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初坐落地窗边的地上,头微微靠在墙上,透过窗看着这座城市,兰城是一座多美的城市,可这份美好底下,却是看不见底的深渊,那是罪恶的源头。
月光照在她身上,清冷而孤寂,少了几分生息。
这一切,都更加坚定着她一直以来的选择。
...
次日清晨,骆初下楼时,没有看见平常那道坐在餐厅用餐的身影,困惑时,言宣要上楼经过,神色有些慌张。
骆初一怔,瞥见他手里的药瓶,难道是骆清河出事了?
“怎么了?”
言宣见到骆初,当即把手里的药瓶塞进她手里,“骆小姐,您赶紧去把药给爷服下,爷昨夜淋了些雨又吹了些风,老毛病犯了,又像是发烧了,我去把医生带回来。”
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往外头跑,看起来确实很慌张。
骆初攥着手里的药瓶,上了楼,却没有去骆清河卧室,反而去了自己房间。
只见她将瓶子里的药悉数倒掉,又从自己床边的柜子里翻出了那瓶昨晚拿出来看过的药,将一模一样的药倒进了骆清河的药瓶子里,这才拿着药瓶,去了骆清河卧室。
窗帘紧闭,一室昏暗,大床上躺着一个身影,额角冒着细密的冷汗,嘴唇发白,毫无血色的模样。
一切,冷冷清清。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骆初,心也揪得发疼,陷入自责。
她如果昨晚不出去,那么骆清河也就不会在发现自己出门后一直跟着自己,最后淋了雨吹了风。
骆初走过去,轻轻推了他一下,“清河?”
若是平常的骆清河,听见熟悉的声音,这会儿大概已经睁开了眼睛,可这会,他眼皮子很重,重到睁不开,胸口很闷,浑身发疼,难受,很难受...
阿知在喊他...阿知在喊自己。
骆初看着昏迷不醒的骆清河,为自己手里的胶囊犯了难,早知道,还不如药剂来得直接干脆。
她拿着旁边桌子上的杯子,倒了小半杯温水,将两颗胶囊拧开,药粉尽数倒进水里搅拌开。
拿着这一杯“药水”,骆初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最是怕打针,又是怕吃药,总是怕噎在喉咙,有一次发烧,骆清河偷偷把药丸磨成粉溶进水里,哄骗自己喝了下去...
那时候,自己还当他给自己喝的,是什么果汁,这一口下去,苦得直接哭了起来,整整一天都没有再理他。
这会,骆初拿着那杯药水坐在一边,轻轻用手指掰了一下骆清河嘴巴,想把那杯水喂下去,却死活也掰不开他的嘴。
骆初皱着眉头,推了床上的骆清河一把,“张嘴。”
那一本正经的态度,仿佛她说这么两个字,床上的人就真的会乖乖张嘴一样。
看着一动不动的骆清河,脸色苍白得好似随时都会丢了性命似的,骆初微微叹气,把那半杯水尽数饮下,微微低头俯身,覆上那抹苍白的唇瓣,慢慢将药水渡过去。
苦涩的味道弥漫,骆初苦笑了一下,“原来,真的是苦的...”
她将毛巾拧干,轻轻搽拭去骆清河额上的密汗,最后把头靠在床边,手轻轻抓着那只宽大却透心凉的手,心疼不已。
骆知啊,你常说要保护他,可最后让他受伤的,总是你自己啊。
她喃喃自语,“等你醒了,我去给你买些糖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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