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从茶楼出来,去吃过烤串,又去天塔门逛了一圈。
阮芷现在已经是天塔门的新掌门,不过并没搬进蔓虞原来住的富丽堂皇的几院子,仍旧住在她的地方。
安稚在她那里一直逗留到晚上,坐云碟飞魂岛。
洗魂阁灯火通明。
安稚跑上二楼,本想去符渊那里再用一会儿青翳镜,结果发现,符渊竟然在。
他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只大猫猫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做符渊,做央漓的时间加起来并不算长,所以他平时像符渊的时候更多些。
不过有时候,安稚会觉得他——用安稚的说法,就是——“漓”感极重。
就像现在。
他看见她进来了,抬起头,不出声地盯着她。
微微眯着眼睛,喜怒不形于『色』,让人一看就觉得有点害怕。
最关键的是,他还突然换了一身黑袍。
“符渊,你怎么忽然换衣服了?好像早晨穿的不是这件。”安稚试着跟他搭讪。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为什么一直叫我符渊?央漓不是我么?”
他今天抽风,安稚顺着他改口,“央漓,为什么换了件衣服?”
“乐冉给我做的,刚送过来。”他答。
安稚默了默,“他做的衣服你也敢往身上穿?”
谁知道这衣服又能干出什么不靠谱的事来。
“不喜欢?不然,你帮我脱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说。
这是句调情的话,却被他说得毫无调情的语气。
他好像在生着气。
安稚走过去,动手解他袍上的腰带,边问:“怎么了?”
央漓低下头,看着她给他解腰带的,看了一会儿,突然握住她的腰一带,把她压到床上。
他挥手放了帐幔,不客气地吻下来,边吻边腾出一只手,自己单把黑袍解开了。
他的衣袍敞着,俯下身,咬住她的一只耳朵,自己的猫耳抖了抖,变成了黑的。
好像是真的不太高兴。
“我今天很忙……”他含住她的耳垂,含糊地说。
“知道啊。”安稚纳闷。
“……可是还是尽快把事情办完,腾出时间去七凉山接你……”他改咬她的另一只耳朵。
安稚心想,原来他今天去过七凉山。
“……结果你竟然不在……”他拉开点距离,按住她,盯着她的眼睛,“……他们都说,你高高兴兴地跟着两个男人走了。两个??”
原来是为了这个,安稚有点想笑,“什么男人,那是天藤和妖妖灵……”
嘴巴被他堵住了。
他热烈又暴躁,碾压着她,不管不顾的,上找到了她的衣带。
他连指尖都是烫的。
不太像平时符渊温柔的做派,更像是那天在曲罗岛发疯的央漓。
他不由分说地压下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会儿就撑不住,在安稚耳边低低地喘着。
他撩拨出的火苗像是要把人烧死,安稚『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他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不要不要我。”
什么就不要他了?
安稚把这只傻猫的头扳过来,纳闷地看着他。
他的眼中终于冒出点委屈来。
“……我本来打算今天再带你去一次青越岛,我都安排好了,想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
安稚懂了,他本打算再带她去那片长相依花海里。
这次不止是符渊,而是符渊加央漓,完整地,全心全意地,再向她求一次婚。
安稚想起那天在七凉山的石阶旁,他低垂着眼眸,把召唤她的小石头攥在手心里,跟她说:“我再也不会召唤你。”
然后,在紫『色』的长相依花海里,她拒绝了他,他的眼中全是失落,却什么都没说,安抚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在哪里求婚不重要。
论是在长相依边无际的花海里,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还是在他的床上,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对的人。
“好。”安稚说。
他连动作都顿住了,好像不能相信安稚说了什么。
“你是想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我说好。”
他足足怔了好几秒,好像才听懂了安稚的话。
他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帐幔里都明亮比,璀璨得像最美的星辰。
安稚直觉地觉得大事不妙,爬起来就想逃跑。
他动作奇快,一把箍住她的腰,动作又凶又野,把她重新按床上。
这只猫一看就是开心疯了,一脸打算杀人放火庆祝一下的表情。
她就是他打算杀的那个人,放的那把火。
他重新压下来时,安稚悲催地想:在哪里答应求婚这件事,其实好像还是挺重要的。
要是能有下次的话,一定要找个人很多,让他疯不起来的地方——可惜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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