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咎抬眼看向江随舟。
便是对这位最不受待见的靖王下手。
——
果真,这些日子以来,庞绍使尽浑身解数。
各『色』的奇珍异宝流水似的进贡到宫里,各地得来的美人,也变着花样地往宫里送。
江随舟在礼部听着动静,果真听说后主一点点地松了口。
渐渐,便不会将前去求见的庞绍拒之门外,五次中总见他一两次,再之后,只要庞绍进宫,他便一定会见,这些时日,竟开始主动传召庞绍。
朝中众人皆道,大司徒当真最得圣心,即便犯了这大的错误,皇上也不忍心真的苛责于他。
那么,只要皇上在一日,便再没什能动摇大司徒的地位。
江随舟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一日。江舜恒自幼养在深宫里,一直被宠着捧着,如今虽年过而立,却仍不过是个只图眼前高兴的小孩儿罢。
不过,这些时日,庞党还是受了不小的重创。
且不提庞绍出事时,后主将不少颇为核心的庞党官员换成齐旻举荐的寒门举子,光说如今还在朝中的庞党,也各个人人自危,不敢如以往一般张扬放肆。
毕竟,人人都看见,大司徒虽然自己显赫,什风雨都动摇不他,但一旦出事,他们这些底下的官员,却是说杀就杀、说换就换,没人庇护的。
他们在庞绍手下讨好处,也要给自己想后路。出了事庞绍护不住他们,那他们只能想新的法子自保。
一时间,整个朝堂竟像换了血一般,显出几分风清气正的态势。
齐旻似乎也知,这一切与江随舟有关。
江随舟休养归来后第一次上朝,齐旻便在朝后找到了他,说要请他到府上小酌一番,聊表谢意。
江随舟却知道,自己去不得。
此前齐旻不得后主待见,上次因祸得福,如今也受几分倚重。越是这样,自己便越不能与他亲近,毕竟一旦沾染自己,想必后主对齐旻的这几分信任,也会土崩瓦解。
“本王倒是不知,齐大人要谢本王什。”江随舟淡笑着看着齐旻,语气虽轻,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接着,他拔高几分声音,周遭官员都听了个真切。
“齐大人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井水不犯河水,也别招惹本王。”
说完,他拂袖而去。
果真,没多久,这件事便传进后主的耳朵里。后主没说什,但此后却对齐旻又倚重几分。
而朝堂之上,对靖王轻狂无礼的言论却甚嚣尘上。
也有不少人将抱怨的话说到了齐旻耳边。
齐旻听到,皆不予会,唯独有一日独自在书房中处公事的间隙,长叹了一声。
“靖王若早生若干载,想必老夫有生之年,便能有机会再看一看邺城的城墙。”
齐旻私下怎么想,江随舟自是不知道。他也并没注意这些,而是一门心思静等着朝中的动向。
果真没多久,庞绍有大动作。
他自己贴补许多金银,大兴土木,将原本一两年之后才能建成的围场修好了。后主向来喜欢打猎,邺城外多山,出城百里还有草原,最合适不过。
自打迁都临安之后,庞绍便花了大工夫,终于在天平山寻到了好去处。但迁都之后,修皇宫、养军队,各个都要花银子,南边又匪患不断,这修围场的事,便一拖再拖。
但是,不到一个月,庞绍忽然花钱,将围场修好了,还在其中豢养了不少飞禽走兽。
这日一早上朝,他便将此事告知了后主。
后主闻言果然大喜过望,说眼看着便要入夏,定然要在天热之前去打一场猎。他与庞绍商量一番,便将日子定在了半个月后。
江随舟知道他为什这急。
因为两三天前,捷报传来,说娄钺将军平定南方匪患,扫清残余之后,便会班师回朝。
若说齐旻只是招庞绍厌烦、给他添麻烦的话,那娄钺,便是庞绍真正的眼中钉、肉中刺。
南景缺将,娄钺便是南景堪称第一的将军。他『性』子差,总和庞绍公然作对,但庞绍又要用他,故而一直无法对他怎么样。
这个人对他来说,是最难对付的。
所以,庞绍要哄好后主,一定要赶在娄钺回朝之前,能安下心来,应付娄钺。
这日江随舟下朝回府,一直到去霍无咎房中,一直沉思着,许久都没讲话。
“在想什?”霍无咎问道。
江随舟在他床榻边坐下,道:“本王在想,去天平山围猎,带谁去。”
说着,他便自顾自分析道:“君王游猎,臣子随从,向来要带家眷。本王与顾长筠和徐渡商量着,他们二人都怕不安全,便说让徐渡随行。他虽看着文弱,却会些功夫……可是,京中还需人盯着,徐渡走,本王又怕顾长筠管不好他手下的人。”
说着,他叹了口气。
“本王早该多纳两个幕僚回来,也不至于人手不够。”他自言自语道。
却没注意到,床榻上的霍无咎目光沉沉。
接着,他听见霍无咎的声音。
“我同你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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