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跟绪茕说了一些, 苏衾如今需要注意的地方,和护养的方式。
绪茕越听越觉得,这不就是孕期的护理吗?
不能剧烈运动, 不能再使用幻术,耗损灵气动摇心脉, 也不能过度劳累,要好好休息。
剧烈的情绪变化也会引起他呕吐。
又开了一瓶子丹药, 说是给他补气血, 稳固心脉的,一天一粒。
绪茕接在手里, 宛如接过保胎丸,忐忑的询问神医:“我徒儿这……活心能取出来吗?取出来是不是就恢复正常了?”
他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不舒服下去,总是得解决的。
神医慎重的说:“取心之法凶险至极,若没有修为高于苏师祖的前辈以灵气护住他的心脉, 恐怕会伤及苏师祖心脉,小老儿恐没有这样的能耐。”他拱手鞠躬,是真的不敢为苏衾取心, “或许绪姑娘可以找找那位大能丹师, 这世上能为苏师祖取心之人,也许……”
他还没说完,无垢就“唰”的开扇打断道:“好了, 你可以退下了。”
神医立刻不再多言,提着药箱离开了房间。
大能丹师?是不是无垢说过那位世上最厉害的丹师?
绪茕惊讶的看无垢,为何他不让神医说下去?
无垢笑眯眯的摇扇, 心里却是不快, 他自然知道神医口中说的大能丹师就是阿慈, 可让阿慈去给这位曾经仇深似海的苏衾取心救命, 那不是要阿慈痛不欲生吗?
尤其是绪茕得知阿慈能救苏衾,定然是要去求阿慈,阿慈怎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这是把阿慈往痛苦的深渊里逼啊。
阿慈对他和浮图岛有恩,也有利益,他自然是要心疼阿慈的。
所以他在绪茕开口询问他时,先一步说:“我曾经也听说过这位大能丹师,只是一直无缘寻到,真可惜,那位大能丹师只怕早已位列仙班,不过绪姑娘放心,我浮图岛定然帮你留意找寻。”
绪茕看着他,慢慢笑了,拱手道:“多谢无垢大人。”
她却是听到了无垢的那番心里话,原来那位大能丹师,就是他口中的厉害丹师,叫阿慈,他和苏衾仇深似海?
而且“阿慈”又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是里面又藏着怎样的一段狗血情……
但她也知道如今她没有资格和能力逼迫无垢和那位丹师为她做什么,便顺着无垢的话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天墟门的人破坏规矩,已被我浮图岛赶出云浮岛,不得再踏入,绪姑娘可安心休息。”无垢将一个赤金的储物袋放在了桌子上:“我便不再打扰了,这样东西还请绪姑娘收回,有人将它买下来送给你了。”
什么东西?
绪茕看向桌子,无垢又道:“可要为绪姑娘开两间房?”
“不必。”绪茕直接道:“这里不是有两张床榻吗?不必麻烦。”苏衾这个样子,醒来不见她,定然会闹起来。
她和苏衾睡一间就好。
无垢扫了一眼美人图,叹息一声,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
绪茕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储物袋,里面有两样东西:储存灵石的玉牌(银行卡),还有那件雪白的雪皇蛇法衣。
那张玉牌银行卡里足足有一千万灵石,是她卖掉雪皇蛇法衣的灵石。
浮图岛付给了她,如今又把雪皇蛇法衣还给了她。
有人买下法衣又送给了她?是……司微始祖吗?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司微,或是那位素未谋面却bg已上线的[旧弟子],毕竟这里除了他们,其他人是看不起她的,哪里会送她东西。
是司微?还是旧弟子?谁这么有钱,出手就能拿出一千万灵石?
绪茕将两样东西,连同赤色指环和无上心法都收进了储物袋里,贴身藏着,突然觉得自己家底丰厚,竟有些难得的满足感。
房中灯火熄灭。
她轻手轻脚的在苏衾对面的软榻上躺下,听着系统告知她,距离任务2结束时间还剩下三天。
心里琢磨着明日就启程去天墟门灵山,该给她的门派取什么名字呢?霸气一点?
