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第一层幻境, 谢闲回过神的时候,精神还有些恍惚。
哪怕是在幻境中,谢闲静静抹了一把干燥的脸, 却仿佛还觉得到那湿润的雨水和眼泪。
当然……还有那个吻。
唇间依稀还残留着一丝清冷的香。
触碰了一下柔软的唇角,谢闲不由得静静笑了笑。
果然, 无论什么时候, 都是辈在护着他。
想到这,谢闲心中原本已经被击打得不剩多少的勇又悄悄升。
他深吸一口,再次闭上眼, 又睁开了眼。
而这一次, 幻象顿消,谢闲又立在了一片广袤无垠的黑暗中,是面多了两个旋涡一般的口子。
一个七彩夺目,一个呈现出淡淡的金光。
谢闲一看就明白, 这两个口子是不同的选择。
七彩的那个是回到现实, 金『色』的那个是继续往。
谢闲这次仍是没有犹豫,直接走入了那个金『色』的旋涡。
他不退。
一个人一辈子有一次机会。
就算粉身碎骨, 他也不退。
更何况,他非赢不可。
温柔的金光骤然将谢闲吞入其中, 可很快,那金光消散,周遭又呈现出一可怖的寂静。
嘀嗒,嘀嗒。
是水滴,砸在了布满污渍和尘埃的石板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悄然回『荡』在这个狭窄的密室中。
有一股淡淡的,令人窒息的霉味在这时悄然窜入了谢闲的鼻孔。
这味道陡然出现, 谢闲竟是觉得鼻头一酸,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有些恶心。
是一『潮』湿又阴暗的恶心。
就仿佛他曾经在这个地被关了许久一样。
关了许久……!
谢闲心口骤然一抽,下识就朝着一个向看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朝那看,但他就是看了。
然后,谢闲看到了一袭破旧的白衣静静躺在一个冰凉的石床上,身上披着一层极薄的被子,『露』出半截缠绕着金『色』锁链的白皙小腿。
小腿上尽是各淤青,伤痕,连绵不断,而这个季节似乎又特别冷,那原本应该是白皙的脚背都已经被冻得显出一不正常的淡青『色』。
这是……被囚禁的谢闲?
谢闲呼吸微微一滞,正想朝走,石室的小门就被吱呀一声拉开。
一股浓烈的酒传,同时闯入了一个醉醺醺的人。
赫然是薛闻缨。
谢闲见到薛闻缨,眸中闪过一丝痛恨的神『色』,也有些不敢再往下看——根据他看过的原剧,他完全猜得到接下会发生什么。
果然,薛闻缨这时跌跌撞撞地走上,猛地抓了石床上躺着的白衣青年,狠狠咬上了他那冻得微微发青的薄唇。
这个吻,毫无温,全是泄愤和蹂躏的味。
白衣青年却罕见地没有挣扎,是僵硬着身体,宛如木偶一般任由薛闻缨摆弄。
谢闲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几乎要窒息,可后他又可怕地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幻境世界里,他无法闭上眼。
即闭上眼,也同样会有画面出现在你眼,躲不过,避不开。
谢闲四面八全都是薛闻缨泄愤的喘息,和那带着侮辱的骂声,他胸中怒火源源不绝,却又没办法将这些令他难受的画面屏蔽开。
他觉得自己有要疯了。
而更让谢闲觉得难受的是——那白衣青年并不像他看过的中那样,曲逢迎,是静静的,冷漠的,忍耐着。
要不然他也可以当自己看了一场恶心的春|宫,后洗洗脑子也过去。
可即是现在这样,谢闲也忍耐着心中的怒火,继续看下去。
他知道,如果他崩溃了,这次阶也就毁了。
白衣青年的沉默让薛闻缨很是不满,最终,薛闻缨沉着脸,将自己尖尖的指甲掐青年那柔软锁骨处的皮肤上,顿时落下一殷红的血痕,白衣青年这时微微蹙了蹙眉头。
薛闻缨顿时『露』出一讶异的神『色』,仿佛发现了什么极为好玩的事物一般,哑声道:“疼吗?疼你就出声啊。”
白衣青年垂了眼,淡淡地不理他。
薛闻缨:……
薛闻缨眼中凶光顿,扬手就想扇白衣青年的巴掌,可偏偏在这时,一个温醇的嗓音略带怒地响:“薛闻缨,谁让你对他动私刑的?”
