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又遇到山匪了?”
姐夫在县衙门的蓝衣男子摇摇头:“这事儿可比山匪邪乎多了,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说出来你都不敢信!”
闻声,客栈里的客人全都回过头来,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这个****活动很少,基本是一家事百家传,何况是这么大的案件,他们自然有浓重的好奇心。
“别卖关子了,快讲讲怎么回事?”
蓝衣男子神秘兮兮地凑到了人群中间:“听我姐夫说,那些人都是被妖邪搞死的,每个人都是从脊梁骨被竖着剖开,内脏和血肉都被妖邪从后面挖空了,只剩下一根骨头顶着皮囊。”
“天啊,什么妖邪竟然如此狠毒,那可是二百多口子人啊!”
“听说是个深山里的恶妖,成精很多年了,手段极其血腥,最爱拿活人血肉做补品,而且来无影去无踪,连武者们都害怕。”
酒客们闻声哗然,纷纷瞪大了眼睛,无一不夸赞其残忍。
辰风边喝茶边听,逐渐从蓝衣小舅子的口中了解了平乐镇案件的来龙去脉。
昨日晌午刚过,大概是未时三刻,有一个住在东乐县的猪倌到平乐镇做生意,准备去买王寡妇家的猪仔。
本来这件事三天前就已经商量好了的,王寡妇选择的是上门送货,并承诺猪倌绝不食言。
但奇怪的是,王寡妇一连半个月都没赶猪过来,眼见着行情大好的猪倌就坐不住了,于是亲自过来一趟。
但平乐镇此时却静谧的吓人,风中还飘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猪倌心里直犯嘀咕,可是又觉得不能白跑一趟,于是壮着胆子就走了进去,结果一路上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王寡妇家住在第三街的头一家,大门从不上锁,为的就是方便前来帮忙干活的成年男子进出。
猪倌来过好几次了,于是喊也没喊就推门走了进去。
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要是喊几嗓子让街坊们听见,毕竟是好说不好听。
彼时,院子里到处都是血一样赤红的液体,里面还夹杂着粉色的碎肉和沾满黏液的内脏。
王寡妇就坐在堂屋的门槛上,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眼神空无一物,直愣愣地看着他。
根据猪倌当时的回忆,王寡妇除了不会眨眼和脸无血色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猪倌接连叫了她几声,这位平日热情似火的王寡妇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猪倌本来就是个急脾气,见寡妇不理会,顿时就变得不耐烦了,于是上前推搡了一把。
结果这一推搡不要紧,王寡妇立刻后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王寡妇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猪尿泡一样瘪了下去,只剩下一张贴地的人皮,胸口部分被断裂的脊椎骨刺破,露出阴森骨茬。
猪倌当时就吓傻了,也顾不上惦记王寡妇家的猪了,立刻就解了车套,快马加鞭地赶去了县衙门。
庆平县的县官老爷本来任期将满,马上就要升迁,所以整天烧香磕头,求诸佛保佑,祈求治下千万不要发生什么命案。
结果猪倌来到衙门前就敲了堂鼓,又把王寡妇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半天,惹得县老爷二话不说,立刻赏了猪倌四十大板。
猪倌说我特娘地冤不冤?我就是想买个猪仔儿,又不是买个寡妇,我招谁惹谁了?
随后,县老爷让班头带着衙役赶去平乐镇,果然发现了二百多具空壳死尸,除了碎裂的内脏之外,其他的血肉全都不翼而飞。
当时带班的班头是个很有经验的捕快,他当机立断,率衙役追随血迹追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峡谷,立即就有了惊人的发现。
在这峡谷的底部,许许多多鲜红血肉覆盖谷底,场景犹如修罗地狱,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呛人的腥臭味。
但更让人胆寒的是,那些离开了躯壳的心肝脾胃像是拥有生命一样,展现着和呼吸一致的律动,不断地在血泊中跳跃着。
“那是什么?”
蓝衣小舅子回过头看着一位酒客:“什么是什么?”
“被掏出来的内脏……怎么可能还会跳动?”
“这都不明白?肯定是因为妖邪把它们炼化成了怪物。”
话音刚落,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立即就脑补出了血肉峡谷的场景。
此时的夜色逐渐浓郁,夜风呼呼出来,仿佛鬼嚎,哪怕繁华如江宁都经不住被一股阴森所覆盖。
辰风四下打量,忽然看到站在柜台后方的掌柜露出了莫名其妙地笑意。
那种笑有些让人不太舒服,就像是只有嘴巴上扬了一下,但是上半张脸完全没有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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