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三、闻星&悦尔(1)我们一定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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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闻星的人工耳蜗开机后,一开始真是鸡飞狗跳,他属于种反应比较激烈的小朋友,总是想要拿掉头件,每天从早哭到晚,高元然不会由着他。

白天爷爷『奶』『奶』管孩子,高元要求二老必须要时时刻刻盯着小朋友,就让他多听声音,对他多说话。

晚高元班回来,几乎寸步不离儿子,给他唱唱歌,讲讲故事,不管做什么都会对着儿子说话,星星抿着小嘴巴和他面对面,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

比如,高元喝水时会说:“这是杯子,爸爸用杯子喝水,星星也小杯子,对吗?”

洗手时说:“爸爸洗手了,要用洗手『液』,搓泡泡,星星听到水声了吗?你听,水龙头打开,水流出来是声音的,掉就啦。”

转着轮椅行动时说:“爸爸坐的是轮椅,两个大轮子!爸爸腿不好,走路还星星快呢。”

开门门时说:“星星听,这是开门的声音,听到了吗?看,谁回来啦?是妈妈!妈妈回来啦!”

骆晓梅只能用手语和儿子交流,问高元,这段时间她是不是应该少和星星打手语?高元说不用,正常对他就行,他们是一人,星星要学说话错,也必须学会手语,孩子潜力无穷,大都要对他信心。

转变其实很快,一个多月后,星星对耳蜗体外机的态度就变了。

洗头洗澡和睡觉时,体外机都要摘,与刚开机会儿万分期待摘/体外机不同,现在的星星在又一次回到无声世界后,居然不适应,洗完澡擦干头发,就会嗷嗷叫着『摸』脑袋,表达着想要带头件的欲望。

高元把头件和言语处理器给他戴,重新听到声音后,星星就兴奋起来,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爸爸,张着嘴巴啊啊叫,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会拍手,跺脚,用各种东西敲击桌子,尤其喜欢会发声的玩具,侧着耳朵听己捣鼓出来的声音。他不会再己的哭声吓到,好像明白了某种联系,变得越来越爱叫,一边叫一边听,就像在和己玩游戏。

在适应、熟悉并接纳了与己全天伴的人工耳蜗体外机后,高闻星小朋友正式进入到多姿多彩的声世界,听力的进步谓突飞猛进。

他能够辨别声音来源的方向,后左右,小手指指得很明确。

他能听到小狗的叫声,小声叫系,叫大点儿声他就会害怕。

他能听到打雷声,懵懂地往窗外看,暴雨时会趴在窗台,看着雨幕,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大笑。

他能听到音乐,会学着电视里的小朋友扭屁股跳舞。

他知道“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分别代表谁,问他“谁是舅舅”,他就会指骆静语,然后笑得很开心。

他能听懂简单的问话了,问他“星星要吃饭饭吗”,他无动于衷,再问他“星星要吃豆豆吗”,他又会点头,迈着小短腿跑去食品柜,踮着脚指着巧克力豆让大人拿。

阎雅娟看到过这一幕,对占喜说,星星和骆静语小时候很像,选择『性』“听懂”大人的话,碰到不想回的手语,小鱼总是眼睛一闭头一扭,就当看见。

占喜哈哈大笑,打着手语告诉阎雅娟:【小鱼现在也是这样!我时候真烦他。】

阎雅娟笑一朵花:【是吧?我也很烦他!】

骆静语:“……”

高元谨记医生的叮嘱,着急让星星学说话,从不让他复述己的话。

也不知道哪一天,高元班回到后把拐杖搁在墙边,刚坐轮椅,星星就扑到了他面,仰着小脑袋叫了一声:“巴巴。”

高元当场就愣住了,他的母亲跟过来,笑『吟』『吟』地说:“今天白天,星星突然叫了一声爸爸,我还以为我听错了,问他爸爸是谁啊,他就去指你们的婚纱照。我还指着晓梅说,这是爸爸吗?星星着急了,指着你的照片憋了老半天,说,爸爸!哎呦,我眼泪都来了。”

高元低头看着儿子,小伙戴耳蜗已经半年多,再剃光头,留着小短寸,脑袋的头件很明显,笑嘻嘻地趴在他腿。高元忍住激动的心情,声音都颤抖了,指着己问:“星星,我是谁啊?”

星星的眼睛又黑又亮,大声说:“巴巴!”

“诶!我的乖宝贝儿!”高元把儿子抱起来坐在己腿,往他粉嫩嫩的脸蛋“吧唧”亲了一大口,眼眶早就湿了,“小伙子真棒!就是……你妈妈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怎么先学会叫爸爸呢?你会叫妈妈么?妈妈!会吗?”

星星:“巴巴。”

高元:“妈妈!”

星星:“巴巴!”

一声叫完,他居然用手语打了一句“妈妈”,把高元和『奶』『奶』都逗笑了。

高闻星小朋友好聪明啊,都知道要用手语叫“妈妈”。

一个多月后,骆静语和占喜在钱塘举行婚礼时,星星已经会说好几个两字儿词语了。

婚礼仪式在『露』天举行,是浪漫的草坪婚礼,仪式后再去宴会厅用喜宴。

婚礼背景音乐,还拉炮礼花,星星都听得见,每次拉炮礼花拉响,他都会吓一跳,接着就躲进妈妈怀里。

他还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在草坪跟着音乐跳舞,毕竟还是个穿纸『尿』裤的小娃娃,笨手笨脚的,人撞一能一屁股坐地。

骆晓梅抱着他来到一对新人面,高元坐着轮椅跟在身边,拉拉儿子的小手,说:“星星,叫人啊,这是谁?”

