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不管沈暮接不接受, 直接将钱硬塞到沈暮手中,便抬着他们伤重的兄弟要出客栈。
此时沈溪正端着做好的饭菜从厨房里出来,迎面就对上他们一行人, 显然沈溪还认得他们, 惊讶地朝周渡问道:“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周渡随口解释道:“来治病的。”
不用周渡再多说什么,沈溪已经看到被他们抬着出门的伤者,猜到他们是来找沈暮治病的, 点点头, 也不再多说,抬起手中的托盘, 又道:“饭菜做好了, 叫小舅舅收拾收拾,再把小鱼儿喊起来, 我们吃饭吧。”
周渡接过他手中的托盘,端进屋里:“你去叫李鱼。”
“好。”沈溪手上一轻, 立马垂下手, 应声去叫李鱼。
那三个军汉见到突然出现的沈溪,抬着伤重的兄弟出门的时候, 忍不住多瞄了一眼, 瞄到沈溪手腕上有一抹蓝色类似丝带的东西,目光想再多停留一瞬, 沈溪就已经收起了手。
为首那军汉收回目光,总觉得面前这个场景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探寻不到哪里熟悉,只得摇摇头, 没当回事地抬着兄弟出了客栈。
一出客栈, 抬着伤者的一人马上说话道:“大哥, 现在卢六受伤,定然没办法再陪我们去牛洪山,这对我们取回粮食又加大了一个难度。”
昨夜那一场混战,虽说他们也杀了几个山匪,可他们的粮食和民夫们都叫山匪给绑了回去,这些人和粮食他们肯定是要去救出来的。
这群山匪本就难以对付,眼下他们又少一个人,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为首的那个军汉,闻言皱眉道:“不是还有县衙的人手,怎么着也勉强够用了。”
另一个军汉不赞同道:“县衙那群人哪里会是山匪的对手,让他们跑个腿壮壮威还成,真碰上山匪,他们就是那无用的软脚虾,能顶个什么事。”
此话言之有理,若县城那群人真能有用的话,也不至于让牛洪山上的土匪逍遥如此之久。
可他们人手不够,也不敢轻举妄动,回蜀都营地调集人手时间又不允许,等到他们来,那些被山匪劫去的人和粮食,哪里还存在?
当务之急,他们该上哪儿找个可以帮他们的人去?
挨着为首军军汉的汉子,回头朝客栈里看了看,突然道:“大哥,你看刚才跟我说话那青年可行,他箭术如此之好,可比县衙那群人强上太多了。”
他这一提醒,为首的那军汉恍然想起那日在县城门口周渡临危不惧,大义凛然救人的场景来。
颔首赞同道:“没准有他的加入,我们能如虎添翼。”
“那大哥不如现在就去找他谈谈话,卢六交给我们去安置就行,救人的事宜早不宜迟。”
为首的军汉答应下来:“我这就去,你们把卢六安排好之后,带着人来寻我。”
目送两位军汉抬走卢六后,为首的那军汉又回身转入客栈内,径直去适才沈暮给卢六医治那间客房。
他们走后,沈暮换了身衣裳,让客栈的伙计把一片狼藉的客房给收拾干净,这才坐下来与周渡他们共进早饭,一点都没有受刚才的影响。
耽误点时间,早饭有点凉了,但众人谁也没介意,各自埋头吃着饭。
周渡好久没有吃到沈溪的手艺,这会什么也不想,正埋头吃饭,突然沈暮开口问他道:“你的熊可有卖出去。”
周渡闻言,停下筷子,抬起头来,慢慢道:“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了路子,就这两天的事。”
沈暮垂下眸,继续吃饭:“那就好,我们出来也有段日子了,不能在县城耽误太久,还得赶着回去过年。”
说罢,沈暮的目光又在周渡和沈溪身上来回转了一圈,轻声道:“而且你们的事,也得尽快提上日程才行。”
周渡没有犹豫,答应道:“好。”
沈暮听见周渡的承诺,顿时眉开眼笑,自周渡和沈溪在一起后,他的心就一直悬着,那就是沈溪跟他实在是太像了,他总是怕沈溪会走上跟他一样的不归路,幸好周渡是个有责任心的,现在他只要能看到沈溪顺顺利利地出嫁,幸幸圆满地过日子,他这里心里就满足了。
沈溪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看周渡又看看沈暮,不明就以地问:“你们在说什么事?”
沈暮看着他直笑:“好事。”
周渡放下碗筷,揉揉他的头顶,没解释什么。
沈溪似是猜到了什么,眨眨眼,正要向周渡问话。
这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正是先前去而复还地那位为首的军汉,他身姿挺直地站在门外,见到正在吃饭的他们一家人,颇有礼貌地说:“打扰。”
沈暮眉心紧锁,怕是伤者有个什么情况,开口问道:“可还有事?”
军汉笑笑,指着周渡道:“大夫,我不是来找你的,而是来找这位兄弟的。”
周渡一听是来找他的,蹙眉道:“何事?”
