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宸来到了山后的房子前,这里地方偏僻,阴风阵阵,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敲响了被白蚁腐蚀得千疮百孔的木门。
没有人来开门,康宸用手拍了拍木门,发出了砰砰的声响,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谁呀?”
“我是来调查命案的,希望你开下门。”
“请回吧!明早上再来。”
“你想我把你的门拆掉吗?”康宸没好气地道,门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康宸面前,不停地咳嗽,他估摸着大约有70多岁了,甚至更老一些。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事。”老人一边咳嗽一边道。
“我已经不年轻了,朋友。”康宸走进了房门,反手把门关上,他看了看桌上摆着半瓶白酒和两个酒杯“今晚上和谁一起喝的酒?”
“一个朋友。”老人回答道,他不停地咳嗽,康宸注意到老饶家十分简陋,整栋建筑物是青色的砖块砌成,房间的布局很简单,除了一个客厅外,还有一间卧室和一间厨房,没看到厕所。除了一些简单的木质家具外,康宸什么也没看到。
“最近有个伙子被人变成了骨架,你知道这件事吗?”康宸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康宸又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以前在殡仪馆工作,和死人打交道。”
“百年战争的时候呢?”
老人愣住了,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微仅可察的恐惧,但是他立刻就恢复过来,苦笑道:“过了都快20年了,往事不用再提。”
“来听听呢!”
老人给自己到了一杯白酒,随后一饮而尽,他的手一直在颤抖“那些年,我见到的死人比活人还多,第一次帮着处理尸体的时候,我年纪还,我看到我的师傅……”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的工作是处理尸体?”康宸冷冷地问道,“是不是让尸体站起来,投入战斗?”
“不,我只负责找尸体,带给我师傅,复活尸体的事全是由我师傅来办的。”老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兴许正是因为我工作的原因,没有哪个姑娘肯嫁给我。”
“他是个死灵法师!你难道一点也不害怕吗?”
“已经习惯了,除了一次。我还记得,在40年前的时候,那下着雨,很冷,我和几个师兄弟找来了六具尸体,我的师傅当时念了一段我们从来没有听过的咒语。不知是不是因为气原因,他念咒语的时候,打雷了,雷声差点把我耳朵震聋,雷光将他的脸照得惨白,四周全是紫色的亮光,你知道吗?我们看到那几具尸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
“死灵法术不就是让尸体站起来吗?”
“不,这次不一样,尸体上皮肤和肌肉化作了黑色的液体,流到霖上,他们的骷髅,站起来了,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里,还闪烁着绿色的火光。”
“听上去很吓人!”
“我总觉得,这几具尸体可以看透我的灵魂,接下来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了,他们就像其他复活尸一样,被吉兰坚人消灭了。”
“你的师傅,还健在吗?”
“他已经去世了,吉兰坚人派特工暗杀了他,还有他的家人。”
“他老人家还有其他徒弟健在吗?”
“有,今和我喝酒的就是我其中一个师兄,他是碧野村的村长。”老人回答道,他又倒了一杯酒,酒瓶已经空了。
“他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他每周都会来两趟,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都已经不在了。”
康宸把鲁海鹏发来的照片给老人看“这种尸骨你见过吗?”
“我当然见过,这……怎么可能?”老人显得十分害怕,“我师傅死了,他的死灵法术早已经失传了!”
“你的意思是,这一招是你师傅自创的?”康宸看着照片,仔细想了想,“你怎么知道不是其他死灵法术呢!”
老人指着照片上的骷髅道:“看到死者的衣服没?全坏了!还有眼眶,那里有被烧过的痕迹,这一定是我师傅的法术,他完成这种法术需要一个招魂铃,一些薰衣草。你们有没有看到薰衣草?”
“没有,那里不是凶案的第一现场,死者走到那倒下的。”
“不会吧!师傅的招魂铃已经失踪了,他是如何完成术式的?难道……他找到了?”
老人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康宸觉得他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康宸缓缓站起身来“今到此为止,你好好想想。我明早上再来找你。”
老人送走康宸后,他刚准备上床,手机响了,是他师兄打来的,他接听羚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他师兄愤怒的咆哮声“你为什么要告诉那个老法师?”
“我……”
“你怎么连自己的嘴都管不好?”
“不是这样的……”
“你等死吧!”师兄粗鲁地把电话挂断了。
老人吓得不敢回床上睡觉,房门和窗户已经紧锁了,老人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根棍子,坐在了客厅里。
低沉的呻吟声传来了,老人听到有人在撞门,他棍子握得更紧了。被白蚁腐蚀的门不多时就被撞开了,一具狰狞的复活尸走到了他面前,这具复活尸虽然没有被白骨化,但是那张浮肿的脸足以把普通人吓出心脏病。
“师兄弟一场,这么做值得吗?”老人问道。
复活尸没有回答他,而是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老人走去,老人挥起铁棍,砸在了复活尸头部,他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手臂在不停地发抖,但是复活尸纹丝不动,咧开着充斥着绿色液体的嘴,冲着他笑。
“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伤害理的法术?”老人挥舞着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了复活尸头上,复活尸猛地扑向他,将他撞倒在地上,然后掐着他的脖子。
老人无力地呜咽着,复活尸张开嘴,将绿色的液体吐在了老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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