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
凤时感觉到轩霄一似乎有动静, 他低头,冷冷淡淡地看了过去。
轩霄一立刻变得乖巧起来, 甚至还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什么都不会做。
很好。
凤时身经百战,连死亡都经历过,即便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脸上表情依旧看不出分毫。
他非常淡定的起身,理了一理在打斗中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襟。
正要转身,却被轩霄一拉了一下。
凤时:“怎么?”
轩霄一轻声说道:“等等。”
说完,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创口贴来,撕开,低头给凤时贴上。
凤时这才想起,自己锁骨上也有一个牙印,如果被身后两人看到了,那真是无可挽回的绝境了。
至于轩霄一,大概是体质原因, 凤时咬在上面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
嗯,还能救。
凤时愈发淡定起来。
方景黎却似乎看不下去了, 走了进来,他眉头紧皱问道:“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语气生硬,完全不像是平日里的斯文败类。
凤时能明白方景黎的不爽, 毕竟如果有人在他的休息室里疑似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也会怒不可遏。
凤时解释:“一点误会, 教育一下小朋友, 怎么了?”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淡定, 或许他说出来的来的话太过笃定, 一时之间方景黎和胡南舒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不带颜色地来看, 似乎说是教育小朋友也没错……
才怪!
方景黎用力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说道:“你刚才那个样子是在教育小朋友?谁家教育小朋友会用那种动作,凤时,胡南舒平日里疯,有句话倒是没说错,你还真是喜欢这种类型的?”
胡南舒在旁边暗暗翻白眼,扯到她干什么,躺着也中枪,男人吃起醋……不对,吃醋?
她的眼神顿时不太对劲了。
胡南舒偷偷看了一眼方景黎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凤时浑然不觉的样子,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总觉得,她此时当个透明人是最好的。
凤时微微皱眉,觉得方景黎反应太过度了:“我没有在你的休息室里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还不至于没皮没脸到这种程度,至于其他的事,我想都是属于我的私事,可以不用跟你解释太多。”
方景黎:“凤时,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
凤时:“即便是朋友,也没有义务要交代私事,你跟凤情出去吃饭或是怎么的,我也从不过问。我所关心的只是你会不会因为私人感情损害到公司的利益,至于其他方面。你我都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多一个家长来管束自己。”
方景黎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意识到的自己有些失控。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旁的胡南舒无法再置身事外。
她上前一步,打了个圆场说:“我们刚才就是听到里面有些动静,以为出什么事了。对了,鹿泽野和凤情已经搞定了。”
凤时见状,顺势问道:“嗯?鹿泽野那人不像是讲道理的。”
主要是被金手指蛊惑后,会变得特别没有理智,连白苏御那样本身理智冷静的人都会变得不可理喻,更何况是鹿泽野。
胡南舒说道:“你别看那鹿泽野看起来是个刺头,不服天不服地的,但对凤情好像还言听计从的。”
她表情不屑,看起来想不明白那凤情到底有什么魅力。
凤时微微皱眉,倒是想起刚刚看到鹿泽野的那条项链,他想问些什么却又回头看了一眼轩霄一。
算了,这件事情以后再查,免得又把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炸弹引爆了。
经过刚才在方景黎办公室友好而亲切的一番交流,凤情和顾之俞炒c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
而凤时和轩霄一在休息室里发生的小插曲,也被心照不宣地遮掩了过去。
胡南舒装糊涂,方景黎心不在焉,凤时理直气壮,很和谐。
之后,三人又在办公室讨论了一下运营工作的细节。
全程,轩霄一那个小疯子没有再发疯,而是乖乖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安静和乖巧的程度和雪豹有一拼。
凤时见状,只当那是疯劲过去了。
方景黎的方案做的很全面,从公关到水军,几乎考虑到了一切的细节。不得不说,排除掉其他因素,这的确是给练习生计划节目炒热度的好方法。
凤时看完,问了一句:“顾之俞那边怎么会同意的?”
顾之俞的确是喜欢凤情,但他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从出道到现在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绯闻。
在没有走到足够高的地方之前,顾之俞并不会暴露出真正的心意来,更不可能同意和凤情炒c。
方景黎却看了胡南舒一眼,又问了一句:“顾之俞那边当然不介意,其实我本来提的人选是鹿泽野,他那边主动联系我的。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真的不介意吗?”
胡南舒皱眉,问道:“你为什么总把我和顾之俞扯在一起?”
方景黎:“你不是和他约会,对他有好感,准备进一步发展吗?”