为首的军汉显得有点局促。
沈溪看出他站在门外,不太好说话的样子,忙往周渡身旁坐了坐,空出身下的位置来,朝他道:“进来说话吧。”
那军汉眉目一松,跨进门来,露出个爽朗地笑容来:“谢过小郎君。”
沈溪本对他的图来造访打断了他的问话有些不满,这会见他如此会说话,心情一舒畅,唇角溢出笑意:“不客气。”
客房里的板凳没有下面客厅里的板凳长,窄窄的,一人坐比较宽裕,坐上两人就勉强有些挤了。
沈溪一坐到周渡身旁,周渡担忧他摔到,不动声色地用手圈住他的腰,使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
那军汉不至于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周渡搂着沈溪,对上面前的军汉,淡声道:“说罢。”
那军汉一坐下先是向周渡自报家门:“我姓吴,单名一个狄字,现下是一名驻扎在蜀都的行伍,来宝善县来采买军中粮食,顺便帮他们解决匪患,奈何实力不济,让手下兄弟受了伤,现下正缺一名人手,特来请兄弟助我们一臂之力。”
周渡见他报了名字,也主动报名道:“周渡,乡间一猎户。”
说完,周渡顿了顿,这是请他去剿匪?
他虽眼馋剿匪的报酬高,但……
周渡的心思还没转换过来,被他搂着的沈溪立即出声拒绝道:“不许去!”
沈溪此刻恶狠狠地瞪着吴狄,亏他刚才还觉得这人嘴甜会说话,原来是要叫他家周渡去送死,嘴能不甜?
他当那山匪是那个山疙瘩里的野鸡野兔呢,站着就叫人打死了。
他们自己人去了都受那么重的伤,何况是周渡去,当他眼瞎没看见那人是怎么被人抬进来又是怎么被人给抬出去的是吧。
吴狄见沈溪不答应,也知他是为着周渡的安全考虑,出言道:“小郎君莫担心,既然是我们恳求周兄弟去帮忙的,他怎么出的,我们保证就让他怎么回来……”
吴狄的话还没说话,沈溪就把耳朵给捂住了:“我不听!”
周渡轻轻颤了颤手臂,摇了摇怀中的沈溪,沈溪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捂在耳朵上的手。
周渡垂下眸,平静道:“先别着急下结论,听听他说些什么,决定权在我们,不急。”
沈溪咬咬唇:“反正你不许去。”
周渡淡淡道:“再说。”
吴狄没见周渡一口回绝,就知道事情还有转圜余地,松下心,缓缓道:“是这样的,我们看重的是周兄弟你不凡的箭术,而不是想让你去送死,上山后你只管躲在暗处跟着县衙的人手射箭就行,其余的交给我们,若一旦有任何不测,周兄弟也不必管我们,只管跑就是。”
不消吴狄说明,周渡心中有数,他现在有沈溪,做什么事的首要条件,都是要率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过……
周渡挑了挑眉:“我若应下,报酬你们如何结算。”
对于报酬,早在吴狄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周渡一问起,他就开口道:“二十张金叶子恳请周兄出手。”
周渡低声向沈溪问道:“一张金叶子折合成银子是多少?”
沈溪闷闷解释道:“一张金叶子大概一两黄金,也是十两白银。”
只是从旁协助就能赚二百两倒也不错,可是……
周渡轻微挑眉,又道:“我从未杀过人,也不会杀人,能帮你们的也有限度。”
吴狄忙道:“周兄肯出手牵制住匪徒一二,就是对我们的帮助了。”
反正不管有没有周渡,这牛洪山他们三人都是要上的,有周渡在多一分胜算也是好的。
周渡沉思片刻,答应道:“好。”
沈溪一听周渡应下,急急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要阻止他。
周渡拍拍沈溪的后背,温柔安抚道:“没事,别担心。”
吴狄见周渡应下,倒也扭捏,当下就将二十张金叶子数给了周渡。
周渡带着金叶子跟着气呼呼的沈溪回了房。
沈溪一进门就将门给关起来,仰起脖颈,用一张气红的脸冲周渡吼道:“二十张金叶子就将你的命给卖了,你究竟是有多不值钱啊!”
沈溪也是气炸了,若换做以往他哪里会对周渡吼。
周渡也清楚他是担心自己,见他气得连胸口起伏,就连领口处的那一截脖颈都微微泛红,俯身吻住他正在说话说话的唇。
沈溪瞪大的眼睛怔了怔,旋即狠狠在周渡的唇上一咬:“你别妄想用这种方式说服我。”
“不说服你,”周渡抿抿吃痛的唇,将沈溪搂进怀中,闭上眼,低头在他耳畔私语道:“我只是好想好想娶你。”
因为迫不及待想娶沈溪,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想去挣钱。
沈溪的耳背一热,被周渡搂住的身子也是一软,语气柔和下来:“娶我,也不必用这样冒险的方式。”
“别的太久了,”周渡松开紧搂住的沈溪,看着他的眼睛,又道,“沈溪,我有点等不及了,你能感受到吗?”
不用周渡说明,沈溪已经感受到了。
他的脸微微泛红,摸摸烫红的耳尖,咽咽口水,按压住欢喜与忐忑交杂的胸口,严肃道:“那你必须要答应我,不准有任何闪失,也不准受伤。”
沈溪的手拂过周渡的胸膛:“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很完美,都是我喜欢的,你若是受伤破坏了这份美感,我就不喜欢你了。”
沈溪说着扬起脖颈,看着周渡道:“你知道我对你是见色起意吧,你要是没了这副皮囊,就算是给我万金,我也不嫁。”
周渡眼眸一深,没忍住吻住他扬起的绯红脖颈,含弄好一会儿他细细的喉结,沉声答应下:“好。”
沈溪被他吻得指尖蜷缩起,喉咙里发出细微地羞耻的声响,如溺水般喘息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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