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簿送上去后, 圭明就乖乖坐的等待着。
虽然觉得自己添加了那么多增益buff应该稳了,但是内心仍旧有些忐忑。
就像是哪怕你知道送来的快递里面是什么,但是拆开的那一瞬间仍旧会紧张兴奋一样。
更何况这“快递”还是自己期待的东西。
此时, 圭明总算有闲暇好好总结一下, 他这个力量到底是什么,从刚开始他其实就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那就是心想事成。
他之所愿即为真理。
他之所想即可实现。
虽然有些中二, 但是圭明却感觉到其中蔓延来的说不清的压力,他所想的一切, 不管好的坏的,都可实现……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为人的念头错综复杂,有时候很容易走极端, 比如冲动型犯罪就是如此, 大多性格冷静的正常人哪怕脑袋里面出现个把恶念也会自己压制住。
但是如果有一种力量把你脑内所构想的一切都实现了呢?
为什么世界末日来临前, 最可怖的不是即将来临的一切, 而是社会秩序崩坏后, 彻底扯开枷锁后的,你的同类。
普通人会被法律会被道德会被这所有的一切框住, 一旦他们在走向极端的时候, 身后就会有一条来源于这些的绳索拴住他们, 让他们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后果, 思考值不值。
可是如果他能够心想事成呢?
他有没有一刻有过, 要是身边的这个人要是死了就好这种想法。
这个人可能是他的爱人, 他的父母,他最亲近的朋友, 他与他们互相折磨,又互相依赖。
那一刻的恶念并不能代表什么,可能上一刻, 他又希望身边的人能够陪伴他一辈子。
然后这一刻,也许是她的唠叨让他烦躁,无休止的絮叨让那烦躁就像一个个的恶念堆积起来,然后他想,要是她死了就好了,这样就安静了。
这只是个想法,过了会儿他又把这个恶念抛到脑后,好像自己未曾有过这般极端的恶意。
但是他忘记了,他的能力不会忘。
‘心想事成’记住了这般极端的想法,他的想法化作现实,悲剧这般上演,伴随而来的痛苦让他彻底崩溃——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是他?
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好像半点没有感受到他的悲伤难过,那路上行走的许多人,他们仍旧拥有自己幸福的未来,只有他被孤独的抛弃在绝望的深渊。
要是他们也都尝到他这样的痛苦就好了。
要是大家都不幸,
那么他就不是唯一的那一个了。
于是,从一个小小的负面情绪不断堆积,逐渐化作最大的不幸,不幸又滋生更加剧烈的负面情绪,而随着负面情绪放大后的力量又创造更多的不幸,从而进入到一个死循环当中。
一个融合所有不幸的悲剧,就这么诞生了。
让圭明感觉更加棘手的是,他甚至觉得,自己脑海里面哪怕是只有一丁点带有攻击的念头都会造成极为剧烈的效果,比如他先前在曾祥伟的车上,他只是想让魔闭嘴,而魔却彻底的在他的手里消失——
永远的安静下来。
这还是被认为世界唯一一只的魔,被说是永远杀不死的存在,需要大能用尽自身功德,才把其禁锢,却不能消除。
然而圭明只说了两个字,甚至都没有带上多少恶意。
它就没了。
妈耶……
当时圭明太慌乱,都来不及深思,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运用着自己还不熟悉的能力,又让魔在他的手里复生。
此时那后怕仍旧如海浪一般朝他拍打过来。
而他还不知道,先前那个竖瞳男不过是让他稍稍有点不高兴,他脑海里面带着一种略带后怕的劝诫——
希望他不要再随便找人问话了。
就把一个人彻底改变了性格。
从原来的高傲残酷彻底变成了软弱瑟缩,还成了结巴。
并且没有人觉得不对,先前坐在那人旁边的人是有些害怕这人的,但是当那竖瞳男回来的时候,却在脑海里面多了个念头——
他一直都是这样懦弱瑟缩的模样。
接着又忍不住对自己先前的害怕觉得恼羞成怒,这样懦弱瑟缩的人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出声嘲讽起来。
而这一切圭明都不知情,一个人性格被扭转,他身上所牵绊的那一切关系纽带对他的认知都发生了改变。
这不是凡人的力量能够触摸的领域。
后面的会议没有再谈名单簿,显然送上去需要一个时间慢慢审核,会议继续下来,先是一个圭明不认识的男人站在上面发表意见,他提出来的方案则是关于北宁城未来的生态发展。
如何构建一个健康的活生态城市体系,同时兼顾消化后续还会来临的闯关者这个过程……
圭明听得直打瞌睡,他有些后悔来凑这个热闹了。
等到会议结束,圭明的大脑已经呈现一片空白的状态,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曾祥伟戳了戳他。
把他从魂归天外的状态给戳回来。
此时李大他们已经起身,明天早上还要继续,圭明已经不打算来了。
有这个时间,在旅舍睡一天难道不香吗?
