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邑继续说:“应该是在上古时, 乾旋的毒瘴重到地的灵魄撑不住,分崩离析,依眼耳鼻舌身意六根, 分成了六份, 另外还有一个像容器一样可以盛载它们的地魄灵元。”
安稚下意识地看看肚子。
“禁地吸收上神力, 从时起,一直在慢慢积蓄,只等着有一,六份休养生息后够重聚,注入神力, 让地的灵魄汇聚重生。”
安稚明白了, 书上说的是六种秘宝。
其中四种——眼根的隐『色』、耳根的希音、舌根的止妙、身根的寂形,还有地魄灵元, 现在都在安稚身上。
只剩鼻根的销香和意根的化, 还没有凑全。
怪不得每一种秘宝的名字都起得么不吉利, 说来说去, 都是死的意思。
乾旋陆被当初住在上面的人类弄得病入膏肓, 死去了, 灵魄分成六种秘宝, 休养生息, 静待重生。
养了么多年, 也不道养了没有。
“六种秘宝中,以化为尊, 因为化承载的是乾旋陆的意识, 是它的所思所想,有它在,整个灵魄真的汇聚重生。”
景邑翻着书, “本书是乾旋的灵魄在崩裂之前写下来的。”
符渊忽然叫安稚:“安稚,过来帮个忙。”
安稚从石头上跳下来,走到符渊旁边,“帮什么忙?”
符渊说:“门没有机关,没有符,无从下手。可是善啸在里面。我在想,是怎么进去的?”
看了一眼安稚。
安稚立刻明白了。
善啸开门,说不定是因为身上带着秘宝销香。
秘宝种东西,安稚身上可是最多了。
安稚把手搭在石墙上。
然有效。
在她的手碰到石墙时,手掌接触的地方,如同融化了一样,忽然变成半透明的。
紧接着,块半透明扩散开来,整面石墙都成了一片半透明而柔软的白『色』啫喱。
手一离开,石墙立刻重新变回石墙。
再放上去,又变成啫喱。
安稚觉得门很有趣,把手拿起来放下去地玩个不停,符渊也不催,在旁边默默地等着她。
等她终于不玩了,符渊问:“玩够了?把手搭在上面,不动。”
符渊一马当先,向前迈了一步,竟然穿过了啫喱。
景邑还在抱着本书啃,也跟过来,低着头穿进去了。
安稚有样学样,把自己也压进啫喱里,噗地一声,一穿而过。
安稚原以为会看到一个古墓一样阴沉凄凉的地方,没想到根本不是。
安稚看见了明亮而温暖的阳光。
里明明是苦海底,是在峡谷的巨洞『穴』里,却美得不像话。
明媚的金『色』阳光,照耀着整个禁地。
到处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生机勃勃的植物,最关键的是,很多安稚都认识。
些熟悉的松柏杨柳,还有片竹林,都枝繁叶茂,安稚还看见了各种树,上面结着安稚认识的苹鸭梨桃子等等。
甚至还有一片池塘,池塘里开着央漓念念的莲花。
小鸟在树林的枝叶间穿梭,小鱼在水中摆着尾巴,小虫们藏在草叶间细细碎碎地叫着。
前面郁郁葱葱,延伸到很远,望不到头。
安稚忽然明白了。
里像一个诺亚方舟,些在乾旋陆上早消失了,在浮空岛上也一稀的物种,都在里被保存了下来。
照耀着一切的,是挂在前面不远处岩洞顶的一轮太阳,光芒耀眼到不直视。
安稚也看见人了。
善啸在前面,发现们几个进来了,惊失『色』。
万万没想到,们竟然追到个只有靠秘宝打开的禁地里来了。
安稚对挥手打了个招呼,往前走了步。
忽然听见轻轻的噗的一声。
像肥皂泡破裂的声音。
安稚转过头,看出来,她刚刚穿过了一层透明的薄膜。
因为层膜太薄太透明,几乎难以察觉,直到穿过它的时候安稚意识到它的存在。
薄膜原本阻隔在安稚们和善啸之间。
见安稚忽然穿过薄膜进来了,善啸的脸『色』变,火速动作。
闪到安稚身边,出手如电,抓住安稚,另一只手里多出几寸长的火焰,架在安稚的脖子旁边。
符渊一秒都没耽搁,一道白光从掌中激『射』出来。
然而白光打在薄膜上,竟然消失了。
景邑跟过来按了按薄膜。
层薄膜虽然薄得像肥皂泡,却比什么都坚固。
又是用秘宝通过的障碍,符渊和景邑身上没有秘宝,被隔绝在了外面。
善啸弄明白符渊们都进不来,彻底放了。
依旧用火焰刀『逼』着安稚,对符渊说:“王上,我不容易到了么个地方,您是对我动手,我宰了她,您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找她的麻烦。”
符渊立刻答:“你不动她,一切都商量。”
善啸明白了:只小宠物,不止对央漓很重,对玄苍王符渊也很重。
勒着安稚的脖子,带着她往后退,虽然有薄膜隔着,还是下意识地想尽量离符渊远一点。
带着安稚再往里。
安稚又听到轻轻的“噗”的一声,和刚一样。
她仰起头,看见了另一道透明的薄膜。
只不过层薄膜上,流动着五彩的光。
善啸原本一直盯着符渊,没有注意身后,退到层薄膜上纯属意外。
没想到个人竟然一起穿过去了。
善啸怔了怔。
“我们怎么会进来了?”