星星看着一身白『色』西装的骆静语,感觉好陌生,想了一才开口叫:“揪揪。”

高元又指占喜:“这个呢?”

星星大声喊:“揪么!”

“星星好乖啊,怎么这么厉害呀?”占喜穿着一身白『色』婚纱,拉拉小伙的小手,又塞了个小红包给他。

高元得地说:“大概是我教说话比较经验吧,这一年教一句也三年了,谁,学得不错哈。”说罢还对谁竖了个大拇指。

骆静语:“……”

占喜转头看他:“一年教一句?第三句是什么?我怎么听过啊?”

骆静语脸都红了,对着高元猛使眼『色』。骆晓梅抿着唇偷笑,高元咳嗽几声,赶紧打岔:“开玩笑开玩笑,别当真别当真。”

占喜:“?”

这天还是占喜的二十六岁生日,天气特别好,太阳暖融融的,一点儿也不冷。

来参加婚礼仪式的宾客并不多,占喜老的亲戚大多来,因为国庆时他们已经在富椿镇办过一次婚礼。

一场仪式,占喜穿着中式大红喜服,骆静语是一身黑『色』西装,就在镇的酒店请大吃了一顿喜宴。

他们特地把唯一的仪式留在钱塘,想要一场精致温馨的小型婚礼,私密一,浪漫一,在蓝天白云互许终身,是两个人向往已久的场景。

他们认识三年了,结婚证是在半年的五月领取。

占喜永远都记得一天,她的小鱼天亮就醒过来,洗头洗澡,穿一件挺括的白衬衫,把头发打理得好帅气。

他们让人陪,就两个人去政局登记,骆静语紧张得像是要去高考,填表签字时手都在抖。幸好,结婚照拍得很好看,他们穿着同款白衬衫,肩抵着肩,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颁证时,颁证员发现骆静语是一位聋人,小声问占喜,宣誓环节是否取消?占喜说不取消,他们排练过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一要进行。

她和骆静语并肩站在宣誓台,面向颁证员。

颁证员说:“我是钱塘市城南区政局颁证员李芳,很高兴能为二位颁发结婚证。今天是个神圣的日子,请二位郑重回答我的问题,请问,你们是愿结婚吗?”

占喜一边开口回答,一边打手语:“是的。”

骆静语则用手语回答:【是。】

颁证员:“请二位面对庄严的国旗和国徽,一起宣读《结婚誓言》。”

占喜转头看向骆静语,他也正在看她,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笑。

他们一起抬起双手,两双手的动完全一致,就像在跳一支整齐的舞蹈,占喜同时还结婚誓言宣读出来:

【我们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孝父母,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濡以沫,钟爱一生。】

【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为终生的伴侣。】

【我们要坚守今天的誓言,我们一能够坚守今天的誓言。】

宣誓结束,他们放双手,在宣誓台十指紧扣。骆静语心脏跳得好快,看懂了颁证员的唇语,她笑着说:“恭喜你们,请二位领取结婚证。”

走出政局,看着手里的结婚证,骆静语嘴角的笑就消失过。

内心的喜悦山呼海啸一般,他强忍住才哭出来。

天啊,他和欢欢结婚了!是所人祝福的婚姻!

梦想真一就是形容此时此刻的他!想起为她辗转难眠的夜晚,再看看两人结婚证甜蜜的笑脸,骆静语简直要高兴得飞起来!

他也不顾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一把就把占喜搂进怀里,低头细细密密地吻着她。

他想段誓言写得真好,完完全全就是他的心,他一会记得这份誓言,并且坚守到生命的终点。

——

婚礼仪式结束后,骆静语和占喜进行了蜜月旅行,回来后,他们把工暂时放,开始为做试管婴儿进行各项身体检查和期调理。

二人世界已经过了三年,两人的事业也小绩,都觉得是时候迎接孩子的到来。

占喜从结婚登记后就开始调理身体,状态一直不错,医生提取了他们的精子和卵子,人工授精后选取了几个胚胎,分别提取一个细胞进行遗传分析,这样的取样不会影响胚胎发育。

试管婴儿技术然以检测出男女『性』别,不过非常严格的规。只当男女『性』别和遗传病明显因果系,并且会造严重后果时,才允许夫妻进行孩子的『性』别选择,而骆静语的情况不在这个范围内。

他们男女都能遗传,医生问他们想要一个孩子,还是两个?骆静语很明确地说只要一个,男女都以,双胞胎总比单胎更大的风险,他只希望占喜平安,少吃点苦,他俩能一个孩子,足够了。

于是,在骆静语二十九岁生日过完后的一天早,占喜躺了手术台。

她一点也不怕,心情平静又充满期待,等待着医生把一枚在遗传分析中问题的胚胎植入她的体内。

她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唯一知道的是,不出外,这是一个听力问题的小孩,是她和骆静语的小孩。

他们已经为这个孩子取好了名字。

不论男女,ta的名字都是——骆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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