心理阴影,让夏映浅对鬼多少还是会有些发怵。
不像他表姨,每回他看他表姨跟范阶相处模式,总是觉得一言难尽。
这倒霉小道士!
红茵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倒是怂恿起苏锦霓来,“你这次可是帮小道士挣了不少钱,想吃什么爱吃什么,让他给你买呀!还得买新衣服新鞋子,这女人呀,就是得把自己打扮像朵花!”
苏锦霓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一朵可爱花儿,还是穿报纸都可爱那种。
但红茵一提醒,她想起正事儿来了,一转头,大大猫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映浅道:“表外甥,重金是多少啊?”
夏映浅喜气洋洋地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五百?”苏锦霓奶声奶气地猜。
夏映浅得瑟地道:“往大了再猜!”
“一千!”苏锦霓掰了掰自己手指头,她知道最多钱就是这个了。
夏映浅不再难为小朋友,“五万,还是一个人五万,就是说咱们今天一共进账十万了。”
他还怕他表姨不知道十万是多少,体贴地补充道:“十万就是一百个一千。”
“哇!”苏锦霓张大了小嘴儿,发出了欢呼声音。
红茵死早了,她死那会儿人间钱都不是长这样,那会儿都是袁大头。
要是十万个袁大头话,那还是挺多。
但她嘴硬地道:“我上回听老虎庄一个鬼说,十万块在阴间只能买一件衣裳了。”
夏映浅没好气地道:“废话,我花十块钱能给你烧一百亿。”
要不阴间通货膨胀是怎么来?
红茵讨了个没趣,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她和这小道士八字不合。
她心想,哼,就是他给自己烧一百亿,她也不会要。
苏锦霓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十万块钱能干啥,她萌哒哒地问:“那表外甥,这十万块能够我爸爸还账吗?”
夏映浅一听,心都快要碎了。
他表姨自打跟他来了道观,从没有提起过她那个爸爸。
又因为她天赋异禀,总是吓唬他。
夏映浅都快忘了她也是小孩了。
谁曾想,这小孩把她爸藏在了心底。
夏映浅想要抱抱她。
但眼前两鬼实在碍事儿,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抬手捏了捏她小肉脸袋,摇了摇头。
十万块恐怕都不够她爸债务一个零头呢!
夏映浅怕他表姨失落,赶紧又道:“没关系,咱们可以再接再厉。”
苏锦霓也就是那么一问,没有伤心到哪里去。
原主记忆里,爸爸妈妈都是陌生,即使她跟着爸爸生活,好像也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呢!
她本来以为十万块有很多,这样就可以哄着表外甥供奉她了,可现在看来供奉事情还是得等等再提。
终于能安生地吃顿晚饭了。
猪蹄儿供奉给了地官儿,也不能冷落了天官和水官,夏映浅煎鸡蛋时候,给两位大帝各煎了两。
当然还有他表姨。
夏映浅又一想,今天范阶和红茵表现很不错,护主有功。
他又拿了两个小碗,装上了大米,各点燃了三根檀香供给他们。
真是,伺候完了神,还得伺候人!
伺候完了人,还得伺候鬼!
他这是什么命啊!
这可是从三官大帝香火里匀出来。
与普通香火当然不一样。
范阶那个大黑脸没有什么表情,但被吃相出卖了!
他整个鬼趴在香火上头,一丝儿烟都没让跑。
红茵扭扭捏捏,心里想要要死。
但一想起刚刚自己立fg,要脸还是要香?
她很是纠结了一会儿,偷眼去看夏映浅,瞧他一个不注意,向着香火猛扑了上去。
夏映浅权当没看见,还在安慰他表姨:“今天卖猪蹄儿关门了,明天我再给你买啊!”
苏锦霓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其实已经啃个半饱了。
夏映浅一边吃饭,一边凝神看着手里佛牌。
佛牌里光更暗了,隐隐还带了些血色。
地府管理制度一向很好,从他师父那辈儿开始,出现鬼怪总共就没有几个。
但最近,这些鬼呀怪呀未免有点太多!
实在是搞不懂佛牌里头是什么。
他又准备不耻下问了。
“表姨,这里头是什么?”
苏锦霓咽了口里食物,舔了舔小嘴唇,认真地说:“不是鬼鬼!”
夏映浅一个绝倒。
他叹了口气,气笑了:“谢谢你告诉我啊!”
他当然知道不是鬼了。
所以到底是啥嘛?
本来以为他表姨会知道,敢情她是一点理论知识都不知道呀!
红茵凑头看了一眼,提议道:“要不你问问土地或者相熟鬼差?”
这吊死鬼也太看得起他了!
道士确实是不仅能驱鬼,也能与那边联络。
但还是从他师父那辈儿起,符纸烧了无数,与那边联络却始终不通。
夏映浅沉默着,并不出声。
苏锦霓见他为难,兴冲冲地主动请缨:“表外甥,你想找谁呀,我声音可大可大了,我可以帮你叫~”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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