薛闻缨的动作骤然停住,他看见闯的沈长留,不动声『色』地冷笑一下,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了他跟白衣青年的身上。
“这叫什么私刑?他先给我们下『药』的事你忘了?”
“这么贱,找着求上,我可不得满足他?”
“他糊涂是他的事,可你不糊涂!”
薛闻缨脸『色』微变,僵硬了一下,冷笑:“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伪君子,难道你敢说你那次是假的么?”
沈长留呼吸骤然一滞,过了许久,他沉声道:“我以后不会了。”
薛闻缨没想到沈长留会这么说,怔了许久,终究还是怒冲冲地拂袖而出。
而等薛闻缨离开后,沈长留静静走上,坐到了白衣青年的身旁。
“小闲,他走了。”
白衣青年仍旧没有说话。
沈长留勉强笑了一下道:“那次『药』的事,我知道你不是故的。”
白衣青年垂着眼。
“你其实……应该是想给我喝,却被薛闻缨误喝了吧?”沈长留说这句话的时候,眸中隐秘地闪出一丝亮光。
“我知道你——”
“不是我做的。”
白衣青年忽然淡淡开口,嗓音像是被钝刀子锯过的木头,粗哑不堪。
沈长留脸『色』骤然变白,眼中那抹亮光也倏然消失了。
而白衣青年说完这句话,又恢复了沉默。
独留沈长留一个人静静坐在那,脸『色』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最终,沈长留也夺门而出,与薛闻缨不同,薛闻缨是恼羞成怒,他是羞愤欲死。
石室中,又剩下白衣青年一人。
看着那清瘦的背影,谢闲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静静地割过去,痛,而且闷,血都流了心底,出不了。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难道他看到的都是假的吗?
谢闲心头百万般不解,可是没有人告诉他,到底什么是真的。
此后,沈长留,薛闻缨和钟离清越人竟然依次造访。
每个人的态度在谢闲看,都宛如小丑一般,极为诡异。
沈长留多数时候是戴着温柔的假面,偶尔却也会发狠发疯。
薛闻缨大多数时候像个变态,可偶尔竟然也会哄哄白衣青年。
至于钟离清越,谢闲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他隐约觉察到钟离清越是想带白衣青年离开。
这白衣青年从没给过他任何回应,对另外两个人也是。
对着个人,白衣青年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不是我做的。
一开始,谢闲看到这些场景会觉得愤怒,不堪,但后,他就逐渐麻木僵硬了。
一莫名的恐惧逐渐袭上心头——他不知道这个幻境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不想一直停留在这个『逼』仄痛苦的幻境中,他怕自己会被『逼』疯。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夜。
白衣青年在某一次被薛闻缨折磨后,终于挣脱开了那条锁住他链子。
他虽然被废,却仍是可以用一修为。
然后,谢闲就看到那白衣青年走到石室中央,滴血,化出了一个巨大的,熟悉的阵法。
天魔召唤大阵。
谢闲看到这个阵法的时候,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灼烫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谢闲既痛苦,又欣慰。
他痛苦的是萧雪堂会看到白衣青年这幅模样,欣慰的是白衣青年终于可以解脱了。
有紫光在谢闲面悄然绽放,恍惚间,那一袭熟悉的黑衣从天而降。
白衣青年仰头,静静看向那银『色』面具后的幽紫『色』眸子。
那双幽紫『色』眸子,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白衣青年罕见地淡淡笑了一下:“原这阵法真的有效。”
幽紫『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淡淡道:“你召我,是要入我天魔宗么?”
白衣青年缓缓摇了摇头。
“要成为魔修,杀了他们,易如反掌。”萧雪堂低声道。
“有义么?”
白衣青年嗓音平静地仰脸:“即杀了他们,即复仇,我也还是会记着这一切。我不想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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