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文上下打量了那甲士两眼,“我就进去看看,至于这么严吗?”
甲士黑着脸,不应。
李从文撇撇嘴,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刺史家的墙并不高,正色问道:“那我能不能翻墙进去?”
甲士瞪大了眼盯着他,在想要不要把刀抽出来,把这么嚣张一人儿给砍死。
“从文?你在那干嘛呢?”
李从文转头,见鞠夜阑从街上走了过来,背后背着匣子。身后跟着几个护卫,手上都拿了些油纸包。
“夜阑啊,你今日走得早,不知道有个好玩的事儿。”李从文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这刺史府啊遭了贼,我正准备进去看看呢。”
鞠夜阑睁大了眼睛,反射了阳光发出了光来,“还有这事儿?那赶紧进去看看。”
李从文长叹一口气,对着门口的甲士扬了扬头,“这人不让进啊,我都跟他说我是他们世子殿下的好友了,他还非要什么文书。欸对了,你们几个赶紧帮我证明一下。”
李从文指了指鞠夜阑身后的几个护卫。
“三公子,我们说话不好使啊,您还是找周管家吧。”
李从文想想也是,转过身对着刺史府大门,一手叉腰高喊道:“老周!老周啊!我想进去看看!”
那甲士赶紧上前一步,指着李从文说道:“干什么?刺史府门前不准喧哗!”
李从文停下,又上下看了他两眼,似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低头往地上看了一眼,捡起了一块小石子,用力往府里一扔。
“喂,你干什么?”那甲士把手放在了刀柄上,有些后悔没早些砍了面前这人,要是这石子儿正好砸到刺史大人怎么办?
李从文还在低头找石子儿,闻言头都没抬,理所当然地说道:“找石子儿啊。”
“你敢往刺史府里扔石头?”甲士一噎,又厉声问道。
“里面的人肯定也以为没人敢往里扔石头啊,所以看到一颗石子从天而降的话,一定会好奇地出来看看。万一出来的正好是老周呢?”
那甲士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李从文继续低头在地上瞎看。
鞠夜阑早转过身看向街边,看得全神贯注,似是被街上的景色给迷住了。
至于刺史府门口那人,谁啊?
而鞠夜阑身后的护卫和那个甲士一样,目瞪口呆地盯着李从文看,似是惊奇,隐有敬佩。
“可是贤侄?”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自刺史府中传来。
那甲士一惊,赶忙回神行礼,“刺史大人。”
李从文疑惑地抬头,待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欣喜地拍了拍手,行了一礼,“原来是苏伯伯,怪不得您当年走的时候那么开心,原来是来鄂州混日子了啊。”
苏迁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脸很圆,而他的肚子尤有胜之,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和气。
苏迁听了揉了揉脑袋,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可不是吗?来鄂州当刺史都不用管事儿,有功劳老夫还能分到,出了问题还不用我担责任。贤侄啊,没见过比我更好混的刺史了吧?”
门口的甲士默默站直了身,偏过了头。
鞠夜阑惊奇地看着苏迁,觉得此人懒惰之余,其脸皮的厚度要比杨小央厉害一点。
哦,厉害很多。
至于一帮国公府的护卫,早已见怪不怪了。
“苏伯伯,您府里这次被偷了什么?”李从文好奇地问道。
原本还以混日子沾沾自喜的苏迁听了老脸一红,干笑两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再说。”
他又对着国公府的护卫招了招手,“一起进来吧,自己找地儿歇着。”
李从文对着鞠夜阑招了招手,跟在了苏迁后面。
李从文刚路过那看门的甲士,没走两步就问道:“门口那个是谁啊?敬职得很。”
苏迁和那甲士嘴角同时一抽,待又往里走了几步,苏迁才轻声说道:“还能有谁?巡城司的呗。都是一帮死板的人,性子直得不得了。听说在别的地方,不管看哪个官都是像在看贪官一样。也就是老夫没什么可贪的,他们才恭敬点。”
李从文撇撇嘴,想到了之前还让方三进了巡城司这件事,便觉得他去巡城司再适合不过了。
刺史府表面看起来不大,进了府门才觉得此地比起国公府也不遑多让。若说国公府给人的感觉是金碧辉煌,此地便是庄严大气。
苏迁看了眼瞪大了眼睛张望的鞠夜阑,随意地问道:“道长怎么称呼?师从何处啊?”
鞠夜阑闻声转过头,行了一礼正色道:“贫道鞠夜阑,师从武当山。”
苏迁瞳孔一缩,又马上恢复正常,呵呵一笑不再多问。
“苏伯伯,您这府外的墙这么矮,门口也只有一个甲士,怎么内里防备如此森严?”李从文没走几步就见到了好几拨来往的甲士,都身着铁甲,腰佩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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