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天祝微星向那五个号打听付威。那位学弟似已打过招呼, 几人对祝微星客气且知无不言。前位对付威近况不清，只说他毕业后就再和老同学联系, 也去参过同学会。直问到最后人，对方上个月回白鸽高中看望班主任，和老师聊起去，刚巧提到付威。班主任惋惜的透『露』说小孩已经不在。
祝微星心里沉，忙细问怎么回事。
那人表示老师也说含糊，好像因不简单，警方未公布真相, 家属也不知何故不想声张，所对付威讯遮遮掩掩，知道的人很。但他很肯定付威去世的消息是真，因为惊讶，还连着追问好几遍，都到老师肯定答复。
那天祝微星琢磨下午, 会儿下决心要把这事搞清楚, 会儿又觉连警察都查不清, 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心情复杂。
傍晚去到废地练笛子的时候还在思考, 连着把好几个音都吹荒腔走调。
然后就又石头给砸。
砸身上，砸在离脚趾差几厘米的地上。
有这高超技术的有别人, 祝微星抬头，快速锁定歪墙下坐个正型的投手。
天已昏黑，姜翼的脸半隐半灭看不真切，不确定是否因难听的长笛打扰又给气到。
祝微星每天都会来此练习，废地又黑又脏，蚊子还多, 除他别人。姜翼之前与他争这地盘明显就是故意找茬，初见两回后，祝微星就再遇上过他，不知今天这人又起哪门子兴致，来就招呼自己。
“你们老师属龙虾？又聋又瞎能把你教成这样？天天吹那么难听？”姜翼对他的演奏给出刻薄评价。
祝微星心说他是属龙虾，但他教过我。
不过今天自己状态的确不好，确认付威已，他直在想那【作威作福】的账号背后到底可能是谁？和孟济，和自己又有什么联系。
可想不透，只能叹气。
抬头，见姜翼不知何时站在面前，正牢牢盯着自己。
“游魂？当我假的？”姜翼不满。
祝微星忙道：“看见你，有话跟我说？”
姜翼皱眉：“谁有话跟你说？！你麦克风？”
行吧，祝微星低头擦笛子。
不受理睬的姜翼开始晃悠着转圈，把刚砸过来的石头踢劈啪作响，刷足存在感。
祝微星目不斜视地保养乐器，盖上盒盖准备离开，刚迈腿听身后喊。
“走。”
姜翼越过祝微星往另条小道而去。
行几步见人跟上，不快回头：“愣着干嘛？”
祝微星问：“去哪里？”
“总不会把你卖。”
猜到这人说不出好话，祝微星想想，拎起笛盒跟随在后头。
姜翼走路很快，明明踩着拖鞋脚掌落地动静，跟他在家那台风过境的气势完全不同，像极夜行的猫科动物，走夜路轻盈无障碍。祝微星跟不上他速度，拐弯的时候差弄堂杂物绊倒，肩膀磕墙出声轻响。
他呼痛。前面人下放慢脚步。
“啧，”看不清表情都能感受到姜翼嫌弃，“站着晕倒，爬树摔跤，走路还绊脚？是不是要我抱你？”
祝微星不接话，只『揉』肩膀，又问遍：“去哪里？”
姜翼仍不答，继续往前，步伐缓两倍。
走又几分钟，祝微星现他们竟绕回羚甲里，前头就是号楼，不过不是正面，而是建筑背面。
见姜翼在楼前停下，祝微星疑『惑』。
不等说话，小土匪已抬手掰开楼某扇窗，利落地翻身，直接跳面前的人家。
祝微星：“？！”
远处路灯蒙昧，照出弧昏暝残影，隐约能分辨那窗户老旧，未装任何防盗铁栏，只把铁质『插』销横亘保险。可惜现下『插』销已弯。
错，小土匪生生掰弯。
屋里头片洞黑，未听人声。祝微星略惊，几秒后见姜翼返身，从窗口对他伸出胳膊。
“磨叽什么？”姜翼催促。
“这谁家？”祝微星动。
“害怕？”姜翼，郁暗的空间里能看见他白白的牙，“怕跟我起蹲班房？”
祝微星看着小土匪身的恣意反骨，向来谨慎的他头脑热，将手放到姜翼的手心里，瞬间五指像团火给包裹。
窗框大概到祝微星胸口，他本意只想借把手，刚准备自己翻栏，又手横来轻松圈拢他腰，往上托，轻松把他从原地提起捞去另头。
快根本给反应时间。
落地后，有过经验的祝微星只是半懵，冷冷瞧对方眼。
“看什么看？等你爬来天都亮。”小土匪贴着祝微星把窗虚虚合上，拉窗帘，又打开手机照明，动作流畅气呵成。
祝微星已渐渐学乖不和他争，待屋内亮起抽回还抓着的手，从姜翼的包围圈中退开，观察周围。
羚甲里的楼，格局都大同小异，这房子和自己家面积该般大，但瞧着格外空旷，墙面斑驳，陈设老旧，几乎家徒壁。
屋里人，他们算闯个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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