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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安把那包碎银子给杜仲:“怪不得都削尖了脑袋往里头去呢,我才进去多久?不上半年就得了近二十两的银钱。”
杜仲搬出兄妹两个藏钱的小箱子,笑着招手:“快过来数数咱家的家底子,看厚了多少。”
杜云安打眼一看就知多了不少,下头码着一层五两重的小元宝呢:“哥哥又走镖了,怎么没告诉我?”
“走了两趟近镖。师傅现如今坐镇京中不大出门了,我接手了直隶这片的水镖。”
这镖局的买卖分路镖和水镖,相对而言,水镖的风险还小些,盖因如今京杭大运河通达繁华,过往官船漕船极多,张老爷子几十年闯出的面子在这条水路上也还好使。
可不管陆路水路,这走镖都是个危险的行当,镖师们不仅功夫要好,还得灵活机变,镖路上什么牛鬼蛇神没有,是桩拿命换名利的行当。
杜云安心里并不愿意□□后吃这碗饭,想来云氏当年也没料到杜仲会这样得他师傅看重,要将衣钵传授。
“哥……”杜云安犹豫一下。
杜仲摸摸她的发什么。你别担心,如今太平盛年,贼匪不成气候,再者说师傅渐渐年迈,我得了他老人家这些年悉心教导,效劳出力都是应该的。”
“不过暂且负责就近的这一片罢了。师傅弟子众多,还有张家本家子侄在里头,这次重新分派各路买卖,因我才出师,师傅不放心才放在眼皮子底下。”
话虽如此,可杜云安不是真正的深闺女儿,她在王家看过舆图,知道直隶有多大:涵盖了京、津,冀省大部不说,还囊括了鲁省、豫省的小部地方。直隶又富庶,绝对是镖局生意里的一块肥肉。
“男儿志在四方,也趁着给师傅帮忙这几年四处游历看看……”
看她哥哥神采飞扬,杜云安便不忍再说。
“哎呀,正经事忘了说了!”杜云安扯开话题,嗔道:“都是哥哥拿银匣子闹得,叫我只顾钻钱眼了。”
说着就把那一摞书稿搬来,眉飞色舞:“我这个月才发现针线房侧近的小楼是个书阁,不知道是他们祖上谁的书房,脏乱的都不成样子了——但里头着实有不少书,除了架上,地上都胡乱堆着好些装书的木箱子。我求了金大娘,金大娘叫我想看只管自己去翻,说那地方是废了不用的,王府藏古籍珍本的书房书库另有地方。”
她拍了拍那堆纸:“好些宝贝!有正经的四书五经、有各家注解,还有史书、游记、诗集、传记之类的。又多又杂,不少都被虫蛀了,可惜了的。”就是春宫都有几本,糊上别的书皮藏在架上。可见这书房的原主人,怕也是个读书糊弄鬼的公子哥。
“我捡那有用书的抄录来,回家再整订成册,慢慢的咱们家也能攒个书斋——日后哥哥有了子女,我的小侄儿小侄女们,读书明理也好,增扩见闻也罢,就是想考科举也有底气些。”
寒门难出贵子,大抵就因为笔墨纸砚贵、拜师更贵更难,而拜个好老师就真是难比登天了。四书五经这些书铺尚能买着,可大家注解却大多是各家私藏,学子们读一本好的注释感悟,有时能堪比名师解惑授业的效果。可叹王家不识货,如今最出息的子孙还是个武职,祖上收罗的这些好东西都喂了书虫。
杜仲也知好歹,当下笑道:“你只别累着自己。再有,笔墨纸张也别占他们便宜,咱们带进去,以后若短了,宁可叫我去送或是花银子请门上捎带,省的落人口实。”
“写字费眼,不可吝惜灯火……你有银钱傍身,哥哥才能放些心。”杜仲的理由说一通,把那装钱的银袋子又塞进不少,鼓鼓囊囊的给杜云安仍放回包袱里。
“哥!”杜云安好笑,偏她眼下还有一件好事没说,当即献宝似的将一沓做了记号的纸挑拣出来:“你看这个。”
却原来是些泡药酒相关的琐碎记录,“这是从几册《南酌堂日记》里摘出来的,那南酌堂主人看自诉是前朝一位屡试不第的药酒商,虽名不见经传,却洋洋洒洒记了十来本日记,事无巨细。”
“……又十日,添延胡索、小茴香各二钱,果于跌扑扭闪效用更好。”杜仲大略翻看:“党参、母丁香、熟地黄……余将此味助阳酒中另加二条指长蜈蚣子,蜈蚣不去头亦无需烘烤,研磨入酒即可……亲试之,甚美。”
杜仲盯着“甚美”二字脸色奇怪,心知妹妹不懂,但这心里还是多一重担忧,谁知道那些书里会不会有什么不能入目的东西。
杜云安见他停下,悄悄瞥一眼书稿,神色如常,果像如杜仲所想不懂。杜仲忙掩饰过去,却不知他妹妹正想:这位南酌堂主人是个老不正经,他原文写的是“夜御两妾,甚美”。
可惜这位的心血却无人看重,和些话本、戏折被乱七八糟丢在个烂木箱里,亏得那箱子是樟木的,这才没全霉烂掉。也怪这日记主人什么都记录,和美妾的画眉之乐、试酒方失败时狎妓散心、连解锁新姿势都要记一笔……
杜云安抄录时,只挑了其中有用的散方流程摘下,许多露骨的点评也省略掉,要不然她哥哥见了,只怕也和王家人似的,将这些日记视为偷香窃玉话本之流了。
“哥哥不妨挑几个简单的试试,泡出来再请郎中瞧瞧,倘若果真无害有益,就常备下。我看里面有好几个活血通筋的,岂不正合适。”杜云安看那南酌堂主人经常自吹什么‘携十两金求,不与’、‘极北地商人欲订百缸蛇酒,但余新得美姬,无暇酿制新酒’,或许按他的方儿浸出的药酒,效果比从铺子里买的还强些。
杜仲却更知道这些摘抄的珍贵,他自小练武,也喝过不少药酒,用一两味药材或蛇虫泡酒不稀奇,庄户人家也会弄,可安安抄的这些未免过于繁琐了,怕是真如这手札的主人自述的那样,是经他改良的良方。
比起杜云安想着给哥哥和他一众师兄弟们用,杜仲想的更长远:他在镖局武行混迹了十年,最知这里治跌打损伤、风湿骨痛的好药油好药酒有钱难求;而作为即将及冠的小郎君,杜仲虽没像师兄们那样早早开荤,但也了然——药酒千类、良方百种,对男人来说,壮阳助阳者最戳肚肠,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这些记录和法子需得一一验证,那里头残方且先搁下,且把最详备的拿出来。”杜仲说。
“先试几种,若有效,咱们不仅可以自家用,还可货给商铺,我走镖时也能带些在船上,销往各地……”杜仲走水路,镖局自己的船历来许镖头活计携带些私货,只要不出格就行。
兄妹俩相似一笑,这兴许就是杜家起家的基石了。
杜云安这晚睡得极好:从十来本杂七杂八的手札里挑拣出这薄薄一册汇抄本来,着实耗费心神,但古人诚不欺我,书中果有黄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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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府上,王仁拜见了李夫人,又与妹妹王熙凤泣笑叙阔,尽诉家中父母牵挂之心,惹得凤姐掩面流泪,把因嫁妆以次充好一事生出的怨怼尽数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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