的语里全是掩饰不住的讶异。
“里我们一直进不来,不是说,一层只有带着化进么?”
原来层流光溢彩的薄膜是们口中用化打开的“门”。
善啸低头看安稚,“你身上带着化?”
安稚也在奇怪。
道据元芒们说死活都进不来的五彩光的门,么进来了吗?
也许不是因为什么化,而是安稚身上汇聚了地魄灵元和几种秘宝的缘故?
再不然,难道是……
安稚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善啸明显地兴奋了。
“化在你身上?把化给我,说不定有了化,我拿到里的神力,到时候什么玄苍王符渊,苦海之主央漓,谁都不是我的对手。”
“我真没东西。”安稚说。
善啸根本不信。
换了种诱拐的语,“你道吗?我从生平从没见过你么诱人的宠物,从第一次亲眼见到你起,念念,想把你弄到手。”
安稚:弄到手?
安稚早道,个连一眼都不看她的人,不道脑子里都在转什么念头。
“你乖乖跟着我,我不取你的灵元,我会比央漓还宠着你,只你把化给我,将来我也让你坐在我身上,和我共坐把王座。”
安稚在里翻了个白眼。
口一转,压低声音,“如不乖的话,你信不信,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安稚真的翻了个白眼。
善啸低头在她耳边,像用狐狸鼻子嗅了嗅她的味,“真不交?我只自己动手搜了。”
说到做到,真的把手往安稚的衣襟里伸。
然后嗖地向后飞了出去,远远地拍在地上。
善啸被个角度刁钻、突如其来的破空隆打蒙了,半从地上爬起来。
先惊恐地看了看远处,发现符渊们还被隔绝在道薄膜之外,根本没过来。
眼前只有一个安稚。
安稚望着,纳闷地问:“为什么你会觉得你一定欺负我,我一定打不过你呢?”
善啸回过神来,并不回答,起手掐诀,一道罡朝安稚扑了过来。
罡没到地方,撞上了破空隆,没了。
安稚随手轻巧地接了招,继续诚恳地问:“为什么你会觉得,和我关在里面,比和符渊们关在一起更安全呢?”
又一个破空隆过去,善啸又原地起飞了。
等滑翔降落后,安稚问:“因为我是只宠物吗?”
十一阶的破空隆非同凡响,不是因为安稚有顾虑,怕砸坏周围的花花草草,还飞得更高更远。
善啸满脸恐慌地看着只“妖娆诱人”的小宠物。
向来自视甚高,从小起修行得很快,年纪轻轻升到十阶,马上十一阶了。
向来觉得,在整个苦海底,除了央漓和父亲,根本没人跟比。
没想到会在一只宠物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小宠物平静地问:“我十一阶,你几阶?”
善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安稚想:央漓说得很对,其人和救命的宝物,关键时刻都可帮不上忙,只有自己身上的修为是最可靠的。
安稚没再理,走回去,穿过层薄膜,把符渊和景邑带了进来。
符渊刚刚被关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安稚被善啸挟持,正在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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