不好不好,要低调……
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房中静谧,只有纱帘在飘,美人图后的一双眼睛在轻轻眨动,在望着软榻上安睡的人,静静的,定定的。
她睡着了,那样毫无戒备的睡着了。
她从前从来不会准许有人在她房中,她甚至不许她的房中挂有眼睛的画儿,因为修道之人,可以通过任何“眼睛”偷窥到房中的一切。
可如今,她安睡在苏衾的榻边。
月光宁静,她侧着身,黑发柔软的披在肩上、枕上,细绒的毯子盖在她的腰间,和她的黑发一起垂在地上。
她枕着她的手,洁白的腕子比珍珠还美。
她皎洁的脸在结丹之后,越来越像曾经的她了,冷傲的、艳丽的、纯白如雪的、又娇嫩如花的她。
那双眼睛黏在她的身上,一墙之隔的美人图后,漆黑的房间内,一个人坐在轮椅中,贪婪的看着她——
她的脸、她的腕、她的脖子、她的锁骨、她白色衣襟下泄露出的一零星柔软雪白……
她纤细的腰、柔软的腿、露出毯子外的脚尖……
他克制不住自己滚动的喉结,发烫的舌尖,千年了,他找她等她,想念她已经整整千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他要看着她,守着她。
房间内,有人醒了。
是苏衾。
他看见苏衾披着黑发从榻上坐了起来,看着不远处安睡的她,轻轻叫了一声:“阿茕?”
她睡得太熟了,什么也没听见。
他看见苏衾站了起来,走到她的榻边,屈膝跪坐在了垂落的毯子上,凑近她的黑发里吸了一口气。
她睡得那样熟。
他扶在轮椅上的手指攥紧,他看见苏衾贴近她的手背,亲吻她的手指。
贴近她的脖颈,亲吻她的锁骨。
贴近她的脸,亲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甚至听到了苏衾撬开唇齿的声音,那声音令他愤怒,却又令他喉结吞了一下,那是她嘴唇的声音,她舌尖的声音,她的吻的声音,她的嘴唇该是热的,舌尖是柔软的……
该死,苏衾该死。
他听见了她的“呜”声,她终于被惊醒了,亮晶晶的眼睁开,像只受惊的小鹿,慌慌张张的一把推开苏衾,愤怒的叫他:“苏衾!”
那声音是粘哑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喘着气道:“你……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她恼怒时的样子,像极了从前的她。
她从榻上站起来,走到苏衾面前,恼怒的拉过他的手,“啪”一下打了下去。
“我是你的师父!”她用自己的手,去打苏衾的手,散着黑发,洁白的脸上绮丽万千。
他在美人图之后又恨又着迷,从前她也这样,她罚他跪在廊下,拉过他的手,用她的手打他。
那样怎么会痛?
他的师父那样心软,连训斥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我是你的师父。
——你知不知错?
他的师父,他的师父……
他知错,认罚,却永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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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绪茕要崩溃了。
耳朵里两个bg响的此起彼伏。
一首是苏衾的泡她在福尔马林里意||淫,夜里她湿|润|赤|裸。
另一首是——[我会自己按门铃自己听\\自己茂盛了\\自己凋零\\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病\\自己的狰狞自己平静……谁在门外醒来\\谁在门外离开……]
她站在苏衾面前,盯着门看着窗,还有一个人在窥视她,一直在窥视着她。
是谁?还是那个一直没露面的[旧弟子]吗?
他在哪里盯着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她?他的bg为什么越来越变态……
绪茕崩溃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鲨了她吧……她睡个觉都不安宁,这些旧弟子,她怎么掰正?掰得正吗?
掰正这群变态,比掰弯还难!
跌坐在她脚边的苏衾,忽然扭过头盯向了墙上的美人图,眼神一冷。
那张图“噗”的一声烧了起来,烧成一团灰烬。
她耳朵里的bg在灰烬之中,停了。
是那幅画?那幅画……里装了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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