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拿去结账。
又加两块，麻烦店主找个礼品盒出来，包装一下。
……
三人满载而归。
踏上回校路。
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黑压压一片。
唯有路灯闪耀，将所人影子拉得老长。
竟然无端生出些许文艺电影气质来。
校门口有家小超市。
室友停下脚步，说要进去再买点巧克力，晚上写作业的时候提神吃。
褚齐慎和陈亚亚都拿了东西，懒得进去寄包。
干脆一起留在外头等她。
室友背影消失在货架深处。
没了人来活跃气氛，褚齐慎和陈亚亚之间、瞬间沉默下来。
好半天。
褚齐慎才着说道：“陈亚亚，件事……”
“啊？”
陈亚亚一愣。
褚齐慎：“上周堂堂练的笔记，能借我抄一下吗？我上课睡着没抄上。”
陈亚亚松了口气，“哦，没问题。那我等会儿去宿舍拿给你。”
“你这什么表情呀，是不是还以为我要说什么？我像是那种会强人所难的同学吗！”
这么一说。
气氛顺利打开。
两人到底是同班同学，共同话题围绕着学校、同学、还高考，总不见得会找不到话说。
褚齐慎脾气好，又会聊天。
简单几句，就能逗得人不自觉起来。
等到室友走出来，两人已经把出模拟卷试题的老师、从里到外吐槽了一遍。
顺便，还加上q.q号。
“你俩说什么呢，这么开？”
“咳，没什么。”
室友有点狐疑，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陈亚亚赶紧挽住她手臂，“很晚，我们赶紧回宿舍吧，要不然要没热水。”
“对哦！快快快！今天我还要洗头呢！”
三人一齐加快脚步。
然而。
走进学校没远，陈亚亚动作突然停下。
“亚亚，你怎么？”
她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
事实上，陈亚亚一般都把手机放在宿舍里充电，很少带出来。
这还是因为要去逛街买东西，难得拿出来一次。
“嗡嗡嗡——”
这会儿，手机正在手里肆无忌惮地震动着。
来电显示是秦声卿。
陈亚亚抿了抿唇，用口型同他们说：“你们先走吧，我接个电话。”
褚齐慎表点犹豫，“要不我们还是等你吧？”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先回宿舍吧。”
说完。
她握着手机，转身，快步离开。
……
陈亚亚找了个树荫角落。
稳了稳气息，将电话接起来，“喂。”
那头，秦声卿声音有些低沉，听不出几分绪，“姐姐，你在哪里呀？”
“在学校。怎么？什么事吗？”
秦声卿委委屈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姐姐是不是烦我？”
“……”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沉默一瞬。
然而，秦声卿却像是从这份沉默中收到了什么暗号，整个人一下子被点燃。
“姐姐！我都看到了！”
他什么都看到了。
回家路上，汽车经过县一中门口。
他只是随意地一侧头，眼神就彻底定格在窗外。
路灯下，陈亚亚和一个男生面对面站着，相视而。
她眼睛生得漂亮。
但总是氤氲着忧郁与沉默。
像是被贫穷生活捆绑住了手脚，没什么少女的明亮光彩。
秦声卿从没见过她对自己得这么烂漫。
一时之间，气上头。
他大喊一声：“停车！”
豪车在路边停下，完全不在乎是不是实线停车、是不是违章。
秦声卿冷冷地看向陈亚亚所在方向。
看他们俩聊很久。
看到另一个女生从超市走出来，加入他们。
一起往学校里走去。
好像，只有他不在的地方，陈亚亚会显得那么自由快乐。
秦声卿在车上坐许久。
直到三人人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他终于拿出手机，拨通那个熟稔于心的号码。
无所谓。
他不在乎。
只要姐姐是他的，他就什么都不在乎！
……
听到秦声卿质问，陈亚亚些愕然。
愣了愣，不明所以地问道：“你看到什么？”
秦声卿：“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出来再说。”
陈亚亚顿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试图拒绝，“现在已经很晚……”
耽搁一会儿，宿舍都得锁门。
到时候，连回寝室都得折腾好大一通，实在麻烦。
“我不管！姐姐，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你，等到你来为止。”
“……”
这诚然叫人无可奈何。
陈亚亚可不敢真试试他话真假，挂断电话，就往校门方向走去。
好在，路还不算太远。
用不几步就能到。
她走出大门，眼神四下张望一圈。
马路对面，停靠一辆车。
见她看过去，后排车窗缓缓摇下。
秦声卿正坐在里面，向她招手。
陈亚亚无奈地叹了口气，穿过马路，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司机早已下车。
甫一坐下。
秦声卿已经从旁边扑过来。
将她整个人压在椅背上。
陈亚亚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赶紧去推他，“秦声卿！”
秦声卿闷闷地“嗯”一声。
慢慢松开手。
“……”
车里没有开灯。
两人看不清互相的神『色』，也无法判断什么。
朦朦胧胧。
一切都不甚分明。
陈亚亚默默衣服，抬起头，平静地问道：“你什么事想和我说？”
顿了顿。
秦声卿开口：“姐姐，我刚刚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正好有事出门、司机走这条路，会开车路过这里。但是我很怕。姐姐，你男朋友吗？你喜欢上别人吗？”
倏忽间。
陈亚亚些啼笑皆非。
“那只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而已。”
秦声卿：“那他会打篮球踢足球吗？”
“应该会吧？”
陈亚亚茫然答道。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秦声卿捏住了她指尖，强行将手指『插』.入她五指之间，无比亲昵依赖模样，“我是个残废，我什么都没、什么都做不。姐姐，我只有姐姐。你不能抛弃我，也不能跟着别人走，好不好？”
陈亚亚无奈，“真的没有，秦声卿，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今天是去给你买生日礼物，会意外碰到同学的。”
“生日礼物？”
“嗯。你不是生日快到了嘛。”
她拍拍手边纸袋。
秦声卿“哦”一声，语气蓦地变得兴奋起来，“姐姐没有忘记啊。”
“……怎么会忘记。”
“那就太好。”
秦声卿没问她礼物是什么，只是再次转过身去，把脑袋埋在她颈间。
炙热呼吸碰到冰凉肌肤。
一起、一伏。
不自觉引起一阵皮肤战栗。
陈亚亚点不适，抬手，推了推他额头，低低开口：“那我就回学校了，你也赶紧回家……”
话音未落。
秦声卿突然张口，轻轻咬了一下她肩膀。
陈亚亚一惊，整个人条件反『射』地弹起来，尖叫了一声：“啊——”
她在昏暗中怒视向他。
“秦声卿！你在干什么啊！——”
没想到，却只换来秦声卿低低一声轻。
他清清嗓子，语气点超脱年龄的低沉感，开口说：“姐姐，真希望你只是一道美食，这样我就能把你整个吃下去，然后永远在一起了。”
“……”
“可是怎么办呢。你是个人啊，不能这么做。”
他假意叹气。
陈亚亚被他这轻描淡写丢出的重磅炸.弹、彻底吓懵了。
秦声卿：“姐姐，你知道的，我只有姐姐。所以，礼物什么的，没有姐姐来得重要。姐姐就是老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
秦声卿：“我每天都在想，要怎么办好。怎么样才能让姐姐彻底只属于我一个人呢？想来想去，总算想到了好办法。等我生日那天，我就把这个好办法告诉姐姐。好不好？”
陈亚亚愣愣地看着他。
哪怕光线如此不明朗，只能粗略地看，秦声卿却还是精致俊朗。
像个天使一样。
若是走进学校里，必然『迷』倒万千怀春少女。
此时，他却像是暗夜里的修罗一般，正说着：“姐姐晚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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