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明：“……”
那鬼：“前就我一个，别提多无聊了，都快自我分裂了，总算又来了一个你，来陪我说说话，说说话。”
圭明：“…………”他又闷着头往前走，走了没十几步，抱着自己脑袋的鬼慢悠悠地跟在他后头：“别折腾了，破地方啥也没有。”
“为什么啊！不应该啊！”圭明不能理解：“张老师让我来这里做什么啊？”
“你从刚开始就喊张老师张老师，张老师到底是谁啊？”那鬼好奇道。
圭明转过头：“张老师就是……”他又闭上嘴：“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不见得，虽然没啥本事，只是一只躲藏在这儿的孤魂野鬼——但别的不说，就是知道的东西要比其他人多一点点。”那鬼提了一会儿脑袋，累了，又把脑袋放了回去，扭了扭脖子：“别说，样清爽多了。”
圭明：“……”
他憋着气：“那你知道里是哪儿吗？”
那鬼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要怎么出去吗？”
那鬼继续摇头：“也不知道。”
圭明：“那你说你知道些什么啊！不知道那不知道，你在那跟吹！”
那鬼就说：“你别问这个啊，你问点其他的！”
“问什么其他的，你一问三不知的，算了算了……”圭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便找了个地坐了下来，郁闷的想要捶地发泄，后怕手疼，遂作罢，只是瞪着地面兀自恼火。
“生气了？”那鬼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就生气了？”
圭明懒得搭理他。
那鬼就说：“难得来一个人来陪陪我，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给你表演一个戏法！——看五马分尸！”说着把自己的四肢都卸下来，在地上装死。
圭明撇过头，一副完全不敢兴趣的样子。
“嘿，你小朋友脾气挺大的哈！”那鬼又把胳膊肘给安上，撑着坐了起来：“样，你跟讲一讲你那个张老师，他为什么把你送到这里来啊？”
圭明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那鬼好奇的望向他：“看你健健康康地，没有什么『毛』病啊？”
圭明有些难以启齿：“胆子比较小……”
“话说得，胆子小也是『毛』病，那骄傲自大莽撞冲动不全都是病了，不是正常的吗？”
圭明：“……我胆子特别小，怕鬼。”
那鬼：“也怕鬼。”
圭明：“……”天没法聊了。
那鬼低着头：“不过现在不怕了。”
圭明“哦？”了一声，转头看向那鬼：“为什么？”
那鬼把头朝向圭明，脸上依旧青青白白，其实算很恐怖的外貌，但是搭配他的话语，平白多了三分沙雕，圭明就当看别人扮装，半点没有鬼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了又？”等了一会儿，圭明有点不耐烦了。
那鬼：“现在就是鬼啊，难道要怕自己吗？”
圭明愣住了。
“一切的惧怕都来源于未知，怕鬼，是因为我不知道，且没见过，等自己成了鬼，发现鬼也就那样，有许许多多的束缚，哪有当人有意思……”那鬼一边说，一边叹气。
过了会儿，又问圭明：“小朋友，你现在还怕吗？”
圭明还没晃过神来，只是呆呆的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不怎么怕你……”
“你看，你连都不怕，你怕什么鬼？”
圭明不知道怎么辩驳：“不一样……其他的鬼跟你不一样……他、他们……”接着又说不上来了，后只能郁闷地道：“他们哪有你么多话！”
“不是许久没见着人，有些憋得慌了吗？”那鬼倒也不生气：“你要不喜欢我说话，就不说了。”
他一旦不说话，四周的气氛安静得可怕，圭明忍了一会儿忍不住了：“你说你一个人……”
“一只鬼。”那鬼打断他。
圭明就说：“一只鬼在这里待多久了？”
“有几年了吧？”那鬼撑着下巴：“也记不太清，里又没个日升月落的，时间一下子觉得很漫长，一下子又觉得很短暂……”
圭明有一点慌了：“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那鬼道：“个我记得特清楚，那天出来买包烟，好家伙，突然看到天空暗了下来，头上多一片巨大的阴影，抬起头，看到了一座悬挂的城市……就好像……好像，海市蜃楼！但海市蜃楼也不会是倒着的呀！感觉快要掉下来似的……
那感觉太震撼了，手里的那包烟都给吓掉了，但好像只有一个人看到这一幕似的。
想要喊，却喊不出来，惊恐的看着其他的人，发现其他的人都目不斜视的从我身体内穿了过去，也变作了虚无的——
头上的虚影越来越凝实，也变得越来越淡——再然后，的眼前一黑，醒来就变成鬼了，到了里。”
圭明瞪大眼睛望向那鬼：“城市？虚影？”结合自己些天收获到的讯息：“有没有可能是入侵？”
那鬼：“不知道……什么入侵不入侵的，跟有什么关系呢，倒霉催的，就摊上了！”
他摆了摆头，手里做出夹一根烟的姿态来：“可惜那包烟……”
没过一会儿，他忽然发出一声笑声，转头朝向圭明道：“小朋友，你家长叫你回去了……”
圭明没听清：“……什么？”
他把一声喊了出来，抬起头就看到张老师挥手吹灭烟的样子，转头看向他：“……什么什么？”
他笑着道：“……你做了个什么梦？”
圭明『迷』『迷』瞪瞪地：“梦？”
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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