胡南舒嗤笑一声说道:“不过是吃了几顿饭而已,和我吃饭的人从这里可以排到山海境,难不成我都想进一步发展啊?”
方景黎听到这里,眼神有些茫然,他用力捏了捏眉心,似乎在整理思绪。
过了片刻,方景黎才说了一句:“抱歉,可能最近的事情太多,我睡眠质量不太好,把在梦里的事情当成现实了。”
凤时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问:“什么梦?”
方景黎:“一个挺荒谬的梦,具体细节我记不清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梦里,胡南舒对顾之俞爱得死去活来的,之后我问了顾之俞的经纪人,知道他跟你吃过几次饭,我就把一些细节混淆了。”
胡南舒翻了个白眼,听不下去了,吐槽道:“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像昏君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当真。”
方景黎:“……”
胡南舒:“我以前觉得你是个冷血无情的赚钱机器,现在发现,以前的那个你可爱多了。真的,老老实实工作赚钱才是王道,不要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问题。”
她似乎被方景黎描述的和顾之俞爱得死去活来恶心到了,吐槽起来简直没完没了:“对了,像凤情那种人简直就是一个传染源,跟他接近的人脑子都不太正常,方景黎我劝你也小心一点,有多远离多远,赚钱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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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黎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时一直在观察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本来打算让雪豹出来把方景黎身上的卡片取走,但从目前的情况分析,不能操之过急。
方景黎的状况和之前的白苏御有些相像,白苏御也是在退婚前后出现记忆紊乱。
再之后,愈境之中,凤时把卡片都取了出来,凤情的金手指便对白苏御失笑了。
一片大好的韭菜地就这么荒废,如果这时把方景黎身上的卡片取出来,十有八一九也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不能太过激进,必须可持续发展。
凤时从白苏御身上,吸取了经验教训,决定暂且不管方景黎。
这倒不是凤时不讲义气,他觉得方景黎保持现在的状况挺好的。
方景黎不会被凤情过度蛊惑出些脑残的事情来,凤时也能持续不断地从凤情金手指那里收割卡片。
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
至于方景黎的心理状况,那就和凤时无关了。
秉持着这样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情,凤时愉快地离开了公司。
期间轩霄一始终很乖巧,连话都没有多说半句,一回家就躲进了房间。
凤时也没搭理他,决定冷处理这个小疯子。
夜半时分,凤时做了一个梦。
也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还是心理压力过大,凤时又梦到了那一天,神尊霄一为了救他而在他面前陨落的场景。
梦境太过压抑,凤时知道自己在做梦,却始终醒不过来。
直到霄一又一次化作漫天光点。
“不要!”凤时猛地坐了起来。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唯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白纱洒在落地窗前的地面上。
月凉如水,这种凉意,直直渗透到人心里去,毫无遮拦。
凤时捂住胸口,看着黑暗发会呆。
过了片刻,他才从那种绝望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
他仰面倒下,辗转片刻却还是无法入睡,便干脆拿着水杯,光着脚走到了阳台上。
夜风轻柔,鼻尖是植物的清香,耳畔是孤寂的虫鸣,凤时有些焦躁的情绪慢慢被抚平。
或许夜半时分是思考人生的好时间,白天里发生的一幕一幕,不受控制地涌入凤时的脑内。
他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很多地方都不对劲。
白天在公司里的时候,他明明只是心里想着要给雪豹多弄点卡片。轩霄一又怎么会知道,并且还因为这件事情醋意大发开始发疯。
凤时越想越觉得不对,不安的情绪,席卷而来。
经过三次重生以后,凤时对于和旁人保持过度亲密关系有着本能上的畏惧。所以他最能放下一切亲近的其实只有雪豹而已。
如果轩霄一,甚至是霄一可以通过血脉契约感知到他心中所想……
凤时只觉得无比可怕,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他猛地站了起来。
不行,不能任凭怀疑就此滋生下去。负面的情绪如果不直接挑明,只会导致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某种意义上来说,霄一是在长久的黑暗中,陪伴凤时许久的人。如果不是有那个神殿中的梦境,或许在第二次重生的时候,凤时就已经疯了。
起码,神殿中和他相互取暖的那个人,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还是有价值的。
凤时从来不是一个躲角落里暗自揣测的人,他放下杯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笃笃笃——
凤时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等了片刻,里面没有回应。
他这才想起了,现在是半夜,轩霄一或许是睡着了。
时间的确不合适,扰人清梦很失礼,可凤时忍不下去。
他直接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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