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皇叔想哪儿去了?尸体上的东西,羽儿会随便碰吗?”洛麟羽即使不用他心通,也能立即明白他的想法,“这是别人送给我家雪球儿的。”</p>
“雪球儿?”洛昀陡然松了一口气,“难道是别人拾得送给~~也不对啊……”</p>
要送也该送给雪球儿的主人,怎会送给雪球儿?</p>
特别喜欢雪球儿?</p>
借雪球儿巴结羽儿?</p>
“羽儿,能不能把前因后果讲给皇叔听?”洛昀稳住情绪道。</p>
洛麟羽歪了歪脑袋:“是不是对皇叔很重要?”</p>
洛昀缓缓点头:“算是吧。”</p>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洛麟羽一脸小奸相斜笑看他,“皇叔欺负羽儿小,回答问题不认真,太敷衍!”</p>
“你这小东西,”洛昀无奈失笑,“是是是,是行了吧?还不快说?”</p>
洛麟羽得逞般地嘿嘿一声,才寻个干净地方拉他坐下,将在洛凰观后山遇红狐、捡雪球儿的事述说一遍。</p>
洛昀听完,轻轻一叹:“果然是她……”</p>
洛麟羽看着他,认真道:“皇叔,她是不是已修炼成人、且是名女子?”</p>
洛昀回视她片刻,微微点了点头:“皇叔知瞒不过你这小机灵,便与你说,但要替皇叔保密。”</p>
洛麟羽连忙点头。</p>
洛昀缓缓道:“万物皆有灵,狐族更是能修炼成精,但因其体质全阴,修炼到极致时,阴阳对冲,激发雷电的乾阳之气,易遭雷劈,成为人们口中的所谓天劫。”</p>
“啊?”洛麟羽讶然,“原来这才是天劫的因由啊?我还以为是上天不允许动物修炼成人呢!”</p>
洛昀点点头:“那也是其中一个原因。”</p>
洛麟羽糊涂了:“怎么说?”</p>
“修炼过程中若为害百姓,比如,嗯……”洛昀想了想,“你是否听说过走蛟?”</p>
洛麟羽点点头:“前世~~哦,我是说,呃……和师父出宫采药、经过一个叫前世的地方时,他说那里曾经发生过走蛟。”</p>
洛昀定定看了她一眼,看得因漏嘴而撒谎的洛麟羽差点儿缩脖子。</p>
不过,他心通却让她暗松一口气,稳稳回视道:“皇叔怎滴了?羽儿说错什么了吗?”</p>
“那地方叫千试,不叫前世,”洛昀纠正,故意摇头轻叹,“刚夸你机灵。”</p>
“夸了就夸了,还能收回怎滴?”洛麟羽哼道,顺便给他一个斜斜的小眼神,“还不赶紧往下说?”</p>
“好吧,那皇叔就接着说,”洛昀笑道,“蛟在大山里的河流湖泊修炼~~诶?你师父既然跟你提到千试,没跟你讲走蛟吗?”</p>
“没有,”洛麟羽摇摇头,“师父只是随意一提,没有详说。诶呀,皇叔怎突然变得如此啰嗦?跟个娘们儿~~呃,跟个老娘子似的!”</p>
洛昀好笑地在她脑壳上轻拍一下:“臭崽子,怎么说话呢?”</p>
洛麟羽抱着他的胳膊摇:“哎呀皇叔快说嘛,羽儿好久都没听到宫外的故事了,尤其是这种神秘的,玄幻的,有意思的、够我打发好几堂课的~~”</p>
“行了行了,还打发好几堂课……你是要故意气死谁么?”洛昀打断她,“皇叔这就说……想修炼的水中蛟,一般都会选择深山大泽潜藏,或五百年后,或一千年后,道行深了,便借夏洪沿江顺河,洄游大海。这个洄游过程,便是走蛟。蛟行之处,江河暴涨,水柱冲天,若其沿边而行,百姓不会受其害;若以庞大之躯一路拖垮桥梁房屋、毁坏农田,甚至致人命死,就会被雷追劈,直至身亡。”</p>
“哇,听起来很酷很牛掰的样子!”洛麟羽叫道,“那皇叔你见过走蛟么?”</p>
洛昀微微摇头:“修行不易,有几人能亲眼得见。”</p>
“也是,人尚且需要苦修百来十年,何况异类,”洛麟羽道,“那皇叔既没亲眼见过,为何能说得头头是道、言之凿凿?”</p>
“都是她,”洛昀的目光缓缓投向虚空,“都是她告诉我的……”</p>
“皇叔的意思是,你遇到她时,她已经修行成人、会说人话了?”洛麟羽好奇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p>
“皇叔遇到她时,她已走到修炼最后一步,只需清晨遇到的第一个人说她像人,便能成功化形。”洛昀这回不待好奇的小侄儿追问,便继续道,“而那日,她遇到的第一个人,正好是我。当她充满期望地问我她像不像人时,我说,像,你不但像人,还像个善良的美人。”</p>
“哇,没发现啊皇叔,你追人不行,追狐仙倒是有一手儿!”洛麟羽冲他翘翘大拇指,“牛!太牛了!”</p>
洛昀正在诉说的情致一下被打断,不由学了回翻白眼儿:“到底还听不听?”</p>
“听听听!”洛麟羽忙道,还拿小手儿去给他捶腿,“羽儿闭嘴,皇叔快说!”</p>
洛昀被逗笑,微微敛了敛,调整了一下表情,才接着道:“她似乎非常意外,愣了愣,才激动地朝我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p>
“离、离去?”洛麟羽还是没忍住,随后又自己捂住小嘴儿,“呃……我没问我没问,什么话都没说!”</p>
“你现在可以问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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