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笑着把乙骨拉到兰波的面前,说道:“说起来兰堂先生,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忧太哦,我曾和你提起过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兰波盯着手脚僵硬的少年,眼底划过一缕笑意,“也见过几面,我也好奇许久了,能让里香在笔记本上写满名字的‘乙骨忧太’究竟是什么人。”
祈本里香:“啊。这都过去多久了……兰堂先生还记得这件事吗。”她以为早就翻过页了,这么看来家长的记忆力是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好。
而且居然当着忧太的面说……呜,兰堂先生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乙骨忧太的关注点被转移了:“笔记本?”
兰波颔首道:“对。在里香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她的功课是我指导的。不检查我还发现不了,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塞满了你的名字,连一点空白页面都找不到。”
“……”乙骨忧太怔愣地望向女孩。
祈本里香垂着头,发丝的阴影也挡不住脸上浅淡的红晕。
良久,乙骨柔和地叹息道:“这样啊。”他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碧色眼眸里璀璨若华光,深邃似同星空有尘,拖曳着尾巴的彗星为碧色幕布上添染万分明色。
他紧紧地扣住女孩的手,像是一生不会放开。
“很巧,我也是。”
这个回答,惊到了余下的两人。
兰波神情复杂、语声踌躇地说道:“你也……?”拿里香的名字当成空白纸页的填充物?
“不是啦。”乙骨淡笑着摇了下头,他温声说道,“可能是奔波四处的缘故,我身边没有固定的物件,唯一随身携带的就是通讯设备了。”
“说来很不好意思,手机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储存的最多的就是里香的照片了。”那些都是很早的时候,他和里香还在幼年时一起合过的影,后来成为了他独自一人反刍往复、在无边思念的折磨中聊以慰藉的一丁点甜蜜。
所以在忧太的记忆里,里香的面容一度定格,在她十一岁的那年,在她身亡的那年。
后来取而代之的,便是缠缚于他身的庞大咒灵,分明是恶鬼的模样,他却从那扭曲的面目中,依稀窥见恋人的笑容。
这就是乙骨忧太藏匿在记忆箱盒里的、最珍贵的宝藏了。
原来我们从不曾停歇地思恋着彼此。
即使远隔重洋,即使生离难聚。
兰波:“………”
行吧。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对小情侣也是苦命鸳鸯,要阻止这两个人在一起,他自己都于心不忍。
……
而且,于他而言,这两个人也为他展现了,“爱情”所能到达的极致,他曾一度以为只存在于梦境中的、最美好的模样。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利益掺杂,更不可能有背叛的倒影。
最纯真的、最干净的,灌注了酿造一辈子的倾心爱慕。
——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啊。
怪不得包括五条悟在内的那些人,都让他不要过多为难乙骨忧太……
这一对真的,很难不去喜欢。
没有谁会讨厌纯净的东西,尤其是在爱情这方面,人们都向往着、追求着一世一双人,把爱情描绘成至真至纯至高的人间美好,捧上神坛,让无数人为之憧憬、前仆后继。
然而,多少人趋之若鹜,就有多少人撞得头破血流。
人类到底是冷血自私的生物,谁又愿意真的为了一个人而活呢?
倒不如说,那样疯狂地、不计一切地迷恋另一个人,不会觉得可怕吗?不会不寒而栗吗?
人们在一头热地冲进去之后,等清醒过来,热情消褪,他们往往又能找到数不尽的理由为自己辩驳开脱,最终还是把最真挚的那份“爱”给予了自己,将“明哲保身”打造成自己的保护壳,在护佑了自己的同时,隔绝了接受他人的爱的可能。
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两个人,兰波可能后半生都会这么以为,人所追求的爱情,不过是空中楼阁、虚幻的梦罢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他们给彼此缠绕上的线、戴上的枷锁,已经不是外在的力量能打破的了。
那么也自然不用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时至今日,兰波还能说什么呢?
他轻缓地叹出一口气,看着紧紧相依的那两个人,流露出恬淡的笑意。
似乎,除了祝福以外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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