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西奉他们进宫后, 又是把宫中搅得一团乱。禁军统领卢兆兴直被弄得脑仁儿疼,不知道等陶瓒回来后该如何交代,遂向守在奉天殿外的校尉, 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等陶瓒回来主持大局再从长计议。
当然这一切如今身在长公主府的陶瓒并不知情。
而他此时面临的境况也十分棘手。
陶瓒面色铁青,与之前在宫中与阿青对峙时相比脸色没有好看几分。
他看着庆平长公主冷声道:“长公主, 当真不愿意出手襄助皇上?要任由应青那等叛贼占了这大宁的天下?”
庆平听了陶瓒的话后依旧是面无表情, 只是神情略微紧绷。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十分冷硬地说:“本宫说了, 本宫无能为力, 丞相请回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一瞬间紧张到了极致,一旁的赵远山咽了咽口水, 都生怕他们打起来。
真是要命哟,这长公主怎么那么倔啊,只是借一借她手上的兵马又不是给她接管了, 怎么就死活不愿意。
赵远山瞄了一眼庆平长公主也是纳闷,要不是应青频频打脸长公主,他都要怀疑两人是不是一伙儿的了, 不然为什么不愿意出手。
陶瓒则更用不说了, 因着这句话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啪!
他一把挥下桌上的茶杯,站起来指着庆平的鼻子怒到:“长公主,你不要忘了自己姓什么?你姓宁,不姓魏。
你应该顾的是宁家的江山,而不是姓魏的兵权。
还是说长公主你也要学那应青行反叛之事, 做乱臣贼子?”
“放肆。”
庆平长公主一听这话一下变了脸色, 她一拍桌子,瞪向陶瓒,深恨此人对自己一再逼迫。
她咬牙说到:“陶瓒, 本宫为大宁的江山做的够多了。为了我那好弟弟,本宫牺牲自己的丈夫,牺牲自己的儿子,你还要本宫做什么?
本宫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对得起大宁的列祖列宗,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是你们自己无能引狼入室,现在出事了,倒全成了本宫的责任了?
陶瓒你要不要脸?”
陶瓒被庆平说得脸乍红乍白,但随即不甘示弱又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说:“长公主别忘了,当初魏侯爷是你自己一门心思要嫁的。其后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长公主你一人所为,皇上从未行逼迫之事。
后来魏侯爷死了,他的兵权落在了你的手上,皇上也不曾沾手过。这么多年了,皇上给你尊崇荣耀,奉你为大宁的长公主可曾有半点对不住你的。
事到如今大难临头长公主不仅不愿出手相助,反倒要往皇上头上泼脏水。长公主真是好手段,有一张好利的嘴,臣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庆平长公主利欲熏心,为了权利不折手段。可现在却把自己说得如此高贵无私大义凛然。赵远山都想在旁说一句,真不要脸。
庆平被人掀了老底登时勃然大怒:“陶瓒,你这个老匹夫……”
“丞相!”
正当两人争执不下时,忽然一名禁军匆匆而来。他满脸急切的冲到陶瓒面前跪下道:“启禀丞相,应青同党劫持了魏小侯爷进了宫,现在已经入了奉天殿。”
“你说什么?”
陶瓒还未说话,庆平长公主已经被从椅子上噌得一下起身怒目而瞪。
这时又一名禁军奔了进来:“报,启禀丞相,应青极其同党劫持了皇上和魏小侯爷已经从奉天殿出来了,移入了太极宫。”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砸了过来,直砸得人头晕眼花。陶瓒脑子一嗡,踉跄了一下,险些又晕过去。
赵远山见势不对赶忙伸手扶住他:“丞相!”
陶瓒喘着粗气,转头看向长公主,半响他反倒是怒气全消。
他脸上带了几分讽刺,随后轻飘飘地扔下一句:“长公主,魏小侯爷的命现在握在了应青手里,那个女人的手段想来长公主比本相更清楚。
长公主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长公主府。
庆平长公主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她的心腹曹姑姑忧心忡忡地看着长公主:“长公主,您,您,刚刚为什么不跟丞相说实话?
现在小侯爷捏在那个女人的手上丞相会不会记恨于你,所以对小侯爷袖手旁观?”
庆平长公主绷紧了脸皮,捏紧了手掌,连指甲抠破了手心都一无所觉:“本宫如何说,隔墙有耳,本宫和他们斗了那么多年。
一旦真相戳破,宁书,宁书我可还能留的住?”
曹姑姑脸上忧色更浓:“那小侯爷怎么办?”
庆平长公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戾气,语气冷硬地说:“本宫不信,他们敢对宁书的安危坐视不管。
宁书可是那人唯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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