自己果然没有什么从政的天赋,圭明心中想着。
接着又想自己现在的能力还是少接触人,少情绪波动比较好。
他决定把自己关一段时间,等他能够熟稔的运用再说,以免害人害己。
这样想的圭明并不知道,有一些种子在开始被他不经意的抛洒出去,又在他没有预料到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芽,逐渐向上生长。
圭明回到旅舍,项伐舟和毕方语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哪里浪去了。
圭明又去新开了个房,跟张老师说了一下自己这两天没休息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想要在旅舍好好休息两天,单独开个房比较安静。
他看起来确实状态很差的样子,张老师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给他号过脉,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是吹了冷风,有点小小的感冒,喝碗姜汤睡一觉,体质好的也就好了。
圭明想要另外休息两天也属正常,而且张老师平日里的工作也很多,还就叫人特地买了药过来,圭明那个体质,玄学没作用。
否则张老师吹口气,圭明的这感冒也就好了。
圭明拿着感冒药,蹲进自己新开的一间房内,左右看了看,把门反锁。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面泛起一个念头,再照镜子脸上的气色可见的好转。
圭明把放在桌上的感冒药拿了起来,是那种板状的胶囊,一板十二粒。
他嘴角一勾,抠开包装推出来一粒,扔进嘴里——
果然变作了巧克力的味道。
他改变了自己的身体状态,改变了感冒药的成分,而这一切,他只是稍稍动了动念头。
他没有继续再尝试下去,他目光在窗帘上和门上停留得久了一点,他需要一个完全独处的封闭的环境,这段时间就算有人想要找他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错开,直到他打开门,这种状态才会消除。
接着,圭明洗了个澡,然后闭上双眼,躺在床上。
在精神世界里,此时圭明已经与那虚影几乎面对面对峙着。
只是,原本相比而言,只是蚂蚁大小的他已经逐渐变得跟虚影的差距没有那么大了,也不知道是他变大了,还是虚影缩小了的缘故。
“嚇,突然这么大一张脸怼过来,你想吓死谁啊。”精神世界里的圭明面无表情的吐槽道。
接着他抬起头,目光看向虚影的眼睛:“时间很短,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吧。”
一点一点的接纳并收回这曾经从自己手中流失掉的力量。
而另一边,小芽逐渐冒土。
闯关者被关押在一个类似蜂巢结构的建筑内,这个建筑被深埋于地下。
每个闯关者都坐在一个小房间内,不到三平方米的空间是他们仅有的活动空间。
剧烈的白织灯把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
任何人待在里面,时间一旦长久了,都会有一种略微窒息压抑的负面状态,就好比从日本开始流行的那种胶囊宾馆一般。
说是胶囊宾馆,只不过是好听的说法,其实跟棺材没什么两样。
不是活人能住的地方。
但是许多因生活所迫,不得不四处出差的上班族,为了节省开销,也只能住在这种盒子里。
因为其价格便宜,物美要打上一个问号,竟然反而还流行火爆起来。
这种拿来关犯人都会被骂精神虐待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大堆人花着钱要去里面住。
讽刺而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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