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临像是知道嫌吵一样，替他避开派出所那些拥挤的人群，避开所有繁杂的声音。
今天来是来找武志斌谈点事的，结果斌哥恰好有事不在，于是只能带着池助理坐在永安派出所里喝茶。
季鸣锐口干舌燥地挂断电话，猛喝口水：“你们怎么来了？”
解临说：“来巡视你工作，『自杀』那个不『自杀』？”
季鸣锐：“算……是吧，最后说楼太摔下去不太好看。”
池青：“……”
解临倒是很感兴趣，对很多事情都很容易产生兴趣：“你们每天经常能接到这类电话？”
“有其他类的，”季鸣锐说，“失恋啦，劈腿啊，前两天还有报警说强.『奸』的。”
苏晓兰刚好抱着文件夹经过，接过话道：“结果赶去现场，报警那位女主人哭着说邻居的狗强.『奸』他们家的狗。”
话说到这里时，电话又“叮铃铃”地响。
季鸣锐惊觉自己刚才没上厕所，于是接起电话后顺势将电话塞给池青，并作嘴型道“帮我接一下，马上来”。
池青冷着脸将电话贴近耳边，对面一个急促的男声说：“喂？警察吗。”
那个急促的男声说完之后喘两口粗气，鼻息喷洒在听筒上。
池青张口就是三个字：“说重点。”
对面：“……”
“哪有你这样的，”解临听不下去，只得替助理干活，拉着池青的手，连手带话筒拉到自己耳边，使听筒中途变道，有模有样地说：“喂，您好，这里是永安派出所。”
台词确实是没什问题，但是语调听就不是正经人。
解临说话时的强调哪怕刻意让自己听上去字正腔圆点，还是带着股散漫味儿：“您先别急，慢慢说。”
男声现在极度慌『乱』，没心思管那些，压低声音说：“……我怀疑有人要杀我。”
“我怀疑我家有鬼”、“我怀疑我已故的小学同学其实没死”、“我怀疑”……
这类报案派出所民警平时也接到过不少，甚至半夜去“闹鬼”的老大爷家给更换灯泡螺丝，试图用物理科学的方法告诉：灯泡之所以会闪是因为螺丝松了。
这种以我怀疑为句式开头的，十个里有九个都是想太多。
然而电话对面的男人声音发着抖：“的，这位警察同志，有人要杀我。”
季鸣锐来之后通话已经结束：“怎么事？”
解临：“说怀疑有人要杀，现在正往派出所赶，估计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二十分钟后，个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矮个子男人走进派出所，男人裹得仿佛是因为整形失败而来派出所维权的，直到他坐下，这才层层地把包裹在头上的围巾拿下来。
“你裹成这样干什？”季鸣锐坐在他对面问。
“有安全感。”
“……行吧，坐，喝水吗？”
“热水就行，谢谢。”
男人长了张很普通的脸，五官扁平，身上穿着件冲锋衣，为来的路上过于惊慌，以至于进警局之后便开始下张望，在等季鸣锐倒热水的中途看到边上还坐着两男的。
而且这两人还……牵着手。
男人不敢多看。
心说这派出所是让人看不懂。
在他转回去之牵着手的两个人交握的手动了动——具体地来说，这个动是单方面的。
解临动手去勾池青的尾指：“有点意思，猜得出他身份吗。”
池青抬眼看过去。
季鸣锐刚好端着热水来：“你怀疑有人要杀你，有证据吗？”
“有证据能叫怀疑吗？”
“发生什让你认为有人要杀你？”
“昨天夜里，我在家楼下发现我家门口的楼道感应灯亮下。我们家对门没有住人，而且凌晨三点，不会有人出没吧，我就多留个心眼，结果刚上楼就被人在安全通道里勒住了脖子。”
男人拉开领子，『露』出脖子上那一圈明显的红『色』掐痕：“还好我『摸』到了立在角落的灭火器，用灭火器砸他，没站稳，我这才溜走。”
池青看到这里，猜得差不多：“跟昨天那个是同行。”
衣服样，且凌晨三点下班，职业范围有限，而且摆在手边那台手机主打的功能就是摄像。
季鸣锐：“那你觉得是谁要杀你？”
“我仇人挺多的，时间让我想，有些困难，”男人说，“我是一名狗仔，传过很多人的八卦消息，害过好几位艺人丢代言、被抵制被雪藏，哦，除了艺人以外，艺人的粉丝很讨厌我，我经常能收到刀片和恐吓信。”
季鸣锐脑海里冒出一句‘又是狗仔’。
“……你这仇人还的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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