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望着他, 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可劲的点头,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司明锦的手臂上,温温热热的, 他看得心疼。
伸手抹去沈柔眼角的泪,司明锦笑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沈柔这才止住了泪,吸了吸鼻子, 问司明锦:“渴不渴?饿不饿?”
“我先给你倒杯水,再去给你买点吃的。”
沈柔说着就要起身, 没想手腕又被扣住了。
背后传来司明锦颇为无奈的低笑:“你还没有回答我……愿不愿意?”
沈柔自然是愿意的。
她回眸,含羞带怯的看了男人一眼,郑重点头。
司明锦却不肯放过她,偏要听她亲口回答:“说话。”
沈柔:“……我愿意。”
以结婚为前提, 跟司明锦交往, 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她赚了好吗?
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在沈柔以为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遇到和自己相爱的那个人时,司明锦出现了。
如果她说不愿意,那可真就是不知好歹了。
因为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司明锦了。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司明锦, 总算心安了。
他轻轻呼了口气,松开了沈柔的手。
沈柔见他一副总算心里踏实了样子,有点忍俊不禁。
在司明锦之前, 从没有人如此的珍视她, 好像她是什么大宝贝似的。
抿唇浅笑,她给司明锦倒了杯水,然后慢慢把床摇起来, 吧水杯递到他嘴边。
其实司明锦已经恢复力气了, 至少拿水杯的力气还是有的。
但他喜欢沈柔紧张他的样子,能真切的感受到她是在乎自己的。
沈柔给他喂完水,这才拿了手机出去, 打算去医院旁边那家粥店打包点吃的。
她刚出门,司明锦便拿新买的手机点外卖。
沈柔那么喜欢吃辣的一个人,可不想委屈她跟自己一起喝粥。
……
桂城的夜里,比雪城的温度要高一点,但依旧有点冷。
沈柔裹紧了毛衣开衫,匆匆进了医院附近的那家24小时营业的粥店。
给司明锦点了鸡丝粥,还要了一屉小笼包。沈柔给自己点了皮蛋瘦肉粥,然后让老板帮她打包点咸菜。
她不敢买太多了,怕吃不完浪费。
沈柔回病房时,在走廊里看见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就站在司明锦的病房外面,伸着脖子借着门上的玻璃往病房里看。
那人沈柔没见过,寻思着是不是司明锦认识的,来探望司明锦的?
可如果真是和司明锦认识的,来探望他……怎么不进病房里?
这么一想,沈柔拎着打包盒徐徐走过去。
走近后,沈柔停在中年男人半米左右的位置,礼貌地开口:“请问,您找谁?”
那个中年男人似是受了惊吓一般,踉跄往旁边退了两步,方才转头看向沈柔。
那张起了不少褶子的脸和司明锦有几分神似,沈柔看得一惊,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却又被她自己打消了。
收起了惊讶,沈柔冲中年男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吓到您了。”
“您是来看司明锦的吗?”
之前,雪城人民医院那边的医生说,是一个中年男人把司明锦送到医院的。
当时沈柔还在想,等找到了那个男人,她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这会儿,她看着眼前神色慌张的男人,忽然就联想到了什么,又问:“请问……是您在木白山救了司明锦是吗?”
中年男人始终不说话,被沈柔一再追问,他最后转身就跑。
沈柔喊他,他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沈柔追了上去。
……
安全通道。
沈柔在下一楼的楼梯转角叫住了那位大叔。
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那男人却是连粗气都没一口,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着的人,手臂上、腿上,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光看身材,与他的年纪似乎并不相符。
但男人回过头来,两鬓的银白却是让沈柔深刻意识到,他起码有五十岁了。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
突然陷入黑暗中,沈柔这才生出几分危机感来。
她怎么就这么莽撞的追着男人跑到这里来了?要是对方是坏人,以人家这身材和体格,自己确定能自保?
就在沈柔胡思乱想之际,中年男人轻咳了一声,感应灯又亮了。
沈柔心里的忧虑这才消散,她看向男人,礼貌的扯起唇角:“不好意思大叔,我只是想问问,您是不是认识司明锦?是特意来看他的吗?”
“如果是,那您随我回病房吧。”
来都来了,何不进屋去。
中年男人看着沈柔,半晌才叹了口气,沉重的语气,声音略沙哑:“不用了,他不会想见我的。”
沈柔愣住。
从男人的话里,她确定了两点。
第一,男人是认识司明锦的。
第二,男人和司明锦关系匪浅。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沈柔问。
男人张了张嘴,被木白山的风雪冻伤的脸上聚满了浓烈的悲伤。
许久,对方才更咽的道:“我姓司……”
除了姓氏,再没其他了。
然而单凭这个姓氏,沈柔已经猜到了什么,她有点不敢相信。
事到如今,她仍旧不了解司明锦家里的情况。
只知道他不是富二代,然后和谢氏集团的董事长关系比较亲密,仅此而已。
眼下,这个姓司的男人,完完全全挑起了沈柔对司明锦身世的好奇。
她问:“请问……您和司明锦是什么关系?”
司文平目光颤了一下,侧身看向台阶,一时无言。
“父子”这个词,他说不出口。
司明锦肯定是不会承认有他这样的父亲的。
“小姑娘,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关于你爱的那个人的故事。”
沈柔爱的那个人,自然是指司明锦无疑。
所以她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愿意听。
于是男人陷入了冗长的回忆里,那些年轻时犯下的过错,还有自己亲手毁掉的幸福……他一一告诉了沈柔。
听到司明锦的父亲,失手造成了司明锦母亲的死亡时,沈柔呆住了。
她浑身的血液冰凉,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男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家暴的男人……最可怕。
“别担心,十几年过去了,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过错了。”
“你是明锦深爱的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沙哑的声音徐徐说着,没有看沈柔一眼,始终望着顺势而下的台阶。
沈柔松了口气,但她心底的恐惧还是无法消散。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也算慈眉善目了,怎么也不敢相信,年轻的时候他竟然……犯下过这样的过错。
司文平因失手杀人,被判刑十年。
他出狱时,司明锦才十六岁。
司文平也曾去学校看过他的,在那里,他遇上了谢成均。
——明锦他妈妈跟他结婚前,喜欢的那个钢琴老师。
司文平知道,他的妻子陆婉爱的不是他。
他们的婚姻,不过是父母逼迫的产物。
陆婉嫁给他后,一直过得不开心,即便她为他生下了司明锦。
那阵子,司文平的生意也频频出问题,于是他开始酗酒。
酒壮怂人胆,后来他便爱上了酒,也爱上了酒后对陆婉无理发泄的那种爽感。
他患上了疑心病,时常觉得陆婉在外面给他戴了帽子,甚至还怀疑过司明锦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人呐,烂到了一定程度便真的没救了。
司文平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将这样烂下去,直到他失手杀死了陆婉。
伏法之初,他在牢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的。
没有酒精的麻痹,那些他借着酒意犯下的罪孽无时无刻不再缠绕着他,悔恨、痛苦,无休止的折磨了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总算磨平他的戾气,也总算让他认清和接受事实。
谢成均说他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
让他离司明锦远一点,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司明锦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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